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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你們跟我跟仔細了,別瞎踩。幻閣里機關(guān)重重,被暗器傷到了自己難受不說,說不定還會把守衛(wèi)吸引過來?!?/br>言罷,諸葛簧走在最前面,兩兩并排,先后而行。諸葛簧和言思絕走在最前面,每一步諸葛簧都在叮囑他們。這塊磚頭不能踩,那堵墻千萬不能碰,這里要貓著腰過去,那里的燈臺擰一下,往左,千萬不要往右。僅是幻閣的第一層,在諸葛簧的指點下,就花去近一個時辰,還沒走完。偌大的幻閣可謂是一步一陷阱,虧了有諸葛簧在,如若是他們中任意一人獨來,早就觸到這些稀奇古怪、常人想都想不到的機關(guān)了。顧云橫邊注意腳下,邊道:“道友,為何這里的機關(guān)你如此清楚?”諸葛簧笑道:“道友忘了我是天機城的人嗎?”“沒望?!鳖櫾茩M疑惑道,“只是天機城的弟子都能將幻閣的機關(guān)熟記于心嗎?”幻閣在顧云橫看來,類似于各門各派的禁地。哪個門派敢說,我派禁地適合模樣,全牌上下無一人不知曉?怕是絕大多數(shù)弟子,終其一生都不知道禁地是何模樣吧。天機城的幻閣,不也應(yīng)當如此嗎?諸葛簧回過頭,高深莫測地看他一眼道:“當然不能?!?/br>顧云橫更加好奇了:“那你……”“我可不是一般的弟子?!敝T葛簧神情自若地帶著路,慢悠悠道,“我之所以對幻閣這般了解,因為啊,幻閣里的機關(guān)全是我造的?!?/br>“……”“……”“……”話音落下,三人皆為沉默。諸葛簧窘迫道:“你們?nèi)齻€什么反應(yīng),不信我的話嗎?”顧云橫道:“不信,你嘴里沒一句實話。”臭屁蟲斜睨著他,道:“我也不信,就你,能有這種本事?”諸葛簧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言思絕的身上,可憐兮兮地沖他眨眨眼道:“言谷主,你總該信我說的話吧?!?/br>言思絕深黑的雙眸凝視著他,臉上冷若冰霜,他張開口道:“好好帶路?!?/br>諸葛簧期待半天,卻等到這么一句與自己問題無關(guān)的話,差點仰倒,心道:我在他眼里就是個帶路的,真是氣死人了。先前以為言思絕是個冷面熱心的人,這會兒諸葛簧又將自己的看法推翻,覺得此人徹徹底底就是個冷面冷心之人,既然他收了對方一箱金元寶,那就趕緊完成任務(wù),再也不要和他有一丁點的瓜葛。又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一道長長的樓梯出現(xiàn)在盡頭。諸葛簧滿是歡欣道:“好了!這樓機關(guān)全破,我們上二樓吧。”他抬起腿,快步朝樓梯跑去,腳底剛踏上第一級臺階,左右兩邊突然生出無數(shù)長箭,破空而來。咻咻的聲音自耳邊響起,諸葛簧嚇得閉緊雙眼,以為自己一條小命就要交待在此了,緊跟著又聽到啪啪幾聲響。預(yù)想中的疼,沒有感受到。嚇出一身冷汗的諸葛簧睜開眼,僵硬地轉(zhuǎn)過身,只見方才距離他幾十步遠的言思絕,如今手持拂塵就在他身后。言思絕手一甩,無語冷箭從拂塵中斗落下來。一雙清冷的眸子看了諸葛簧一眼道:“小心?!?/br>四目相視,諸葛簧愕然,他竟在言思絕的雙眸中看到了擔心。才將他的標簽從“冷面熱心”變成“冷面冷心”,短短眨眼間的工夫,諸葛簧又把標簽撕了,重新?lián)旎亍袄涿鏌嵝摹钡哪菑垼o言思絕貼上。虛驚一場,顧云橫松了口氣,見諸葛簧無事,才敢調(diào)侃他:“你不是說機關(guān)是你造的嗎?怎么?是準備慘死在自己的機關(guān)下?”諸葛簧尷尬地抓抓頭,道:“我只知道一樓的機關(guān),誰知道天機城的人那么缺德,竟然在樓梯上動手腳?!?/br>顧云橫笑著看他:“說的你好像不是天機城的人似的。”諸葛簧咕噥道:“我寧愿不是天機城的人。”顧云橫與他之間有些距離,沒有聽清,問道:“你說什么?”諸葛簧搖搖頭:“沒什么。”抬起腳準備繼續(xù)帶路,視線掃過言思絕,發(fā)現(xiàn)對方的視線中充滿了審視。他的身份,言思絕是知道的。一時間,諸葛簧感到十分尷尬,平時自詡巧舌如簧,這回也派不上用場。他支支吾吾道:“我……”言思絕收回視線,越過諸葛簧走在前面道:“下面我?guī)??!?/br>既然諸葛簧不知道后面的機關(guān),修為又差,還是自己帶路比較好,畢竟想要拿到九轉(zhuǎn)凝微丸的是他,沒道理讓別人在前為他冒險。值得慶幸的是,銜接一樓和二樓的樓梯不再設(shè)有機關(guān)。四人站在樓梯口,卻泛起愁來。在他們正對面,出現(xiàn)兩個門。視線所及之處,又無通往三樓的樓梯,只能說明,樓梯被藏在這兩個門的后面。顧云橫問諸葛簧:“哪個能通往三樓?”諸葛簧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連通往二樓的臺階都是第一次踩,你看我像來過二樓的那樣子嗎?”這樣一說,顧云橫就知道自己白問了。臭屁蟲不耐煩道:“說那么多干什么,既然知道二樓是幻境,直接闖就是了。不就兩個門嗎?我們四個人,還不好辦?兩兩一起,分外兩組。哪組找不到樓梯,自然知道走錯了,出來換個門不就好了。”時間緊急,不容他們四人一起行動,方才諸葛簧觸碰到樓梯的機關(guān),不知是否已經(jīng)引起了巡邏的注意。言思絕贊同他的提議,頷首道:“可行?!?/br>分組行動是最快的方法了,顧云橫也同意:“怎么分組?”“這不是明擺著的?!敝T葛簧曖昧視線在顧云橫和江越嶺的身上飄來飄去,“你倆一組,我跟言谷主一組?!本筒顩]說我們就不拆散你們這對道侶了。臭屁蟲被他說得火冒三丈,脾氣上來,沖過去就要揍諸葛簧:“你又亂說話,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諸葛簧無辜狀攤手:“區(qū)區(qū)說什么了?區(qū)區(qū)什么也沒說?”說罷,抓住言谷主的手腕,就近選了個門鉆進去逃走,只留給外面的那對“道侶”一句提醒,“幻境之中,所有鏡像和人皆為幻影,千萬不要信啊?!?/br>待他二人消失,留下顧云橫和臭屁蟲大眼瞪小眼。臭屁蟲沒好氣道:“看什么,死斷袖!”顧云橫懶得與他斗嘴,笑瞇瞇地望著他,什么也不說,視線在他身上逡巡。那目光犀利,好似可以透過他的衣服看進他的最深處。臭屁蟲心里毛毛的,不自在地揚起下巴道:“不許看!”顧云橫微微一笑道:“好,不看不看,你耳朵那么紅,我才不想看?!?/br>沒成想,臭屁蟲立刻炸毛,嚷嚷道:“誰耳朵紅了!”顧云橫乘其不備,上前一步,一把捏住他通紅的耳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