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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shí)見到了碧幽幽的水,精神又亢奮了。由于這棟VILLA在整座酒店最高的地方,沒有其他別墅比這一棟更高了,四周只有尚且浮著橘色霞光的暮色,能看到其他的山披霞戴翠地屹立著,空氣燥熱里透著雨林的清新。所以賀庭政無所顧忌,也沒關(guān)門,便站在開了燈的屋子里,開始寬衣解帶。江宇典趴在池邊,看他把衣服除掉,看他白皙的膚色與健壯的體魄,仰頭躺下去,浮在水面上吹了個(gè)流氓哨。賀庭政笑了笑,換上泳褲,也下了水。泳池緊挨著懸崖,不過和懸崖之間還有一個(gè)一米多寬的平臺,和水面齊平,只要不在這平臺上跳廣場舞,是不可能掉下去的。游了兩圈,門鈴響了,是送餐的服務(wù)生。賀庭政起身披上浴衣,去開了門。一頓飯吃得江宇典剛剛游泳涌上來的亢奮勁兒,又頹了下去,他是這樣的人,吃什么都能行,好吃的合口味的吃得開心,不好吃的就吃得不開心,但在饑餓的情況下,他是什么都不挑的。他把泳褲剝下來,穿著浴衣進(jìn)食,他正餐吃得不多,但酒店的甜品做得不錯(cuò),配上冰鎮(zhèn)菠蘿汁別有一番風(fēng)味。空氣溫?zé)幔活D飯的工夫,江宇典的濕發(fā)干了,他沖了個(gè)澡出來,干發(fā)再次重新變濕。他失去了繼續(xù)游泳的興趣,倚靠在池邊的躺椅上,手邊一杯西瓜汁,他身上只穿了件浴袍。浴袍腰帶系得松垮,兩邊領(lǐng)子微微敞開,露出一點(diǎn)蜜色的胸膛。原本天氣就夠熱了,吃飽飯足的賀庭政卻要上來跟他擠一個(gè)躺椅。江宇典給他讓出一點(diǎn)位置,擁擠著說:“阿政啊,我還是第一回辦婚禮,”他顯得有些愁眉苦臉,來之前沒有愁過,結(jié)果明天要舉行婚禮了,他莫名其妙有些愁,“怎么辦?”“我也是第一回,”賀庭政頓了頓,手輕輕拂過他的頭發(fā),“不過沒有人觀看,也沒有人會嘲笑我們是第一次,什么都不懂?!?/br>這躺椅是單人的,兩個(gè)人偏生要擠一個(gè),只能倆人都側(cè)著身,并且緊緊貼著對方,距離近到鼻尖對著鼻尖。賀庭政感覺他溫柔的呼吸拂過面龐,有些癢,空氣燥熱,他也心猿意馬的。江宇典卻又是一聲嘆氣:“我徒有新郎官的名,卻沒有新郎官的實(shí)?!?/br>賀庭政沉默了半秒,眼睛望著他:“大哥,我伺候得你不舒服嗎?”“舒服倒是舒服了,就是像個(gè)新娘子?!辈坏脛拧?/br>“舒服不就成了么?”江宇典勾起一邊嘴角,抬手捏了捏他奶白的臉頰:“對啊,我就是這么催眠自己的?!?/br>第91章要不是常常這么催眠自己,估計(jì)這日子就過不下去了。賀庭政垂首,將他往懷里攬,聲音很沉地道:“大哥……委屈你了?!?/br>“說什么委屈?我什么沒經(jīng)歷過,不委屈?!彼D了頓,柔聲喚了一聲阿政,聲音混合著充滿雨林氣息的夜風(fēng),道:“我們兩個(gè),明天就算結(jié)婚了。雖然沒有親朋好友見證,也沒有祝福的聲音,但是……”“但是啊……”他這個(gè)但是,說得百轉(zhuǎn)千回,不乏溫情,可是沒有剩下的話了。江宇典默不作聲地閉上眼睛,歪著頭,很主動地輕輕吻上了他的嘴唇。