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1
度昏迷。在這難熬的三天時間里,第一天,肇事司機被警察抓住,他收錢幫老板辦事,其實并不知道受害者與加害者之間有什么淵源,但面對警方的調(diào)查,他失口否認了自己是受人指使惡意撞人,撞人當天他喝了酒,極有可能被指控酒后自駕造成事故。第二天,王川因為受賄罪被收監(jiān),全沾了趙成宴視頻的光,于是失去自由之前他忍耐不住心中的惡意發(fā)了一條信息給趙成宴——“喜歡我送給你的回禮嗎?我想了想,還是由郁醫(yī)生簽收比較合適,突然發(fā)現(xiàn)了你的小秘密,真是意外之喜?!?/br>第三天,郁樓的父母回國,趙成宴在他的父母急匆匆趕到醫(yī)院后就默然離開,走時在監(jiān)護病房外看了一會兒,拿走了郁樓的手機,里面有他的電話號碼。他才是罪魁禍首,而且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醒來之后的郁樓……那便讓郁樓討厭他吧,他也覺得自己無能到了極點。趙成宴頻繁地動用關(guān)系想要定司機惡意傷害的罪,約談律師商議王川買兇肇事的指控,他的動作太大,加上王家正是敏感之際,還沒等案件查出個所以然,他的父親就得到了消息,所有的活動都被迫中斷。中年男人簡直暴跳如雷,強行沒收了趙成宴的聯(lián)絡(luò)工具,禁足在家中,不準他在干涉王家的那趟渾水。可是責罵過后,中年男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兒子再沒有了往日闖禍時的滿不在乎,兒子靜靜地立在他的面前,眼神是從未有過的黑沉,“你的關(guān)系我動用不了,是因為我的分量不夠,對么……”因為他不過是個花天酒地的紈绔,有個好父親,看在他父親的面子上給他幾分薄面而已。中年男人聽得愕然,手中香煙的煙灰落在膝上,把西褲燙了個小洞他也沒察覺,“你說什么……”趙成宴的眼眶在那一瞬間忽地發(fā)紅,他轉(zhuǎn)身上樓,沒有再多說一個字,可是他什么都明白了。在他有限的二十四年人生經(jīng)歷中,還從來不曾有過這樣的挫敗,痛苦,心疼又絕望的情緒,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的自以為是,他的輕率狂妄,郁樓還會在游戲里等著他,晚飯之后的這個時間,出現(xiàn)在他們一同裝扮的蘑菇小屋內(nèi)。可惜今天上線的只有藍蘑菇,藍蘑菇蹲在小屋前的臺階上,眼淚大顆大顆地砸進腳下餅干鋪成的路磚,趙成宴心想他怎么會這么難過,眼淚止都止不住,明明沒有那么深愛的……趙成宴變了,這種變化看在身邊最親近的人眼里,剛開始是欣喜,可慢慢就成為了疑慮和深深的擔憂。他把名下玩票的三所酒吧賣了,跑車賣了,購入一家瀕臨破產(chǎn)的醫(yī)藥代理公司,然后在艱難的開局后,一年的時間轉(zhuǎn)虧為盈,建立起自己的關(guān)系網(wǎng)。為此,他平日忙起來根本找不見人,煙從偶爾抽幾根,到一天一包都止不住,晚上應(yīng)酬喝酒喝到胃病發(fā)作被助理送到醫(yī)院掛水,和身邊那群游戲人生的狐朋狗友更像是平行線,生活的重心不再交叉。新年到來,趙成宴總算擠出時間回家吃了頓飯,可是沒過一天他就不見了,他的母親到處找不見人,等好不容易打通電話,那是初二晚上挨近夜里十二點,趙成宴說自己去外地應(yīng)酬,飛機剛剛降落在首都機場。聽著手機那頭機場的廣播,他的母親怔怔地掛斷電話,之后就無聲無息地落淚了。中年男人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也不是沒有試圖和趙成宴談?wù)?,可是他的兒子連笑都帶著一股敷衍的味道——他的兒子不想和他說那些無用的蠢話,這是中年男人身為父親的直覺,他很后悔當初沒能聽一聽兒子沖冠一怒的理由。后來郁樓傷愈,腿走不了路,無奈只能從醫(yī)院辭職,換了一份教書的工作,雖然專業(yè)不怎么對口,但好在他父母和l大校長多年情誼,關(guān)系夠硬,加之他手上又有人造眼內(nèi)核研究成果,也就掛職進去了,不授課只拿保底工資,學期末幫學生改改論文,如果學生有心,最后一頁的感謝語上就會有他的一席之地,他畢竟沒有教授的職稱。他也不知道趙成宴曾經(jīng)來醫(yī)院看過他很多次,每次都隔得老遠,看一會兒,又悄然離開。一直到三年后的今天,郁樓已經(jīng)淡忘了那個教他打過蘑菇冒險的人,后來聽說王家有年輕一輩刑滿釋放,但沒過多久又因為一起故意殺人罪面臨著檢方的指控,到此他心中似乎再沒有什么怨恨和不甘,時間下完全歸于平靜,如果說還有一絲遺憾,那就是他不能親自走到法院去聽一聽審判吧。自從那天趙成宴到郁樓家吃過飯,隔三差五,他就會再約郁樓去外面吃一次,以朋友的身份進行接觸,郁樓沒有什么不答應(yīng)的,不過分到游戲里的注意力就少了。游戲里,云霄偶爾也會到燕王府來找重紫,只是重紫尋找眼睛任務(wù)的進度卡在了經(jīng)驗條的最后一格。唐梨毫無辦法,然而讓人沒想到的是,就在任務(wù)結(jié)束的前一天,重紫從燕王府管家那里拿到了一份遲來的禮物——云霄之前出任務(wù)時送來的。前幾日重紫不在燕王府,管家便把禮盒呈給了燕王,燕王沒當回事,隨意收了起來,直到現(xiàn)在才想起,打開看了看,只是對玉鐲子,沒問題,他這才讓人送去給重紫,云霄給重紫準備的東西最好還是嚴格把控。重紫呆呆地抱住紅漆盒,在打開之前他忽然對唐梨道:“主人,我覺得有點奇怪?!?/br>唐梨疑惑,“怎么了?”“眼睛脹脹的難受?!痹捯袈湎?,紅漆盒吧嗒一聲彈開,里面盛著一對半黑半白的玉鐲,溫潤的白色有一半侵染了濃黑的紋路,在燕王府夜里燭臺的微光下,盈盈又詭譎。重紫捂住自己的眼睛,耳邊似乎響起南國煙花酒地的靡靡之音,猶如墜身夢中。有一個男人正坐在視線對面慵懶地品酒,然后將正在彈琴的他攬入懷中道:“這雙手彈出的琴音不愧為舉世無雙,當真漂亮?!闭f罷從懷里掏出一個紅漆盒,里面是一對半黑半白的玉鐲,“送你?!?/br>畫面一過,塞北寒城,落雪駁雜。有一個高大的身影不遠不近地綴在他的身后,每當他回頭,那人便露出欣喜討好的笑容,直到他把懷中的紅漆盒扔在了白雪皚皚的地里。直到記憶結(jié)束前的某天,那人身穿銀甲執(zhí)血色長槍,牽一匹壯碩俊馬,將手腕上的一粒佛珠輕輕解下,纏在他的發(fā)束上,“讓它替我保佑你?!?/br>從此他們相隔著城門,一生再未得見。唐梨愣愣地看著重紫在她面前化作黑色流漿傘,然后系統(tǒng)提示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