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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金粒,真正的金子! 這種昂貴得只有高高在上的王公貴胄才能擁有的東西,竟然在這里被發(fā)現(xiàn),何其幸運。 當然,這也是祖敬細心,若是他沒有去往河中央,自然也無法發(fā)現(xiàn)這寶貝。另外就是,爍河灘草市是每年四月初十和九月初十,都是乍暖乍冷的時候,也沒有人會蹚水到河中心去,這才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 等身上那股緊繃的興奮勁兒過了,沈弄璋將金子放回到祖敬手心,說道:“收好——河邊人還多嗎?” “應該無人。” “和我再去一趟?!?/br> “我已查過,泥沙之下還有,量應該不少?!?/br> 祖敬發(fā)現(xiàn)之后便暗暗用腳翻動泥沙,借著陽光的照射,查看水中反光的石子數(shù)量,因此心中有數(shù)。 雖然認識祖敬不過兩個月,但他卻很是穩(wěn)重可靠。在啟河之中攔截啟河幫水匪時,硬是憑著臨陣不慌不忙的沉穩(wěn)彌補了水性差的缺陷,在沈弄璋的配合下,殺了那個企圖逃走報信的水匪。 沈弄璋相信他的判斷,便也打消了念頭。現(xiàn)在商隊里還有宏穆關的士兵,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注目之下,有些事情不好她親自出頭。 “不要和別人說,等我想想。”雖然知道祖敬會保密,但沈弄璋還是小心地囑咐一句。 祖敬沒有說話,沒說話就是表態(tài)。 片刻,突然又冒出一句:“穆先生的事,若需要,請務必與我們說?!?/br> 沈弄璋知道他在暗示什么,被人這樣關心,心中竟然覺得有些感動,微微笑道:“謝謝?!?/br> 鐵賁的出現(xiàn),讓葛靜敷得知了穆瀚云便是穆礪琛的秘密。 實則,帶上葛靜敷出來,沈弄璋便已經準備好穆礪琛身份被拆穿的準備。 雖然葛靜敷對此沒有任何表情,翻譯的時候也沒有特意提高聲音讓周圍的宏穆關士兵聽到,但這個孩子心事從不外露,想來這秘密很快就會傳到宏穆關士兵的耳中。 從內心來說,她確實不愿穆礪琛再借著自己的掩護踏足宏穆關或者邛州。她已經選擇了與他背道而馳,即便只是幫著方是時和傅柔做一些物資準備或者消息傳遞,也是穆國的反叛者。 與其每次因這種立場問題與穆礪琛發(fā)生不愉快,又矛盾重重地不愿傷害對方,不如徹底撕開所有掩護,讓兩人完完全全地站在各自的陣營中,不再有無謂的交集。 那一晚,穆礪琛的無奈、不忍和內心的糾結,沈弄璋看在眼中,也疼在心里。在他最后昏沉睡去后,沈弄璋已想好了這一切后續(xù),斬斷不該有的那一線……情愫。 等消息帶回宏穆關,穆礪琛早已在啟部,她不擔心他會受到方是時的傷害。 方是時還要仰仗她與啟部交換糧食,不會傷害平富縣的鄉(xiāng)親們。她在此次路過平富縣時,已經將去啟部的地圖給了羅重,要他見機行事。 復仇,本就是她堅持活下來的最重要的目的,她提醒自己,不能忘記! 祖敬并不知道沈弄璋的真正心思。 在竹排上,所有啟部人看得清清楚楚,穆礪琛與她的關系非同一般。 穆礪琛是穆國三王子,對于施辰身邊的祖敬來說,不是秘密。 雖然不知道穆礪琛與沈弄璋兩人明明立場相對卻又曖昧不清的關系到底最后會怎樣,但沈弄璋既然沒有表現(xiàn)出對穆礪琛的排斥,他便有義務幫助啟部“璋公主”保護穆礪琛,關鍵時刻,他可以命人殺掉宏穆關的所有士兵! 見沈弄璋婉拒,祖敬便不再多說,安靜地退出大帳。 傍晚,蠻族的篝火會再度點燃。 熱鬧又熱烈的暢談和歌舞聲中,葛靜敷來報:“自稱荼芺部商隊當家的一個青年求見?!?/br> 能做主的終于來了! 第63章 爍河灘(下) 當沈弄璋看到進帳的魁梧青年竟然這么年輕,心中暗暗吃了一驚。 同樣吃驚的還有剛進帳的鐵馬鐸。 雖然已經從傅柔和鐵奴口中得知沈弄璋的年紀,但他們均推測她已是穆礪琛的女人,而且這一次鐵賁一直稱翰章當家人為小娘們,還以為必然已是風韻無匹的少婦,沒想到卻是這么標致的男裝女子。 還是少女吧,仿佛能聞到稚嫩羞澀的花苞的隱隱淡香,還看不到已為人婦的美艷綻放的影子。 “你就是翰章商隊的當家人,這么年輕。”鐵馬鐸忍不住開口感嘆。 “彼此彼此,公子請上座?!鄙蚺把凵裎⒗?,禮貌地笑道。 “不,我已經二十二歲,我的兒子也已經五歲,我父親十五歲時便生了我。哦,還沒自我介紹,荼芺鐵馬鐸?!辫F馬鐸一邊落座,一邊驕傲地解釋道。 蠻族人以少小成親并且馬上生兒育女為驕傲,可以證明男子的勇悍強壯。去年在胡楊林草市,穆礪琛曾將那些男人們之間的對話少量解釋給她聽過。 幾乎不用介紹,沈弄璋就猜出了眼前人的身份——鐵衡的兒子! 那雙深陷在眼眶內的眼睛雖然不至于像他父親鐵衡那樣毫無遮攔地流露出貪婪的欲望,但也已看出那亮晶晶的眼神之后的不懷好意——單純的對異性的不懷好意——這種眼神,沈弄璋剛出去跑小買賣時,遇到太多。 他是……荼芺商隊的當家?派出的人用了一個下午都沒有看到荼芺部的鐵衡,此時看到鐵馬鐸,沈弄璋臆測著。 “鐵衡酋長、鐵奴大哥和傅柔jiejie可好?”不想在年齡問題上啰嗦,沈弄璋換了話題,主動探問。 “都很好。”趁著葛靜敷翻譯的功夫,鐵馬鐸的目光又在沈弄璋身上溜了一圈,答道。 鐵馬鐸看上去好色,倒也不蠢,并沒有正面回答問題。 沈弄璋大致有了判斷,又以玩笑的口吻繼續(xù)詢問:“聽鐵賁大哥稱呼傅jiejie為‘四夫人’,不知我的姐夫怎么稱呼?” “當然是荼芺部尊貴的巴格圖爾,正是我的四叔,鐵奴。”鐵馬鐸回答著,聽起來有些驕傲,但語氣中卻隱隱帶著輕蔑和一點點恨意。 沈弄璋敏銳地察覺到了鐵馬鐸的神情,也就皮笑rou不笑地說道:“哦,原來是鐵奴大哥,恭喜恭喜?!?/br> 實則心中暗忖:看來荼芺部內部也不是一心同體,傅jiejie既然選擇留在荼芺,留在鐵奴身邊,必有她的深意。 “沒能參加他們的婚禮,倒是遺憾。” “只是訂親,尚未完婚?!辫F馬鐸淡淡地說道,似乎不喜歡這個話題,又道:“他們正在為族里之事忙碌,無法抽身,所以要我來草市見識見識,沒有想到有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