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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去送回禮的時候帶回來一個消息:楚芊芊從晚池園一路哭著回去直接去了蓮花榭,結(jié)果被薛如煙又一頓臭罵,最后灰頭垢面走了。 林蕭這午睡剛起,正坐在梳妝臺前讓清雨整理發(fā)髻。聽到這個消息,絲毫沒覺得意外。 “楚芊芊這是撞刀刃上了,薛如煙后院掌饋被二房分擔了去,正氣急敗壞,哪里會管她死活。” 清雨笑著道:“楚姨娘眼線不給力啊,沒及時收到內(nèi)幕。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第21章 陸琨回到晚池園已過亥時,院中一片寂靜,不時有蟲鳥輕鳴。 新婚夜的紅燭燃了一宿,兩柄青銅燈座圍了一圈瀝落的蠟油,帶著喜慶。掌了燈,室內(nèi)亮如白晝。 見陸琨眉宇間有些困乏,林蕭幫他換下外衣,連忙吩咐清雨去傳膳過來。 “夫君累了,早點吃了早點安歇?!?/br> 不想陸琨來了雅興,“不急,去把我珍藏的女兒紅拿來,我要和囡囡共飲?!?/br> “好,那我就陪叔叔飲一杯?!?/br> 林蕭俏皮一笑,吩咐清雨直接將膳食擺在外屋堂廳,順道將除下的外衫收進衣櫥。 衣櫥另一扇隔間里整齊疊放著一沓大紅色的里衣,全是陸琨的。 上回來,她見他穿過一次,當時覺得驚奇,不想他的里衣居然全是大紅色。 “叔叔,旁人的里衣都是白色,你偏要穿紅色,是有什么講究?” “紅色納福?!标戠ǖ溃骸霸疚沂遣恍诺?,不過自從聽了茅山道士的話改穿紅衣九個月,就等來了你,現(xiàn)在我信了。” “……” 居然還有這等因果?林蕭眨眨眼,其實她更信紅色辟邪。 畢竟陸琨手上沾染血跡太多,晚上睡覺起碼能圖個心安。 “你和我講講你的過去唄?” “好?!?/br> 陸琨溫柔牽著她的手,兩人并排坐在堂廳的貴妃軟塌上。 前方桌案旁立著兩盞三彩立式銅座宮燈,外面加了罩子,屋內(nèi)的光線明亮帶了一絲暖黃,在靜謐的夜中很溫馨。 林蕭已經(jīng)用過晚膳,這會兒純粹是為了陪陸琨。 女兒紅的酒香在空氣中彌漫,兩人手拉手坐著,目光繾綣聲音纏綿,如同夜色流光中涌動的琴弦,每個字都落在心坎上,敲出一串動聽的音符。 陸琨聊起小時候發(fā)生的趣事,還聊起當年和林家的糾葛,林蕭聽得津津有味。 但當他說起外出為圣上辦事時遇到的種種,她立刻碎碎念:“夫君,你一定注意安全,記得把生命放在第一位呀?!?/br> 飲過酒之后的陸琨雙頰微微泛著粉紅,摸摸她頭頂?shù)男惆l(fā),一臉寵溺:“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沒變?!?/br> 林蕭一雙眼睛立刻瞪得溜圓:“你見過我小時候?” “嗯。那年你五歲,上元節(jié)那日岳母大人帶著你和你表姐去逛花市,路過一個花燈攤子,你們兩個停下腳步不走,岳母大人只好讓你們各自挑選一個花燈。當時你表姐選了只最大最精美的孔雀花燈,而你選了最簡單的荷花燈。岳母大人很驚奇問你為什么要選這個,你說你表姐那只孔雀花燈木棍太多、用紙?zhí)?,而且里面的蠟燭又長,升在半空一時半會兒不能熄滅容易引發(fā)危險。