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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只有守夜人在,穆礪琛也沒流露出任何感興趣的意圖,看過鋪位便匆匆去找剩下的地方。 在面北且靠西方的邊緣,有一個孤零零的鋪位,在它西側(cè)已無鋪位,又沒有與它東側(cè)的鋪位挨著,十幾個裹著厚厚獸皮袍子的男子坐在獸皮帳篷里,圍著篝火正在喝酒啃rou,警惕地看著穆礪琛等人走近。 從他們的裝束和皮帽制式上看,這些人不是懋合部的族人,反倒像是穆國、聿國的裝束,只是衣襟邊上繡著精美的紋飾,與穆國、聿國不同。 這草市起初都是懋合人參加。 懋合是個大部落,其中包含許多小部,荼芺部、緯部,甚至剛剛被穆礪琛打敗的百突部,都在其中。對外他們統(tǒng)一稱懋合大部、懋合人,但對內(nèi)則各按各的部族稱呼。 隨著懋合大部以外部落的出現(xiàn),胡楊林草市已經(jīng)不限于懋合人,別的部落也可參加。穆礪琛已從鋪位的幡旗上看到了西鏑和北鏑,只有耳聞,沒交過手。 “血腥味,他們之中有人受了傷。”方烈掩著口鼻,悄聲對穆礪琛說道。 沈弄璋正好在方烈身后,隱約聽到了他的話,微微探頭看過去,掃了一眼那帳篷中的人,便又馬上縮回了頭,低頭不語。 穆礪琛微微垂眼,用流利的懋合語問道:“這里有主么?” 坐在帳篷最外面的男子的目光正從躲起來的沈弄璋身上撤回,鎮(zhèn)定地站起身來與穆礪琛平視,遲疑地問道:“你說什么?” 在男子身后的一些人已經(jīng)悄悄地將手按在刀柄上。 穆礪琛一怔,看他們防備且敵意的舉止,怕是和前面熱鬧的那些懋合人有過沖突。但遺憾的是,他的語言自己也聽不懂。 西北蠻族部落雖然語言也不相通,但發(fā)音都類似,大部分都要卷著舌頭說話,這男子發(fā)音時舌頭平得很,絕不是西北的蠻族部落。 穆礪琛一行人乃是扮做行商模樣,不想起沖突,穆礪琛伸手指著眼前的空位,又指了指男子的帳篷,溫和地放慢語速,重復(fù)道:“這里有主么?” 男子似乎看明白了他的意思,謹(jǐn)慎地?fù)u搖頭。 “就在這里下帳?!蹦碌Z琛吩咐道。 “你們……不是懋合人?”見穆礪琛的手勢似乎定了這個位置,那男子一臉疑惑地問道。 然而,穆礪琛聽不懂他們說什么,只是回以微笑,并指了指耳朵,搖手示意他聽不懂他的話。 男子松了一口氣,對同伴道:“不是懋合人,一會兒留意他們都帶了什么貨物,看看能否與他們交換。” 十幾個人嘰里咕嚕地交談,看來是不再防備他們。 沈弄璋轉(zhuǎn)身對著男子淡淡一笑,似乎在表現(xiàn)友好,男子自然地也回她一個微笑,敵意再次減輕。 撿拾生火的木柴、樹枝,下帳,搬貨都需要時間,穆礪琛想多了解草市的情況,便帶著沈弄璋,提著一路都沒舍得喝的酒和rou,也學(xué)著旁人的樣子,去別的帳篷主動結(jié)識對方。 一圈熱鬧湊下來,沈弄璋對蠻族人略有改觀。 之前只聽人說蠻族之所以稱蠻族,便是因他們吃生rou喝人血,魁梧悍勇,野蠻殘忍,殺人不眨眼。但眼前所見,他們雖然確實(shí)身材高大,但性格豁達(dá)大方,很容易便熱絡(luò)起來,很是熱情,實(shí)在很難與兇殘聯(lián)系到一起。 穆礪琛帶著沈弄璋向鋪位帳篷走去時,一邊走一邊向她翻譯剛才湊熱鬧聽到的內(nèi)容。 