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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計宮主昨夜下了山,可曾聽說云洛山被人重傷一事?”“不曾。”他的意識被戚寧拉回來。他是真的沒有聽說,整夜都在關(guān)靈道身邊,他根本無暇顧及別的事。想到此,神思又飄遠(yuǎn)了些,手中仿佛又握著那白皙裸露的腰,口中唇舌相繞……他低下頭來,目光落在不遠(yuǎn)處草地上的杏色小花上,垂眸。“不知是什么人傷了他?!逼輰幍哪抗膺€是望著岑家的高臺,似乎有自己的心事,反倒對計青巖的神色不太在意,“你說岑木衣對昨夜的事知不知情?”“她的事與你無關(guān)。”戚寧笑了笑:“她是不是與我無關(guān),也不是計宮主說了算。”計青巖無心與他多說什么,離開樹下的陰涼往遠(yuǎn)處僻靜的地方而去,在一塊山石后坐下來。山石巨大,石頭的陰影剛巧把陽光遮住,后面的打斗聲遠(yuǎn)了些。他靜靜地垂眸坐著,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間,袖子里有什么東西鬼鬼祟祟地動起來。計青巖的臉色倏然添了些暖意,垂頭而視。那袖中之物質(zhì)地柔軟,正是他尋常用的素帕,此刻它堅持不懈地地往外爬,到了袖邊又探頭探腦地露出一角,發(fā)覺周圍無人,翻卷著落在計青巖的手心上,又是輕撫,又是打滾。計青巖把那素帕撿起來放在面前,聲音不自覺地帶些冰雪初融般的溫柔:“你做什么?”素帕往前飛著落在計青巖的臉上,緊貼不放,害羞似的在他唇邊挪動著不敢亂碰,矜持嬌羞了好半天,終于用一角覆上他的唇。吻也不太像吻,只是用那素帕的一角往他唇上輕拍,計青巖低下頭:“有什么話回去再說。”素帕那角微微點(diǎn)頭,滑下來落在他肩上停著,一動不動。也不知過了多久,素帕突然間無聲無息地落在地上,沒了動靜?;隁膺z留在素帕上,關(guān)靈道只能沿著魂氣來依附一次,那邊香盡便要回去。計青巖把素帕撿起來放在唇邊,出神似的望著遠(yuǎn)方,不多時臉上的沉醉之意淡去,又恢復(fù)冰渣子似的面容,把素帕收起來放在袖子里。百花臺上的打斗聲已經(jīng)停了,勝負(fù)已分,接下來便是商議要事。紫檀宮要與眾門派商議在哪里安置聽魂陣,這件事計青巖之前沒打算管太多,可是如今關(guān)靈道是個魂修,與以往大有不同,他自然是要弄清楚。聽魂陣的威力難以預(yù)料,關(guān)靈道要離得遠(yuǎn)點(diǎn),越遠(yuǎn)越好。他從巨石后面走出來,舉目而望。這里的氣氛有些不對勁,似乎比方才嘈雜了些,暗流涌動。突然間,岑家高臺上傳來一聲壓抑的痛呼,眾人紛紛抬頭看過去,只見一個女子的身影直落落地摔了下來。不好,那女子正是岑木衣!計青巖下意識地要飛上去搭救,可惜他還沒出手,不遠(yuǎn)處有個水藍(lán)色的人影卻早了一步,飛上去將那女子打橫抱起,在空中回旋半圈落在地上。四周鴉雀無聲,寂靜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云家高臺上的云洛山已經(jīng)沖了出來,一臉被羞辱了的面色,怒氣洶涌,手中的長劍直落落地朝著懷抱岑木衣的戚寧刺過去。云洛真剛叫了一聲“住手”,戚寧懷抱著岑木衣不及抵擋,立時間被那長劍從腰中穿過,血濺三尺!