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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前,他對洛淺書其實都是有所保留的,只是沒想到,洛淺書一介書生,竟然還真讀成了書圣,對他沒有半分嫌棄厭惡不說,更是耐心開解。若要說這世間有誰最是讓他能夠知無不言,除了洛淺書,怕是再無其他了。捻起一枚白字放在手心,陌七月就不覺想到了當年與之下連子棋的事情。那是不學無術、不通棋道,硬生生地拖著個棋道高手陪自己玩小孩子的游戲,想來也是辱沒了對方的一手好棋藝??勺铍y得的是,他卻絲毫不以為杵,學的認真,下的也用心。“你這么大張旗鼓地出現(xiàn)在離州城,就是為了來這客棧,看一盤殘局嗎?”洛淺靈聲音冷漠,一屁股在陌七月對面坐了下來,同時捻起了一枚黑子。“未下完的棋,是殘局。但若是有人繼續(xù)下下去,除非平手,否則,終有一日是會完結的?!甭渥?,陌七月只是隨意選了個地方,把棋子安插下去,腦子里其實完全沒有計算這棋勢的意思。陌七月落子隨意,洛淺靈卻并不知道他其實并不精通此道,只當是洛淺書調(diào)教出來的學生,棋藝定然不會差到哪里去,反倒更是認真了幾分。一個是隨意而為,一個是心思過重,兩人這一來一往間,倒也耗去了些時間。只是當看到好好一盤殘局終于被攪得不能再亂時,洛淺靈終于不得不承認,再厲害的高手,也有教出渣滓的時候。洛淺書才高八斗,可他這唯一的學生,卻是真的不怎么樣,絲毫沒有學到他的一丁點本事。“這就是你給我的交代?”洛淺靈本就不怎么好的臉色,變得更臭了。“嗯?”陌七月不太能理解對方的意思。“淺書本來在這朝堂中好好的,若非你的出現(xiàn),他如今已是丞相之尊了?!崩湎履?,洛淺靈只當陌七月是在故意裝傻。“……抱歉?!蹦捌咴乱膊恢雷约簽楹我狼?,只是看洛淺靈這般疲倦的樣子,便感知到自己怕是又做錯了什么事情,讓人心里邊難受了。“抱歉?抱歉有用嗎?”洛淺靈冷冷一笑,什么形象風度,這些虛無的東西,哪里又比得上自己的親人重要?陌七月眉心緊了緊,他只是想來看看他洛大哥會不會在這里,為何洛三哥會是這般奇怪的態(tài)度?莫非,這其中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事情,但是被自己給忘記了?“洛三哥,有話直說吧!”拐彎抹角的,就是自己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是什么事情,還不如直來直往,有什么話亮出來說。“淺書為了去找你,副相的職位也不要了,還被萬俟永光抓住了把柄,現(xiàn)如今更是下落不明,你不覺得,該是你給我一個說法嗎?”直直地望著陌七月臉上逐漸退卻的血色,洛淺靈并不覺得自己這樣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有什么不對。“你說……洛大哥……不見了?”腦海中似乎有什么東西炸了開來,陌七月用力敲了敲腦袋,想起探一確實曾經(jīng)稟報過洛淺書的行蹤,是在找他的時候失去蹤跡的。為什么……會忘了這么重要的事情呢?微低頭,任由劉海遮住自己臉上的表情,陌七月努力地平復著自己的心情。“看來,他并沒有找到你。”盡管心中早有這樣的猜測,但當真正肯定下來,洛淺靈心里還是漾起了驚慌。自己當時就該什么都不想的把人留下,卻不想一時猶豫,竟然直接就失去了洛淺書的去向。既然他并沒有與陌小七在一起,那他究竟在哪里?會不會……搖搖頭,陌七月制止自己再往下想。“洛大哥……那你有他的線索嗎?”陌七月心里抱著小小的希冀,期望著以洛淺靈的手段,能有些別的收獲。將一只碧色的藥瓶放到桌上,洛淺靈看著陌七月并不言語。這是……陌七月只覺得這藥瓶有些熟悉,卻又全然想不起來,干脆拿過來揭開了上面的瓶塞。濃郁的藥香溢出,像是會選擇一般,全部往陌七月身邊涌去。“定魂丹么……”這是老爺子專門派人交給洛大哥的吧?為了防止自己發(fā)作時無法抑制,所以在他身上也放了藥丹……陌七月握著藥瓶的手緊了緊,心情更是復雜了幾分。“這藥是鎮(zhèn)定心神的吧?淺書向來分寸、自持,不會需要用到這樣的東西,但我卻見他拿出來過幾次,想來是為了你準備的吧!”看陌七月不好受,洛淺靈心里倒是好受了些,至少這貨還算有點良心,沒有對洛淺書不管不顧。“洛三哥,我會找到洛大哥的。朝堂之上,還需你多多幫忙應對?!笔掌鹚幤?,陌七月難得這般誠懇認真的說話。“我派了那么多人出去,這兩月來都毫無線索,你能找到?”不是他不希望找到洛淺書,只是看陌七月現(xiàn)如今只有單身一人,實在很難讓人相信他有那個能力。“如果他身上還有這種藥,找起來應該不難。”陌七月點點頭,不管他相不相信,自己都是必然要找到洛淺書的。“若是他身上只有這一瓶藥呢?”皺起眉,洛淺靈輕敲桌面,顯得有些煩躁。“……總會有辦法的!”陌七月語氣堅定。無論如何,他都要找到洛淺書,所以不管對方身上有沒有可供找尋的引子,他都不會放棄。“那你有辦法離開離州城嗎?”找洛淺書是必須要做的事,但是就陌七月現(xiàn)在身上背的麻煩,恐怕進了城,就再難出去了。“什么意思?”陌七月對于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還并不知道。“你心里沒底嗎?”嘴角一陣抽搐,洛淺靈有種把某人拽過來搖一頓的沖動。“什么底?”陌七月自從到了零有那,事情一樁接一樁,對于那時在離州城發(fā)生的事情,他腦海中早已淡化,要重新連接起來,還真是有點兒困難。洛淺靈忍了又忍,終于還是決定決定不忍了。“啪”的一聲,洛淺靈一手拍在石桌上,另一手則越過棋盤拎住了陌七月的衣領,一副要將之扒皮拆骨的模樣。“你可別告訴我你已經(jīng)忘記了璃王的事情!堂堂王爺在眾目睽睽之下死在你面前、死在我丞相府,就是我有再大的能耐也沒法給你壓下去好嗎?”洛大丞相真心是出離憤怒了。這段時間因著陌七月和洛淺書的相繼失蹤,璃王死亡一事看似平靜了下來,可作為唯一一個還露在明面上的人,他就是想當做沒這會事兒都難。朝堂之上每每出現(xiàn)分歧,武者一派只要拿出這事兒來說,他就完全失去了優(yōu)勢,頂多也就能維持平局,卻完全無法更進一步。而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