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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而他挽月,便是其中之一。他是找到了祈月仙人的殘魂一抹,只可惜他卻也如凝華皇子的真身一樣,被禁錮在這冰境之中無法離開。“不是我捉摸不透,是你們把得失看得太厲害而已?!崩p好最后一根繃帶,零有身上披上了華貴的袍子,卻因為整張臉都裹得密不透風,反而更顯詭異。“是啊,因為我們都想要呼吸真正的空氣,接觸真正的物體,而你,卻從一開始就得到了。”挽月輕笑,擺著不甚在意的表情,其中的酸楚唯己自知。“得到?我得到了嗎?”整理著衣袍,零有站在冰床另一端,與挽月形成相對之勢。“……至少你比我們,都多了一分自由?!蓖煸履樕媳砬椴蛔?,心中卻是向往的。自由?呵……零有心底冷笑,他的這份自由,就如同被放飛的風箏一般,飛的再高,身后也總是有人掌控著你,哪里來的自由?“他快醒了,我會帶他離開地宮,你最好把我上次帶回來的枯藤好好研究一下,興許又能找到一些有趣的事情打發(fā)時間?!绷阌惺种笓芘g垂下的白玉,這東西原本是陌七月的,不過被他強要了來。像陌七月這樣的性子,他若是直接要,對方一定會若無其事地給了他,卻不會對他多一分的記憶,不如強要好,雖然惹得他不高興,但對他的記憶卻是要更為深刻的。“你要帶他去哪兒?”看零有竟是真的準備帶陌七月走了,挽月不由得有些著急起來。“他還沒醒,不一定能脫離幻境,若沒有我二人合力,萬一……”“沒有萬一?!睉阎斜е捌咴?,零有說的斬釘截鐵:“他是我的,他在我懷里睡去,就該在我懷里醒來,他不需要知道你做了什么?!?/br>“你……”挽月無力地垂下手,他們這些人之間,若論霸道,誰也比不上零有分毫。且不說他現(xiàn)在被困在這冰境中寸步不得離,若讓陌小七看到他竟是這般可憐的囚鳥,怕才最是難堪。畢竟聽到、感受的、觸碰到的東西,遠遠不及眼見來的震撼。“在這凡俗之地竟然有這樣鬼魅的東西,你是不是該好好梳理一下?”嘲諷地看著挽月又更加的頹敗,零有的心情更是飛揚。挽月整日里便是與花草為伍,侍弄的植物靈氣非凡,在這地宮的千百年里,更是將整個古林掌握在了手心中。若不是被這冰境封印壓制,只怕他挽月一出來,這世間的妖物便要成倍增長了。若是如此,似乎也極為有趣啊……零有輕輕吻了吻陌七月的額頭,看著挽月的眼瞳中,書寫出了滿滿的挑釁。再有通天之能又如何?只要被困著,就永遠都不可能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垂下眼瞼,挽月不去看零有抱著陌七月離去的背影,倏然間變得冰冷的氣勢,顯示出了他心中的不甘。“這算不算是……飛來橫禍?。俊蹦捌咴聫臎]有哪一次覺得零有這般詭異的打扮,也是那么的讓人覺得親切。“你……你醒了?”饒是平日里再怎么冷冽霸道的一個人,在煎熬一般地度過了兩月后,也多了幾分人氣。“嗯?!敝皇巧陨渣c了點頭,陌七月為自己竟然還能這樣真切的活著,打從心底地生出感恩之心。“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緊緊抱著陌七月,零有將臉埋進他的脖頸處,掩去一臉的懼怕。“嗯,我回來了?!被乇ё×阌?,陌七月此時,真的很需要這份溫暖來證明自己存在于真實的世界。“嗯,對不起?!庇昧c點頭,零有低聲道著歉。對不起眼睜睜地看著你被拉走靈魂,對不起明知道你在幻境中的痛苦卻還推波助瀾,對不起不能救你出來……“嗯,我接受你的道歉?!蹦捌咴卵壑幸坏篮诠忾W過,聲音中帶上了幾分疲憊。“我想睡一會,你守著我好不好?”抓著零有的衣袖,陌七月不安道。剛剛脫離那個奇怪的地方,他的思路還很不清晰,但如果不趕緊整理清楚,怕是就要忘記很多細節(jié)了。只是這眼睛一睜一閉之間,他還是有些后怕,萬一再落到那個奇怪的地方……“……好,你安心睡,我守著你。”零有感覺心里有些難受,這般畏畏縮縮的陌七月,還是那個無法無天的人嗎?幻境的由來已久,專門是用來禁錮犯錯的仙人,讓其神魂兩散的境地。祈月仙人當年若是沒有輕易了斷自己的仙緣,現(xiàn)在該是已到神位了。只是,天道選中他為蒼生造福,他卻終究是因為自己的私情而放棄了這件大功德,以至于最后,還落得個仙不仙人不人的下場。若說凝華的神魂分離是為了幻化萬千分身,祈月便是真正的分裂了。鎖在幻境中的那一半靈魂,日久成魔,時而瘋癲時而邪性,而流落在輪回中的那一半,則每一世都要受盡苦楚,永無止境。凝華不是沒有試圖找別的人替他破開封印,可若是記憶不完整的人,根本就無法找到封印的所在,于是他只得放了耐心,慢慢將祈月的靈魂殘片糅合,更在力量稍微能動用之時,親自干涉起對方的輪回轉世。也不知該感謝誅仙臺剔去了祈月關于他的所有記憶,還是該恨誅仙臺讓他連一點痕跡都沒在祈月心中留下。歲月的長河中,他無數(shù)次站在奈何橋頭目送祈月的魂魄踏進輪回,那個人卻從來沒有回過頭看他一眼,更遑論是說話。“小七……”細細描摹著陌七月的眉眼,零有心中的煎熬更甚。其實凝華也好,祈月仙人也罷,封印或是成魔與他又有什么相干?都過去了這么多年,什么樣的執(zhí)著也該散了,為什么他卻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呢?那些往日里被拉進幻境里的輪回者,他都不甚在意,唯有陌七月,讓他后悔得差點自己也跳了進去。當年哄騙回來的那個孩子,不過是為了用來承載自己身上的魔性,卻不想無意的一順手,竟是拎回了這樣一個“孽緣”。抹去他的記憶放他離開,不過是不想面對今天這般的局面,卻不料,該來的,依然會來。“零有,你說世界上,會有跟我長得一摸一樣的人嗎?”忽然睜開眼睛,陌七月嘴里說著好奇的話語,臉上卻是呆板如定制的娃娃,顯得十分不協(xié)調(diào)。心下一驚,零有收回手,卻并不回答陌七月的問題。“那就是有了?我跟你說啊,我在夢里遇到一個好奇怪的人……”也不管零有是什么樣的心情,陌七月徑自說起了那些幾乎能壓斷自己神經(jīng)的經(jīng)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