第89章主線劇情水行門的弟子立即從四周而上,列成劍陣面對著云洛山,氣氛緊張,劍拔弩張,殺氣淡淡在空中散開,誰都能覺出他們的滔天怒意。有水行門弟子蹲下來看著戚寧,岑木衣卻早就從他懷中站起,低下頭從小瓶中取出一枚紅色丹藥,放在戚寧的唇邊:“吃了?!?/br>戚寧渾身都是血跡,捂著受了傷的腰臉色慘白如紙,連氣息也極是微弱,卻還是笑了笑:“你心疼么?”岑木衣沒有說話,一聲不吭地把紅色丹藥塞入戚寧的口中,那邊的云洛山看著兩人這般模樣,卻已經(jīng)淚流滿面,嘴唇哆嗦,口中輕聲念著:“jian夫yin婦,jian夫yin婦……”岑木衣以靈氣幫他化丹藥,戚寧奄奄一息卻還是抬頭看著岑木衣,這時的場景當(dāng)真是極為尷尬的。岑木衣與云洛山有婚約在身,可是岑木衣被岑家人打傷跌落高臺,前來相救的卻是戚寧。戚寧被云洛山刺了一劍,岑木衣連理也不理云洛山,只是低頭查看戚寧的傷勢。兩人這般旁若無人,當(dāng)真是不把云洛山放在眼里。可是云洛山這當(dāng)眾流淚,也實(shí)在難看了些……云洛真冷如冰霜地喝斥:“下去,忘年山上豈容你隨便傷人!”岑家高臺上這時也飛落下來一個男人,四五十歲,身長挺拔,雖然已入不惑之年,眉眼卻是俊逸,氣質(zhì)出眾。他繃緊了臉低頭吩咐一聲,旁邊幾個岑家弟子把岑木衣迅速拉了開去。岑家的家主岑訴秋也惱了,惱的卻是自家人岑木衣。云洛真低聲罵道:“戚少主不過是為了救人,你如此不知好歹,還不快些認(rèn)錯?”云洛山這時候卻是非常委屈的。昨夜他派人去抓岑木衣,不想迷昏抓來的卻不是岑木衣,而是一個不認(rèn)識的小姑娘。云洛山厲聲詢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她是客棧里的一個燒火丫頭,岑木衣讓她代替自己在床上睡覺,趁夜從窗戶中飛了出去,不知去了何處。云洛山那時心里面只如天地崩塌。戚寧傷重,岑木衣連夜消失,還能去了哪里?那時云家的弟子們看到云洛山又青又白的臉色著實(shí)嚇人,云洛山在樹林里呆坐著想要喝酒,想要岑木衣,弟子們連忙去百花樓請了姑娘、抱了酒過來,讓他喝得酩酊大醉,尋歡作樂。關(guān)靈道在樹林里找到他時,正是他神智不甚清晰,錯把那青樓女子當(dāng)成岑木衣的時候。昨夜沉浸在嫉妒和痛苦中,清晨傷沒有完全好就上了忘年山,不想方才又看到戚寧打橫抱著岑木衣,他心中的痛苦委屈難以言喻,這才沖動地恨不得將他殺了。戚寧閉著雙目躺在地上,嘴角仍舊笑意不斷,仿佛身上的傷半點(diǎn)也不痛,只是在暗中回味:“大敵當(dāng)前,云公子的劍殺不了魂修,卻只是要對付自己人,是何意思?”云洛山恨恨而望。昨夜的事是他不對在先,他自然不敢說把岑木衣迷昏捉走的事,更不能指責(zé)岑木衣深夜與他私會。水行門的弟子正色道:“少主本就受了傷,今日不過是救人,卻忽然被云公子刺了一劍,傷上加傷。這事還要向云公子討個說法?!?/br>云洛山受不了這種屈辱,咬著牙不肯認(rèn)錯,云洛真哪能容他如此,手上輕推,云洛山的背脊如同火燒般痛楚。他頃刻間疼得滿頭大汗,回頭嚷道:“哥,他們欺負(fù)我!我娘親對你那么好——”話音未落,背上傳來鉆心似的疼痛,云洛山身子一軟。云洛真把他攬在懷里,低聲道:“都是我這弟弟不長進(jìn),在下回去必定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