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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還怎么在道上混?大概他那時并未對自己眼球的來之不易有多么深刻的感受,除了慘烈的疼痛,剩下的,就是醫(yī)院拆去紗布的那驚鴻一瞥。那位長相十分符合他胃口的醫(yī)師,有著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素白手指,修長,溫度冰涼,扶住他的臉頰時,削蔥一般的無名指根上,銀圈戒指光澤熠熠,讓他有一種攥下他的戒指,親吻指節(jié)的沖動。還有年輕醫(yī)師那緊致細挺的腰身,在床上晃動起來一定會非常漂亮。趙成宴想想都覺得下身脹痛,也怪他當時沒注意自己滿臉疤痕,形象猙獰,這會兒再想要去撩撥人家,人家還不見得還有胃口和他糾纏。不如換一個身份……趙成宴被保鏢守在家里閑得無聊,竟然真的找朋友查了查那名年輕醫(yī)師的身份,然后趁著郁樓沉浸在老醫(yī)師意外身亡的悲痛之時,以一個大學剛畢業(yè)卻身患眼疾的青年的口吻,與郁樓聯(lián)系起來。第51章采蘑菇的小蘑菇趙成宴記得自己發(fā)給郁樓的第一條短信,語氣扮演得十分忐忑不安。“你……你好,請問是郁醫(yī)師嗎?”過了大約半個小時,郁樓似乎才有空回道:“對,有事?”趙成宴勾起嘴角,編輯文字,“我想咨詢一下貴院是否還有可置換的人造眼球,我的家人前些日子出了車禍?!?/br>可惜他沒想到這條短信發(fā)出后就猶如石沉大海,趙成宴翹著長腿坐在沙發(fā)上,拎著手機打游戲,等玩到天黑才發(fā)現(xiàn)郁樓還沒有給他回短信。“郁醫(yī)師?還在嗎?”一分鐘后,趙成宴手機短信鈴聲響起,他低下頭去看,卻驀地愣住了,只見郁樓回復了一句話——“醫(yī)大附屬把最好的資源都給你了,還想要怎樣?做人但凡要點臉你家里人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這是報應,活該受著,最后我警告你不要再來換著花樣地sao擾我!”回錯人?還是誤會了?趙成宴驚訝地想起朋友調(diào)查來的信息,郁樓的導師,也就是他之前的主治醫(yī)生車禍意外身亡,而他們手上研究的項目也臨時換人,里面肯定有問題。趙成宴趕忙解釋道:“郁醫(yī)師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沒有想sao擾你,我是b市人,上個月我弟弟出了一場車禍,左眼球脫離不能再植,所以才輾轉(zhuǎn)托朋友問到了你的號碼,我沒有惡意!”他默不吭聲地盯著手機,直到郁樓冷淡地回應道:“請你帶著你弟弟來醫(yī)大附屬掛號會診?!?/br>看來還是不相信啊,趙成宴無奈失笑,翻找出上個月自己臉上裹著厚重紗布的照片,去掉背景,加上改圖工具稍稍修了修臉型,發(fā)到郁樓手機上,“這是我?guī)臀业艿芘牡恼掌?,左眼已?jīng)摘除,右眼傷得不重,現(xiàn)在他除了看實物稍稍模糊外恢復得不錯。”這次郁樓回復得很快,“我怎么覺得看起來有點眼熟,你說你是b市人?不好意思,我剛才認錯人了,不過你們?yōu)槭裁床辉赽市置換眼球呢?”“b市的眼球要排很長時間的隊?!壁w成宴克制不住嘴角的笑意,往下瞎編道:“我工作兩年了,我長得像你認識的人嗎?”“還好,我現(xiàn)在沒時間和你聊太多,我們醫(yī)院目前也沒有可以做置換的眼球,如果想要定制,至少要等一年,單眼定制的費用會便宜一點,有其他問題我晚上下班后再回答你好嗎?”郁樓的語氣還是一樣疏離冷靜。趙成宴有點失望,但還是道:“好吧。”耍賴糾纏不符合他設定的人物性格,現(xiàn)在這種溫柔無害的類型,最容易讓人放下戒備了,只是溫水煮青蛙的壞處就是要等太久。他放下手機,想了想又撥了一個朋友的電話,他對郁樓會有那樣激烈的反應感到好奇,需要找人再往深處挖一挖。結(jié)果還沒等到郁樓下班,趙成宴的朋友就有回復了,和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爸說不定知道得比我還多?!?/br>趙成宴聽完朋友的敘述,眉頭先是緊緊皺起,他掛了電話后起身出房,下樓去找難得膩在一起看綜藝節(jié)目的父母。“老頭,問你件事?!?/br>“宴宴來吃水果?!辟F婦人笑著招呼他。中年男人摟著貴婦人,臉色淡定從容,“你說?!?/br>“這屆省委新領導班子有沒有一個姓王的?”中年男人這才偏頭看向趙成宴,疑惑道:“沒有,不過你問這個做什么?”趙成宴在果盤里插了一塊哈密瓜,“沒什么,我只是聽說我在醫(yī)大附屬的主治醫(yī)生前些日子遭遇車禍,里面會不會有什么貓膩……這姓王的他爸不是也……”“這件事我關(guān)注過?!敝心昴腥颂种棺∷脑捯?,“就是單純的意外,但要說那人沒在其他事情里搞出動作我倒是不信,只可惜了那么好的一個專家,唉?!?/br>父子倆難得能夠這么心平氣和地聊兩句,哪怕話題顯得有些沉重。中年男人低聲道:“王老現(xiàn)在肝臟衰竭,眼部感染,可能就要不行了,至于他的兒子,老的一死,以后的路恐怕就不好走了?!?/br>貴婦人嘆了口氣,“左右不過兩個月,就發(fā)生了這么多事,等我去打聽看看老醫(yī)師的家人有沒有需要幫助的,多少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宴宴的眼睛手術(shù)能夠成功,多虧有他。”趙成宴琢磨出了點味道,慢條斯理地吃起水果,如果真如他父親所言,sao擾郁樓的人最大的依仗正在步入死亡,那剩下的人豈不是也蹦跶不了太久?這樣一來,他追起郁樓也就再沒什么壓力,不然若是郁樓得罪的人太厲害,他還真不敢去找這個死,郁樓這種寧折不彎的性子,也許和老醫(yī)師一脈相承,他可不怎么欣賞……他只要能欣賞美人的身體就夠了……趙成宴舔了舔嘴角,慢條斯理地用紙巾擦掉指尖的果汁,回房去了。郁樓果然守信,臨近七點,趙成宴的手機響了起來,提示有新的消息。“在嗎?你可以說說你弟弟的情況?!?/br>趙成宴上網(wǎng)找了一個車禍病例,和郁樓你一句我一句地交流起來,末了,他還在短信中道:“我對s市不熟,下個周末,我想到醫(yī)大附屬看看。”郁樓回復,“你可以帶上你弟弟的病歷本?!?/br>“我弟弟在老家養(yǎng)傷,我手上沒有他的病例,只看一看行嗎?還有手術(shù)費用和眼球定制費用大概是多少?也讓我有個心理準備,我在b市還有一套房子,我打算賣掉?!?/br>“好,你先來看看,到時候可以打我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