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
書迷正在閱讀:小唐門只想要回自己的褲子、甲方與乙方、朕是不敢娶你啊、征服猛男國防生學長(H)、爺不叫翠花、生性使然、重生之聽著!影帝是哥的!、炮灰才是真絕色[快穿]、更愛美人纖阿、勾搭CV大手的正確方法
食之中下毒,穆礪琛的尸身怕是已經(jīng)腐朽了。 然而即便到了這一步,穆礪琛仍在苦苦支撐,既不愿翻臉對付石浩,也不愿就此離開北固關(guān),讓蠻族重回這里搶掠百姓。 所謂“此處不留爺”之言,雖是笑談,倒也有部分出自穆礪琛最深處的心思,也正是穆礪琛眼下最糾結(jié)的矛盾。 方烈擔心穆礪琛,忍不住道:“關(guān)中將士本來也不是你的親兵,四年前你來關(guān)中,他們一派懶散模樣,不過是忌憚你的能力,才肯拼命練武、出戰(zhàn),實則誰給他們好處便偏向誰再正常不過,你又何必再浪費心力守在這里。” 見穆礪琛沒說話,又道:“說句大不敬的話,你父王現(xiàn)在與傀儡無異,大權(quán)早已落在穆礪璁和石彌生手中。你在這里自給自足,看起來擁兵自重,當然會讓他們害怕,又怎么會放過你?!?/br> “你知道的,我只是想為穆國再爭取些時間。”穆礪琛答道,“雖然大哥和石相戀權(quán)無度,但他們主張先積累糧食之策并無過錯。國庫空虛,百姓饑寒,自然就會惹得其他國家和部落趁虛而入。” “然而他們自斷傅治那一臂,又要來斷你這里的,可見他們懼怕的不止是糧食匱乏,更懼怕你們這些有能力的戰(zhàn)將。” 穆礪琛長嘆一聲,雙手抱頭直接仰倒在火炕上,雙腿交疊,喟嘆道:“若我與大哥易位而處,也會擔心吧?!?/br> 方烈難得流露出不耐煩的神情,說道:“這些事我們已分析多遍,多說無益,還是離開得好,也正可以保全傅柔。至于沈弄璋……” 方烈犯難了。 如果沈弄璋是像石浩一樣陰險的人,他自覺可以下手了結(jié)她性命,但他看到的卻是,沈弄璋在身體狀況接近透支的情況下仍拼死保護傅柔。穆礪琛的判斷終歸只是判斷,在她沒有任何劣跡之前,如何下手! “沒辦法處置吧?!蹦碌Z琛看穿了方烈的心思,竟然還有閑心幸災樂禍。 “這本該是你cao心之事,與我何干?!狈搅倚逼沉四碌Z琛一眼。 穆礪琛咂了咂嘴,很是尋味地輕聲嘀咕:“后營那些女子身處同一個火坑,不知同心協(xié)力,卻為了眼前一點吃穿和將士虛假的庇護而時不時互相踩踏墊腳,哪有真正互相照顧扶持的。這位沈姑娘卻勇于舍棄性命保護傅柔,大烈啊,你說,眼皮子淺得只能看到眼前一點蠅頭小利的女子之間會有咱們男人為兄弟兩肋插刀的義氣么?” 方烈沉默,他只覺得沈弄璋和傅柔都是剛毅女子,也看不出她們有何做作,但他知道穆礪琛有心結(jié),當年尉氏幾乎害死他和自己,且他母親又懦弱,讓他對女子的印象壞到極點。 在這北固關(guān)里,他還能照顧一下后營那些營妓,只是因他本性善良,可憐那一條條性命罷了。 片刻,方烈才淡淡地說道:“既然她們與其他女子不同,那自然便是也有義氣的。” “哎,你要是會醫(yī)心該多好?!?/br> “醫(yī)你的疑心病么?!敝皇潜灸艿亟釉?,但話一出口方烈便后悔了。 