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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陸予析甚至覺得如果他沒有攔住他,后果不堪設(shè)想。但是越著急就越覺得路遙遠(yuǎn),樓梯就像無止境的漩渦,前一個轉(zhuǎn)角透出微光,陸予析心里一喜,催動最后一分氣力邁上臺階。拜托,不要放棄,等一會!“我不后悔喜歡你,也不后悔現(xiàn)在得到的果。只是,以后我不在你身邊要好好照顧自己?!?/br>“林行遠(yuǎn)!”他一把推開天臺的門…欄桿邊的衣角一閃而過……腳下一個趔趄,視野已經(jīng)是全黑了。…………醒過來只見滿目的純白,是醫(yī)院。真是起自這里,終在這里。突然,一抹衣角在他腦海里閃過,林行遠(yuǎn)!他刷地起身下床卻狠狠摔倒在地,怎么回事?門被人迅速推開,一個人影沖了進(jìn)來:“小心!”“陸予謙?”眼前這個半長頭發(fā)凌亂披著,胡子拉碴的人竟然是陸予謙?他湛藍(lán)的眼睛里盛滿擔(dān)憂:“小析,你的腿摔斷了,現(xiàn)在還動不了。有什么事告訴我好嗎?”不對!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林行遠(yuǎn)呢?”陸予謙身體一僵,緩緩?fù)凶∷?,扶著他往床上去:“別急,先坐好?!?/br>陸予析卻一把握住他的手臂說:“你告訴我!馬上告訴我,他怎么樣了?”就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樣??旄嬖V我他沒事,求你了。陸予謙卻別過頭,不愿直視他的眼睛,固執(zhí)地將他扶到床上坐好。才在床沿坐下:“你聽我說,醫(yī)生趕到的時候他已經(jīng),已經(jīng)確認(rèn)死亡了?!?/br>“不,不可能的,他怎么會死呢,一定是你們弄錯了,我自己去找他!”說完掀開被子就要下床。陸予謙一把攔住他說:“站住,你給我聽好了,林行遠(yuǎn)已經(jīng)死了,尸體都僵硬了!”這個時候什么樣的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倒不如將真相擺在他面前,讓他清醒點(diǎn)。“不…”他痛苦地抱住頭,拒絕接受這個消息,腦海里卻閃現(xiàn)出他從高樓躍下的一幕。突然跳起來一把卡住陸予謙的脖子說:“都是你!是你害死了他!你為什么就是不能放他一馬?”陸予謙任他勒著自己的脖子,奪走他的呼吸:“你,咳,要?dú)⒘宋襾斫o他償命嗎?那好?!彼冀K看著陸予析的眼睛。許久,陸予析頹然地松開手說:“你走吧,我怕他看到你靈魂不安。”陸予謙此刻一片狼狽,不見以前的半分從容,他頹然一笑:“你怪我心狠,其實(shí)心最狠的是你,是你見死不救的,也是你害他到那個地步?!?/br>陸予析沒有說話,他只是茫然地盯著一點(diǎn),像是失了魂一樣。同樣失了魂的還有陸予謙,他踉踉蹌蹌地走出病房。沒錯,他確實(shí)是贏了,卻是慘勝,而這種勝利贏了又有什么意義呢。那天之后陸予謙就沒有出現(xiàn)在醫(yī)院,但是他卻覺得陸予謙從未離開過。最好的治療,科室里將他當(dāng)成瓷娃娃一樣照顧,每天送上來的飯都是他喜歡吃的,等等。這些陸予析都看在眼里,但是他都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他只能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有時候他忍不住問自己,到底還喜歡他嗎?答案是肯定的,但是,他也確定他們不能在一起,林行遠(yuǎn)始終是他們之間的隔閡。這個隔閡也許會隨著時間慢慢消失,也許會永遠(yuǎn)存在他們之間,成為永遠(yuǎn)的刺。這段時間程伯幾乎天天來看他,會帶著陸予析喜歡的食物,看他總是萎靡不振,可心疼了??上o論他怎么勸陸予析都不大聽得進(jìn)去,他的心結(jié)也只有那個人才能治。這種時候程伯會不顧形象地大罵:“狼心狗肺,早知道就不該信他的話將少爺交到他手里!”這幾天陸予析聽了不少這樣的話,從剛開始還會辯駁幾句,后來也懶得多說了。這些天陸予析也想通了,客觀來說,陸予謙確實(shí)沒有錯,只是情感上還難以接受。林行遠(yuǎn)說到底是因?yàn)樗麄儍蓚€才自殺的,這份愧疚會一直存在他心里。突然想到一件事,程伯趁他精神頭還好趕緊提一下:“還有一件事,那個小女孩該怎么安置?”陸予析這才記起丫丫,連忙追問:“她怎么到了那里,不是在林行遠(yuǎn)家嗎?她怎么樣了?”他真該死,只想著自己難過,將這個剛剛來到這里的孩子丟下,也不知道她會有多害怕。難得看到他這么關(guān)心一件事,程伯當(dāng)然愿意和他多說兩句:“少爺不用擔(dān)心,你出事后他就將丫丫從…那里接了過來。丫丫很懂事的聽說你生病還總是問起你?!?/br>陸予析這才放心了些,就是心里還是掛念,不由得多問了幾句她的近況,程伯當(dāng)然很高興能打開他的話匣子,倒豆子一樣地說了很多小丫頭的趣事,直逗得陸予析忍不住笑起來。“這才對嘛,少爺,這件事我就要說你了,人沒了就沒了,不能讓活著的人一起受罪啊。”有些話是遲早要說開的,現(xiàn)在就是最恰當(dāng)?shù)臅r機(jī)。陸予析笑容散去,這件事被程伯突然提起,林行遠(yuǎn)在他面前跳下去的場景還是那么清晰,還有他最后說的話也被從記憶里翻出來。眼角微微濕潤:“那畢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在我面前沒了,我真的,真的沒辦法一下子接受。他還是我最好的朋友…”“少爺,慢慢來吧,程伯我也曾經(jīng)親眼看著身邊的人走,那時候是真的很難接受,但是你要相信時間會讓他慢慢淡化的。我也知道少爺對林先生的死一直很內(nèi)疚,其實(shí)事情有因就有果,談不上是誰的錯,我也相信林先生那么好的一個人走之前也不會怪罪少爺?shù)摹!?/br>這一番話說出來,陸予析沉默了很久,程伯的話可以說是發(fā)自肺腑的,也讓他看到老人家對自己的關(guān)心。他真的很混蛋,連累了那么多人,還要別人來安慰他。反身抱住這個枯瘦的老人:“對不起,這些天辛苦你了?!?/br>程伯眼角一紅,輕輕拍拍他的背說:“我不辛苦,只要少爺你好好的。老爺已經(jīng)成了那樣,如果我還沒有照顧好少爺就真的無顏面對老爺了?!?/br>陸予析默默抱緊這個老人,在心底說,對不起,程伯還有…父親。抱了一會兒,程伯也有些不好意思,本來是勸少爺?shù)模故撬约合燃悠饋砹?。他輕輕將陸予析拉出懷抱,掖了下眼角的淚說:“好了,多大的人了,不能和小時候一樣愛撒嬌了。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對了,丫丫一直想來看看你,我明天能不能帶她過來?”陸予析點(diǎn)點(diǎn)頭說:“不早了,程伯早點(diǎn)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也幫我對丫丫說一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