單是唇面互相貼在一起,就不再作為了,只有舌尖在他的唇間輕輕撩撥。兩具軀體摟抱在一起,漸漸絞得不分彼此。這太過小心的吻,是江宇典主動的,賀庭政從中感受到了靜謐溫柔,心里悸動。他無聲地閉著眼傻笑,江宇典發(fā)現(xiàn)他在笑,就踹他一下,也不親他了。賀庭政慢慢才睜開眼來,依舊是笑,兩條有力的胳膊捆住他,將他牢牢困在懷里問道:“大哥,你剛剛說雖然沒有親朋好友見證,也沒有祝福的聲音,……但是什么?”“雖然這些都沒有,但是啊……”江宇典聲音輕得足以揉進(jìn)繾綣的風(fēng)里,道:“…有你有我,阿政,大哥會好好待你的?!逼鋵?shí)他剛才頓了頓,是因?yàn)樗胝f一句“白首不相離”的,可是這樣的話,聽起來浪漫是浪漫了,但江宇典總是有些怕這樣的誓言的。他根本沒法保證自己會活得那么長,他不愿意說自己沒法保證的話。他最多最多能保證的,就是好好對賀庭政了。賀庭政這輩子,為自己吃了太多的苦頭了,所以江宇典心里對他是充滿憐惜的,打不得罵不得。誠然表面上看起來,是賀庭政在多加照顧他,但他也差不多對賀庭政付諸了平生所有的愛意。兩人至少在愛這件事上,是不分高下的。屋外沒有開燈,是屋里透出來燈光,映照在水面上,兩人在這種安然的氛圍下靜靜對視片刻,是賀庭政先出聲的:“明天婚禮,今天洞房嗎?”江宇典擁擠地把手搭在他的背上,輕輕笑了下,仰頭望著那靜謐的夜空道:“洞吧?!?/br>賀庭政便轉(zhuǎn)了一下身子,將他壓在那躺椅上,緩緩抽開他的腰帶。浴袍松垮,腰帶一松兩邊領(lǐng)子就進(jìn)了風(fēng)。江宇典怕疼,所以這硬邦邦的躺椅是不合適的,賀庭政察覺到這點(diǎn),便起身將他抱到房里去,也不關(guān)門,單是拉上窗簾,防止蚊蟲飛進(jìn)來。因?yàn)樗麄兪莵磙k婚禮的,所以酒店做了蜜月布置,床上用紅玫瑰花瓣鋪成了一個(gè)愛心形狀,還有一對火烈鳥玩偶。賀庭政總是怕他疼,又喜歡看他哭的樣子,但不管怎么避免,江宇典每次一開始還是會叫疼,眼淚還是會不聽話地涌出來。他非常小心翼翼,桌上的油少了約四分之一,過了會兒又少了四分之一,整個(gè)床單都全是滴下來,被手指擠壓出來的潤滑劑。直到聽他溢出了斷斷續(xù)續(xù)的、像是舒服了的聲音,賀庭政才放心大膽地使了勁。江宇典終于覺得有些累了,疲倦了,賀庭政才把他抱起來,換到單人沙發(fā)上去。隨后江宇典說不來了,要睡了,他就俯首幫他清理了,再去換了床床單。江宇典蓋著一床薄被,迷迷瞪瞪的,讓賀庭政去把門關(guān)了。賀庭政這會兒氣焰還沒下去,他把門關(guān)了,轉(zhuǎn)身回干凈舒爽的床榻躺下,頗有些意猶未盡地喘了幾口粗氣,兩條手臂伸過去,將江宇典摟在了懷里。睡著是這么個(gè)姿勢,但睡醒后就轉(zhuǎn)為賀庭政埋在江宇典的懷里了。他的臉頰貼著江宇典的心口,神情像是孩子般天真無邪,長睫毛安靜地垂下來,膚白勝雪,嘴唇微微啟開。江宇典感到有趣,若是一輩子都看到他這樣美好的睡顏,那是一輩子也看不膩的吧?今天這場婚禮,從早晨開始準(zhǔn)備,但實(shí)際上過程非常簡單,而且儀式感強(qiáng)。江宇典起床后,接到酒店的內(nèi)線電話,是他們聯(lián)系的婚禮團(tuán)隊(duì)到達(d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