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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有強大的壓迫感緩緩加聚到陌七月身上,瞳孔中放射出來的,是能凝結萬物的寒冰之氣。“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有些懼怕地后退著步伐,陌七月想要壓下打從心底升起的恐懼,卻發(fā)現(xiàn)越是壓制,那種情緒反而越是強烈。“不是么?那是什么呢?”陌七月退,零有便跟進,絲毫不予他逃避的時間與空間。“我……我只是驚異于你出現(xiàn)得這般無聲無息……”陌七月說話的聲音在零有的越發(fā)靠近中,也變得越發(fā)的弱小起來。“呵,真的是這樣嗎?”從新拉開距離,零有笑得很輕,卻很是恣意。“你……沒事吧?”雖然懾于零有得氣勢,但看到對方一身的風塵仆仆,陌七月還是忍不住多問上一句。不管什么時候都十分注意自己形態(tài)的零有,就連在山中奔波數(shù)日,都安排了人隨時照應日常,幾時這般的不顧形容過?雖然他一身都包裹在長長地斗篷中,但那種疲累的感覺,卻是怎么都掩飾不了的。“他在哪?”斜睨了陌七月一眼,零有并沒有回答對方的提問,只是轉(zhuǎn)過了身,似乎在尋找著什么一樣。陌七月臉上一僵,在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jīng)更快一步的撲到了零有身上,緊緊抱住了對方——雖然這力度,其實說是“箍”要更合適一些。對于陌七月如此主動的“投懷送抱”,零有在詫異的同時更多的是驚喜。不是不知道陌七月對自己的恐懼與逃避,所以他選擇盡可能的壓制自己。但當對方如此直截了當?shù)貋砑ぐl(fā)自己的情感時,再想壓制卻是十分困難了。零有輕輕將陌七月的雙手蓋住,感受著這一刻獨屬于自己的溫暖,雙眼閉合半響再睜開時,里面已經(jīng)不見絲毫冰冷,取而代之的是濃得怎么也化不開的挫敗與悲哀。你在乎你的洛大哥,在乎與你真正相見不過幾日的挽月,在乎不過是你手下奴仆侍衛(wèi)的所有人,為何獨獨的就是不肯在乎一下我呢?我可以為你掩藏鋒芒與本性,為你不去計較那些多余的存在,甚至眼睜睜地看你從我身邊走開……那你呢?你何時才能正視我的存在?何時才會只單純地因為見到我,便綻放出微笑——哪怕只是輕輕地勾起唇角?“小七,你信不過我嗎?”稍一用力,掰開陌七月緊扣在自己腰間的雙手,零有輕聲問道。陌七月臉色幾不可見地僵硬了一下,雙手無力地垂了下去。他不了解零有,真的不了解。一個人若是太過強大,平凡如他又怎敢妄自揣測?不過是憑著那些許的縱容,如同踩在薄冰上的小心翼翼去試探。問他信不信得過,不覺得可笑嗎?就如貓對老鼠要求信任一樣,此時萬般的寵溺,焉知不是下一刻揭曉結局時的可悲?縱然不是,貓之利爪,轉(zhuǎn)為抓次獵物而來,或許在不經(jīng)意間,那曾被他無限寵愛的小小老鼠,便成了冰冷尸體也不一定。“挽月在哪?洛淺書又在哪?說起來,本尊似乎還從未見過他二人的真面目呢!”不愿再去看陌七月臉上的難以決斷,零有腳步輕移,與陌七月之間的距離已是宛若天涯。其實無論是洛淺書或是挽月,只要他想,幾息之間便可找到。只是心中的那點不肯滅去的火花,卻還在卑微地乞求著陌七月施舍少許的信任。“我不能讓你傷害他們。”陌七月僵硬地吐出這么一句話語,心底更是沉重了幾分。他想相信零有,可是,他更害怕洛淺書和挽月出事。如果這是自己的誤解,那么等事后,他一定會向零有道歉認錯。而此時,洛淺書正在生死間徘徊,他冒不起那個險。“是嗎?”零有唯一透露在外且能夠傳達意愿的雙眼直視著陌七月,瞳孔中似乎帶了那么幾許笑意,又似乎是想要哭泣一般。“不……不要!”在零有強大的氣勢壓迫下,陌七月好不容易才能將想說的話語吐出,在他的面前卻只剩下了空蕩蕩的庭院,唯有地面那由一雙腳印蔓延開的裂紋,證明著曾有那么一個人,站在此處過。第一百八十九章探一在哪里像是失去了支撐的木偶娃娃,陌七月無力地癱倒在地,眼中是怎么也掩飾不去的悲傷。他真的很迷茫,迷茫到恨不得殺了自己。挽月帶著幾分憐憫看著陌七月這樣的失魂落魄,心中卻并不后悔自己這般果斷的給零有塑造形象。畢竟,他和零有兩個人都不如洛淺書一人在他心中的分量,與其去對付一個難以對付的敵人,不如慢慢地,讓陌七月心中也有了他們的一席之地,往后再做斟酌時,也才顯得公平不是?“你說……他……救了洛大哥?”陌七月又些艱難地開口。先前他明明聽到了洛淺書凄厲的叫聲,還以為是零有對他們動了手,卻不想挽月反而告訴自己,那是零有再最后關頭助了他一臂之力,避免了洛淺書因為倒換血液而血管受不住壓力爆開……原來自己所想的道歉,做真正發(fā)生時竟是那樣的卑鄙無恥嗎?傷害一個對自己好的人,哪怕是自己無法相信的人,但只要是付出過,就很難不在意吧?他很在意、很在意零有?。o關乎自己的感情,而是單純地對于一個數(shù)次救過自己的人的感恩。而現(xiàn)在,他算是恩將仇報吧?陌七月掩住面孔,知道自己對零有的所有懷疑,都再也沒有了堅持下去的理由。如果你清楚地感受到了一個人的好,同時又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的邪惡,你是選擇義無反顧地相信他,還是拼了命地說服自己,他是不可信的?陌七月緊緊閉上眼,腦海中全是零有平日里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驕厝?、或冰冷、或體貼、或無情……但是無論如何的變化,他對自己的好,卻好像是從一開始就注定了點一般,哪怕是無情,也顯得那么的悲痛。“只要是你在意的,他幾時傷害過?”挽月輕輕拂去陌七月臉上凌亂的發(fā)絲,如同海妖般的誘惑從話語中流出,讓對方的大腦都變得遲滯起來。至少,在你能看到他的地方,他是絕對不會展露出自己污濁的一面的——默默在心里補充著,挽月卻并沒有說出來。陌七月呆愣愣地仰起頭,看著挽月的眼神透露出更為深沉的悲傷。他不知道為什么著此時此刻,他還會生出別的想法來,總覺得挽月不似自己想的那般面冷心熱,似乎其內(nèi)在該是更為讓人難以捉摸的一般。“怎么了小七?我臉上有什么嗎?”摸摸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