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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昨天才來過,上前笑容滿面地招呼,聽完他們的來意后,面露歉意道:“小店商品一經(jīng)出手,概不退換,但一年之內,小店可免費為您修補。”諸葛簧一聽免費二字,兩眼跟火折子似的,噌的一下便亮了,讓小二帶路,這便去后面找老裁縫修補。顧云橫和江越嶺陪他一起,腳剛邁出去,便被一名女子叫住。兩人應聲回頭,是個熟悉面孔。那名女子正是昨日帶他二人去看女裝的那位。她微微一笑,面帶歉意道:“兩位公子,昨日是我說錯了,粉色的那件確實賣給了牧家小姐?!?/br>第20章章二十章二十昨日異常篤定,今日便推翻自己。顧云橫望向江越嶺,見他冷面寒霜,絲毫沒有開口的跡象,便道:“姑娘何出此言?”女子道:“兩位有所不知,城中作亂的無魂尸昨日被趕來的修士消滅了?!?/br>顧云橫故作不知,茫然道:“這兩件事之間有何干系?”女子嘆了口氣,惋惜道:“那無魂尸是牧家小姐?!?/br>倘若之前在客棧沒有聽到三位路人的閑談,顧云橫一定會大吃一驚,而如今,只是有些愕然,不過一夜時間,似乎滿城都知道昨夜之事。他好奇道:“姑娘確定?”“自是確定才敢說的。”女子點點頭,從袖中取出一張宣紙,“喏,你們自己看。”容顏清秀,含羞帶怯,畫中人可不正是牧家小姐牧凜雪嘛。這幅畫畫得惟妙惟肖,仿佛把人畫活了,一眼便能認出來。顧云橫更加驚奇:“敢問姑娘,這幅畫打哪兒來的?”“路上撿的?!?/br>“什么?”顧云橫懷疑自己聽錯了,忍不住又問了一遍。女子知曉自己的言辭過于可笑了些,可事實就是如此:“今早街上散落無數(shù)張牧小姐的畫像,起初眾人不知這是何意。后來有人說畫中人便是近期在郁林作亂的無魂尸,也向城中修士證實過了,確實是她。說起來——”狐疑地望向顧云橫和江越嶺,女子繼續(xù)道,“兩位公子一身道袍,想來也是修真人士,昨夜捕捉無魂尸,二位沒有同行嗎?”顧云橫羞赧笑笑:“我與好友修為尚淺,只在遠處觀望了幾眼?!?/br>這二位公子一身天罡正氣,女子不疑有他,道:“聽聞無魂尸還有一名同伙?!?/br>顧云橫道:“對。”女子道:“公子可曾看清他的樣貌?!?/br>“遠遠地看了幾眼,天色較黑,雖不說完全記得,但再次見到,應該能認出來?!鳖櫾茩M碰了碰半天不說一字的江越嶺,問道,“你看清了嗎?”江越嶺不情不愿地“嗯”了一聲。女子喜形于色,道:“太好了!煩請兩位公子過目,昨夜所見,是否是這位?!?/br>說著,女子從牧凜雪畫像下又抽出一張畫像,原來兩張宣紙疊在一塊,因紙張?zhí)?,沒有發(fā)現(xiàn)。顧云橫和江越嶺放眼看去,宣紙上的男子頭戴玉冠,相貌文雅,正是昨夜的黑衣人,不過周身散發(fā)出的氣場卻是截然不同。昨夜的人滿身陰翳,畫中人僅是眉眼間浮著幾抹濃得化不開的憂郁。顧云橫按捺下內心的驚訝,頷首道:“是他?!?/br>江越嶺也認出來了,只是成衣鋪的女子說過牧凜雪的畫像被人散落在街上,卻不曾說過有黑衣人的。于是,他問道:“這幅畫哪里來的?”女子望著他們道:“實不相瞞,這幅畫是我畫的?!?/br>此言一出,顧云橫和江越嶺皆是目瞪口呆。女子又道:“看到牧小姐的畫像,我便想起昨日與二位公子的對話,依著回憶把買走粉色衣裙的公子樣貌畫出來了。畫至中途,店中的老裁縫過來找我說事,他只掃了一眼,便道畫中人他認識。”沒想到會在成衣鋪得到重要線索,顧云橫脫口問道:“是誰?”“牧二公子牧歲寒?!迸釉捖?,擲地有聲。剎那間,顧云橫的手頓住,連扇子都忘記打。女子沒有看到他驚呆的模樣,繼續(xù)道:“牧二公子天性活潑,喜愛四處游玩,很少回家,認得他的人不多。老裁縫每年臘月會去牧府給牧家人做新衣,見過牧二公子許多次,因而一眼就認出來了。”經(jīng)她提醒,顧云橫又仔細地看了一遍畫像,果不其然,畫中男子的眉眼與牧凜雪有三分相似。渾渾噩噩地從店里出來,諸葛簧絮絮叨叨地夸成衣鋪怎么怎么好顧云橫都沒聽進去,他都已經(jīng)推翻黑衣人是牧歲寒了,偏偏現(xiàn)實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走在一旁的江越嶺悶不啃聲,不知是本性如此,還是同他一樣,也糊涂了。顧云橫看了他一眼道:“昨日你不是說除了曲無聲的了無生趣,便沒有短時間內提升修為的功法了嗎?”江越嶺冷漠道:“不是我說的。”不是你說的,難倒是跟屁蟲說的?顧云橫完全不信他,若真是跟屁蟲,早就貼上來,一邊觍著叫他小云橫,一邊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豈會磨磨唧唧,好不容易才擠出幾個字來?難不成,他還能分裂出第三個人不成?真是的,沒想到這個臭屁蟲竟是這種死不承認,冤枉他人的人。仔細一想,用他人也不合適,一想到江越嶺正在自己誣賴自己,顧云橫便無法自抑地笑起來,惹得江越嶺和諸葛簧同時向他投去莫名其妙的視線。諸葛簧一本正經(jīng)道:“道友,你瘋了嗎?”顧云橫也一本正經(jīng)地回他:“滾?!?/br>諸葛簧:“……”回到客棧,三人齊聚在顧云橫的屋里商討。如今已經(jīng)證實黑衣人是牧歲寒,那他一身高深修為從何而來?曲無聲身亡百年,魔道隨著他的死去不復存在。牧歲寒學的不是了無生趣,那他學的是什么?電光火石之間,顧云橫想起一樣被自己忽視已久的事情:“梵霜問心訣!”這門心法乃是牧家不傳秘法,外人對此并不了解,江越嶺聽他忽然來了這么一嗓子,道:“你懷疑牧家的這套心法可令人在短時間內修為大增?”顧云橫點點頭:“只有這一種可能了?!?/br>諸葛簧搖頭道:“可這心法被周家搶走了啊?!?/br>顧云橫理所當然道:“所以周家被滅了?!?/br>“不對不對。”諸葛簧擺擺手,“牧歲寒沒有修為,如何從周家手里搶回梵霜問心訣?”顧云橫緩緩坐下,手握折扇,不緊不慢地扇了兩下:“他為何要搶?他乃牧家二公子,說不定自小便會背自家的心法。滅周家只為報仇?!?/br>“話雖如此,”諸葛簧還是想不通,“我總覺得哪里不對?!?/br>顧云橫嘆了口氣道:“我也知道這個說法太過牽強,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