大部分人都來自這附近的部落,包括西鏑和北鏑,有不少人想置換荼芺部的食鹽和緯部的毛氈織物。 講述完那些部落之事,穆礪琛警告似地補(bǔ)充一句:“不要以為他們現(xiàn)在與你喝酒吃rou暢談,就認(rèn)為所有蠻族人都是好人,眼前這些都是部落里負(fù)責(zé)交換貨物的,自然以和為貴。但那些上了戰(zhàn)場的,或者這些人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將會是另一種兇殘的面孔。我沒到北固關(guān)前,西朔州邊境從不太平,百姓被他們搶奪襲擾,苦不堪言?!?/br> 沈弄璋默默聽著,并沒有附和或反對。人在不同環(huán)境中有不同的表現(xiàn),她確實(shí)體會過,也就把穆礪琛的告誡記在心里,明日與他們打交道時多加一分小心便是。 穆礪琛點(diǎn)到即止,看見四周無人,壓低聲音問道:“所有人都是競爭對手,你是見過這種場面的,算算我們能換回多少鹽?” 沈弄璋早已在思考這個問題,無奈說道:“荼芺不是個大部落,這次來也主要是想換些精致物件去為懋合部大酋長賀壽,該不會換多少東西?!?/br> 穆礪琛對于經(jīng)商確實(shí)一竅不通,好在他沒有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嬌縱脾性,也敢于不恥下問,立即便提出疑問:“他們帶了那么多鹽,總不會原路運(yùn)回去。” “自然不會運(yùn)回去……” 穆礪琛聽出沈弄璋故意賣關(guān)子,干脆便急吼吼地問道:“那要怎樣?” 沈弄璋自然也知道穆礪琛故意為之,笑道:“不能換,卻沒說不能買。” 穆礪琛臉色一沉,斷然說道:“不可能!” “為什么?”沈弄璋不明所以。 “部落間基本只靠交換,沒有錢幣交易,怎么賣?” 只是這個理由,穆礪琛不可能語氣如此嚴(yán)肅,沈弄璋沒有說話,卻用淡淡的目光詢問他。 但穆礪琛卻沒有出聲。 “家主不把原因全說出來,我們怎么想辦法應(yīng)對?!鄙蚺拜p柔地發(fā)問,卻帶著不達(dá)目的不罷休的隱隱堅決。 見沈弄璋眼神透著誠懇,穆礪琛態(tài)度軟化下來,緩緩說道:“這些蠻族部落沒有專有貨幣,只有從我們穆國搶走或坑蒙拐騙邊界百姓獲得的銅錢?!?/br> 沈弄璋輕聲“嗯”著,等他繼續(xù)。 穆礪琛心中暗嘆:這姑娘好沉穩(wěn),一直不急不躁等她想要的結(jié)果,便又道:“但我們盡量阻止他們獲得我們的銅錢?!?/br> “為什么?” “銅錢熔了會提煉出銅,再與錫按比例調(diào)和就可以鑄成鋒利的兵器,會增加他們的戰(zhàn)斗力。” 沈弄璋恍然大悟,但轉(zhuǎn)瞬又“咦”了一聲,輕道:“兵器不是鐵鑄的么?” “蠻族鐵礦不多,他們的兵器基本仍是青銅煉制,剩下的是從我們穆國搶走的鐵器等重制的?!?/br> 怪不得穆國西北邊界總不太平,沈弄璋暗中咋舌。 沉思片刻,沈弄璋忽然皺眉道:“若蠻族如此重視青銅,荼芺部大量交換,別的部落即便有銅錢,也不會與他交換,他們所求的一定不是銅錢?!?/br> 一句話令身陷局中的穆礪琛茅塞頓開,不由得暗暗打量還在微微低頭思考什么的沈弄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