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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船體轉了一圈,床緊緊靠著窗戶,窗戶外面幾乎是漆黑一片的,江宇典看了眼外面黑沉沉的水,就將那類似飛機舷窗一樣的窗戶挨個關上了。細微的水聲仍舊在耳邊回響著。船艙空間不大,所以也沒有衣柜,但床旁邊的嵌柜里倒是疊放著兩套睡衣,江宇典把衣服拿了起來。他看這里有床、有睡衣,心里已經(jīng)知道賀庭政打什么主意,既然來了水城,如果不在船上做一次,似乎有些不值當。想到這里,他拉開了嵌入式柜的抽屜,不出他所料,柜子里挨個整整齊齊地放著三盒不同果味的套和潤滑。他嘖了一聲,把抽屜推回去,再把那睡衣給換上了。游艇里溫度比外面要高一些,穿上薄稠的短袖睡袍正好。賀庭政準備晚餐的速度很快,他似乎是為了慶祝這個獲獎的晚上,特意寬闊的甲板上放了一張桌子,桌上鋪著一張長長的桌布,放著兩盞杯狀的蠟燭,還細心地在雙耳瓶里插了鮮花。這附近依稀還能看見一點島上的光,只是旁邊幾乎沒有什么船只了,游艇也沒有動,僅僅是安安靜靜地浮在海面上罷了。借著遠處島嶼的光,加上游艇上的燈,還有桌上的蠟燭,這么一點點微弱的光芒,照亮了餐桌。搗成泥的山藥上淋著一層厚厚的深紫色藍莓醬,用花雕酒蒸的帝王蟹,蟹殼被盡數(shù)除去,不足巴掌大的瓷碗里是金黃的芙蓉蛋,入口嫩滑的芙蓉蛋上則是蟹rou和黑松露。每一份菜都又小又精致,就是江宇典這樣不講究的人,幾口就能吃完。不過,雖然份量小,但菜肴數(shù)量夠多。而且來參加頒獎禮之前,江宇典就吃過晚飯了,剛才還喝了一杯冰牛奶,這算是一頓夜宵,所以也不需要準備太多。賀庭政給江宇典倒了一杯酒:“本土利口酒,蜜桃味的,甜的,不澀?!彼洗笠路€沒換,西裝革履顯得很正式,而江宇典就差許多了,松垮垮的睡袍外披了個大披肩圍巾。江宇典抿了一口酒。風搖曳著蠟燭。賀庭政是個有情調的人,在家里的時候,他常常都把食物裝點得很精致,可以說他做出來的食物好吃,讓人有食欲,有一半的功勞都在于食物的顏值上。這些菜都很對江宇典的胃口,糖放的重,在船上也沒人,他一點也不講究,墊著一張餐巾火速開吃。賀庭政吃飯速度比他慢上一半,江宇典面前干干凈凈了,他還是慢騰騰的。他和江宇典的飯桌習慣不同,都是兩人打小教育不同的緣故,賀庭政是上流社會的孩子,江宇典就是小人物。但江宇典并不急,從睡袍的兜里摸出一包煙來,這煙就是在利多島上買的,似乎是女士煙,細長的,有香草味,有點像他之前代言的那款香水里的香草雪茄般。他把煙放到蠟燭的火光上點燃,用嘴咬著,把餐具疊放在餐巾里裹著,餐具也疊起來,騰出來的空間就供他撐著雙臂,興致勃勃地趴在桌上、叼著一根煙看賀庭政。他目光是柔和的,心里是喜悅的。賀庭政從頭到腳,都是賞心悅目的。江宇典在娛樂圈混了兩年多了,天然的后天的美人也見過不少,沒人能像賀庭政這么吸引他。以前他也是發(fā)覺過對方的好看的,只是遠不如現(xiàn)在這么吸引他。賀庭政烏濃睫毛垂著,眼睛是人們追捧的混血美瞳眼,黑白分明又清澈,一般只有十幾歲的少年才有這樣的眼睛,結果賀庭政卻是多年都不變。他天生雪白的肌膚在朦朧的光下顯得光潔柔和,滿身的細皮嫩rou,摸上去是絲滑的,帶著常年鍛煉的硬度。如果嬌小一半,穿上女裝走上街,多半會引起大亂。他漫不經(jīng)心地想著,船身微微晃動著,他的腿毫無預兆地在桌下跟賀庭政的腿碰了一下。賀庭政抬眼看他,江宇典把拖鞋蹬開,把兩條腿都放在他的腳上,他是趴在餐桌上的,下巴陷在胳膊肘里,兩根手指把嘴里叼著的煙夾著,眼睛烏溜溜地睜著看他:“你看什么,快吃?!?/br>賀庭政默不作聲地放下了餐具:“大哥,你不要調皮?!?/br>“你怎么說話的?”江宇典吹出一絲縷縷的煙霧來,桌下的腿肆無忌憚地踢了賀庭政一下,甚至仗著桌子不大,自個兒腿長,把腿一橫,踩了一下,“老子調皮了嗎?”賀庭政望著他,不疾不徐地擦了下嘴角,喝了口清水,彎腰鉆進了桌布底下。(……)早上醒來,是陽光直射在水面的溫度將他弄醒的,游艇已經(jīng)出發(fā)回到了泄湖上,正在緩緩靠近酒店。昨晚上原本是有個派對的,江宇典沒參加,拿了獎甚至沒去接受媒體的采訪,就偷偷跑到了這艘船上來,度過了一整個夜晚。他捏了捏眉心,把窗戶拉下去,遮擋那波光粼粼的水面,拽過旁邊地上正在充電的手機看了眼時間,是當?shù)貢r間的九點。他能聽到起居室外面廚房的聲響,應當是賀庭政在準備早餐。江宇典在床上躺了幾秒,打開手機刷了下消息。有不少人發(fā)消息恭喜他拿獎。認識的、不認識的全來了。只不過,倒也炒的不是很熱,沒有通稿滿天飛,但依舊渲染到了只要會上網(wǎng),差不多十個人里有八個都知道的地步,UC會自動給用戶彈江宇典拿到威尼斯最佳新人演員大獎的新聞,微博也會自動為客戶推送……只能說一夜之間,國內經(jīng)歷了一個白天,江宇典的身價無形之中已經(jīng)脫離了小鮮rou這個標簽了。“小鮮rou”,通常代表著顏好、年輕,但是實力和演技,都要差一些的明星,現(xiàn)在娛樂圈一大半的新生代藝人,都屬于只有臉能看的類型。只要一演戲,那是百分百的尷尬。江宇典第一部電視劇上映的時候,還有人這么說他,說他是“靠金主上位”“演技一般般”“這不就是本色演出嗎”。到了五月份的上映后,說辭就變了許多。只不過武打戲太多,偏偏電影還露了不少rou,所以也有一些罵聲。直到現(xiàn)在,他站在舞臺上,手里捧著一座銀色的、帶一對翅膀的獅子獎杯的圖片、視頻流了出去,他的頭上冠上了影帝二字,這種聲音就小了許多了。當然,依舊有人在說:“不是黑幕吧?這個獎不是好幾年沒有頒發(fā)了,他才二十一歲這怎么可能……是不是花錢買的?”“不是說他背后有個什么牛逼哄哄的跨國集團嗎……到底是有多牛逼?金獅獎都可以買?”“等等,這張海報上的人是江宇典??這個胡子拉碴的大叔是江宇典???”“是啊,不知道電影什么樣,看海報……他演了一個中年大叔?”“電影還沒看呢別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