穆礪琛能從暗潮洶涌的宮中保住他的性命和地位,更保住自己的性命,正源自他的多疑且機敏,他實在不該這樣揭他傷疤。 不敢看穆礪琛的表情,尷尬地咳了一聲,方烈迅速轉(zhuǎn)移話題:“你還是多想想我們要怎么體面又安全的離開才是正事。” 說罷,不再理睬穆礪琛,轉(zhuǎn)身進了東間小屋。 被方烈點了毛病,穆礪琛倒是在心里坦然承認。他雖有疑心病,卻又心胸豁達,疑過便想方設法解決,解決不了干脆避開,天下之大,總有一隅平靜之地可讓他棲身。 并不是貪戀不舍權(quán)力,但穆礪琛現(xiàn)在確實擔心穆國的局勢。為了積累國力,舍去穆國一些邊邊角角的貧瘠土地并不失為一種策略,雖然穆礪琛不認可,但也理解父王和大哥的決定。 但是自己已然成了大哥的眼中釘,這是要命的事。八年前的一切還歷歷在目,那時他是孩子,還不能對大哥構(gòu)成威脅,現(xiàn)在…… 哎,麻煩!活得真累! 穆礪琛眨眼看著屋頂,小聲嘀咕:“真要離開這里么?哎,離開豈不是要變成窮光蛋,我這天生神力沒了用武之地,著實暴殄天物?!?/br> 方烈在東屋悠悠接了一句:“你可以去打個山頭,當山大王,拉自己的隊伍,前提是那山上藥草要多。” 穆礪琛撫掌而笑,翻身側(cè)躺,左臂彎曲撐起腦袋,附和道:“好主意,既是這樣,沈弄璋也要帶著,加上傅柔,我們一人一個,當壓寨夫人?!?/br> “看在你為兄弟犧牲名節(jié)的份上,讓你先選。傅柔吧,她跟我不對付,我可以看著沈弄璋,防著她搞鬼。” 方烈卻不再出聲,只剩他嬉皮笑臉地不停追問“好不好”。 實在被問得煩了,方烈回了他一個字:滾。 語氣平和,一如平常般優(yōu)雅。 方烈與他的情感比穆家?guī)讉€親兄弟還親,這些年兩人一直互相扶持依靠,早已沒有主從之分,于是穆礪琛便真的“滾”了。 “滾”去前院正堂。 被司務長差去置辦冬儲物品的司務兵沒有買到鹽,蔫頭蔫腦地回到關(guān)中。 今年向北固關(guān)運送食鹽的時間早已超過,卻不見鹽來,司務兵只得去邶縣先購買些,得知商賈因在路上耽擱了,邶縣也未曾收到,縣令趙立宗也正著急著。 石浩得知此事,立即便帶人到將軍府,請穆礪琛定奪。 讓石浩收買人心,他有的是損人利己的辦法,若讓他給關(guān)中將士們準備過冬物資,他卻只有干瞪眼、束手無策的份兒。 石浩坐在將軍府邸正堂的虎皮墩上,自作聰明地訓斥司務兵:“你怎么沒去鹽鋪先買些回來,也可先存著救急。這幾天天氣便不好,若是大雪一來,人出不去,總還能勉強支撐。” “縣城都缺鹽,趙縣令有命,沒有官文通知,商家一律不得私自賣鹽,違者下獄重處?!彼緞毡亟忉尅?/br> 石浩擺出官家嘴臉,儼然是在教訓趙立宗似地說道:“你怎么不拿著關(guān)中令牌去與找趙立宗說,我們北固關(guān)不止保護著邶縣,更保護著整個西朔州,每一個士兵都比他縣中百姓重要千倍,優(yōu)先保證關(guān)中供鹽是他的責任!” 司務兵見他指手畫腳,卻拿不出真正的解決辦法,只好低頭不語,聽他喋喋不休。 穆礪琛特別想看到石浩在眾將士面前暴露他的無能,但這事卻又不能聲張,以免人心動蕩。想著這幾日的天氣,陰沉沉的不是好兆頭,問題迫在眉睫,只得開口說道:“關(guān)中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