而這只荷花燈制作簡單,燈芯也短,放花燈只是為了祈福,足夠了,生命第一,別人的命也是命?!?/br> 林蕭對這件事還有印象,笑著接口:“是有這么回事。當時覺得若是花燈燃燒不盡,很容易落到農(nóng)民伯伯屋頂或者柴草堆里引發(fā)火災(zāi)。所以才特意選了個簡單的??沙奋穲?zhí)意要選漂亮的,我娘便隨了我們?nèi)??!?/br> “你那會兒在哪兒呢?我怎么沒記得看見你?” “我就在你身旁兩丈遠的隔壁攤子上,那時的你已經(jīng)長得白白嫩嫩誘人可口,自然吸引了叔叔的目光?!?/br> “好哇,叔叔居然偷窺?!?/br> 陸琨沒否認,“從那時起,每年你去逛花市我都會暗中跟著,年年有驚喜。直到今年,叔叔的心碎了個徹底,卻不料天無絕人之路?!?/br> “……” 林蕭笑著拍拍他的手,將他的腦袋扳過來,從他額頭落下一吻。 目光往下,是他俊美的面孔,和薄唇上沾著的些許瑩瑩酒汁,帶著淡淡清香,想讓人一親芳澤。 林蕭嘟著唇盯著這抹瑩潤:“那我娘送了畫像過來,你為何要拒絕?” “我當時根本不知,等我知道后畫像已經(jīng)物歸原主?!?/br> “……” 林蕭窘。 原來如此。還有在茶樓門口碰上那回,她以為他在笑話她,也是錯的。 原來一切只是自己的臆想。 瞧瞧自己這豬腦子,心心念念一輩子生命第一,居然還能中了圈套讓自己死過一回,也是沒誰了。 眼光中多了一抹流火紛飛的煙火,她斜眼睨他:“那你為什么不早去我家提親?” 這樣,她就不會對陸明軒有想法了不是?不會再做那么多蠢事! 陸琨委屈巴巴望著她:“我怕被岳父大人提刀趕出來?!?/br> “……真是個笨叔叔!” 林蕭又氣又笑,嘟起小嘴沖著那抹瑩潤狠狠親了下去,“這是對你的懲罰,誰叫你這么笨!” 長夜漫漫紅燭繾綣,毫不意外,隔日一早兩人又起晚了。 還是有人在屋外匆匆敲門,林蕭才被驚喜。 抬頭望望天已大亮,想從被窩里爬起來,不想?yún)s被陸琨又拽了回去,兩人倒在一起,腦袋碰腦袋。 接著她被一條結(jié)實的手臂緊緊攬著,想動都動不了。 林蕭睜眼望著他眼簾上覆蓋的兩排小刷子,輕輕吹了口氣:“叔叔該起床了?!?/br> 陸琨將她的腦袋壓進懷中,嘟囔著:“不起,再陪我躺會兒?!?/br> “……” 阿遠在門外敲了幾下,見里面沒什么反應(yīng),硬著頭皮道:“三爺,出事了?!?/br> 陸琨這才極不情愿睜開雙眼,懶懶問道:“發(fā)生了何事?” “沈鶯鶯死了?!?/br> 林蕭心思一凜,沈鶯鶯不就是萬春樓的花魁嗎?上次見她還好好的,怎能突然死了? 陸琨睡意全無,親親林蕭的臉接著從床上坐起,披衣下地。 屋門打開,阿遠站在門外小聲道:“沈鶯鶯失蹤前去的最后一個地方就是李府,官府的人去李府找過,并沒找到人。昨晚我們的人也偷著翻墻進去找過,同樣一無所獲。然而就在今早,經(jīng)常往李府送豬rou的樊大同在后院偏僻角落發(fā)現(xiàn)了沈鶯鶯的尸體,據(jù)說死狀殘忍,樊大同看了一眼受到驚嚇,講不出話來,看見人就渾身發(fā)抖。屬下已經(jīng)派人將他保護起來?!?/br> 陸琨麻利將外衣的腰封整理好,淡淡道:“我先去看看樊大同?!?/br> “是?!?/br> 林蕭已從床上起身,穿戴整齊走出來:“夫君既然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