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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舒胸口,見外頭天氣晴朗,便披著外衣準備要出門走走。豈料外袍一入手,便覺得一側發(fā)沉的垂下去,荊淼若有所思的摸了摸,從袖中的暗袋里摸出一疊不大的紙包來。紙包有點淡淡的甜香,不濃,荊淼將外衣掛在手臂上,用手托著打開了那個包得嚴嚴實實的紙包,只見里頭整整齊齊排著幾個小盒,每個盒子里放著一樣蜜餞,個頭小些的有五六顆,個頭大些的,便只有兩顆。荊淼一一打開看了,便拿起一顆棗脯塞進嘴里,若是平時吃,怕是要甜膩了些,但這會兒卻恰到好處,正好抑制住了那股子犯惡心的苦藥味。這蜜餞不必說,荊淼也知是誰安排的,便微微笑著合上蓋子,一一擺放平整,重新用油紙包了起來。第39章之后一個送一個吃,師徒倆心照不宣的過了幾日,荊淼終于受不了了。謝道也不知是不是誤會了什么,那些蜜餞種類與數(shù)量每日都多過一日,等荊淼的衣服放不下了,便直接用一個漂亮食盒放在桌子上。荊淼本來就不嗜甜,也沒有零嘴方面的偏好,蜜餞雖然不易壞,但擱在他這兒也沒有什么用處,他這兩天吃的都是前日的蜜餞,便將新的擺放在一起,簡單整理分類了一下,便準備借借花獻佛一番,讓虞思萌開心開心。雖說謝道也許也為虞思萌準備了一份,但師尊的心意,與師兄的心意,終歸是不同的。送過之后,等見到了謝道,再與他說清楚就是了。荊淼想起謝道那種淡然出塵的面孔,就不由得頭疼萬分,師尊對他好他心中明白的很,但力氣也不能使過頭啊。且不說他喜不喜歡,再是喜歡,也沒有每天變著花樣吃的道理,不過謝道本就是如此不諳世事,荊淼心中也只是覺得好笑,并非抱怨什么。搖搖頭不再去想,荊淼提起食盒就出了門。虞思萌與荊淼性子不同,她雖住得與荊淼相近,但平常玩耍卻在紫云峰的一處林間,也就是那日甘梧奪走她小木劍的所在。因著謝道憐她年幼,便在林間簡單做了個秋千供以玩樂,紫云峰僻靜荒蕪,那秋千也算是虞思萌除了修行以外唯一的樂趣了,所以很是喜愛。紫云峰雖大,但荊淼卻還不至于走幾步路便不成了,他提著一個食盒,天光明媚,青山鳴翠,只覺心情大好,胸中抑郁之情都散了不少。待穿過小徑,來至林中,便聽見一個男童的聲音在樹葉與風中飄蕩,荊淼一聽,心中便了然是神玖來了。神玖便是自打嬰兒時便攪擾的天鑒宗不得安寧的那個小娃娃,他嬰體時受過天劫淬煉,也不知怎得僥幸未死,便得一身筋骨剛硬,比起體修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天資極為過人,是百花峰的心尖子。只是他脾性酷愛玩鬧,白欒花又護短,天鑒宗上下,哪怕是掌門見著他,也是又頭疼,又心愛。不過好在弟子們雖說對他頭疼的厲害,但神玖性子到底是直爽可愛,行事也不會太過,又是這般小小年紀,也未曾有人往心里去過。荊淼雖不想避諱,但卻見兩個幼童氣氛劍拔弩張,似是一言不合爭執(zhí)了起來,又聽神玖提起自己,不由的閃身一避,躲在樹后聽了起來。“……這又不是我說的,我?guī)熃闼齻兌歼@么說?!鄙窬恋穆曇袈犞坪跏怯行┬奶摚H有些不服氣的說道,“我這可是為了你好,才跑來跟你說這些話的,你干嘛還要生氣?!?/br>“不準你說我?guī)熜值膲脑?!?/br>樹影重重,荊淼只朦朧瞧得虞思萌從秋千上跳下來,聲音尖利之中又帶了幾分輕顫。“我?guī)熜帧規(guī)熜质莻€好人。”虞思萌聲音顫了顫,突然哽咽了起來,“不準你說他壞話,你是嫉妒!”“我呸!我嫉妒?我嫉妒什么,你師兄那么冷冰冰的,送給我我都不要!”神玖不屑一顧的哼了一聲,只是故作老氣橫秋的說道,“他給你一點好處,你就把什么都忘記了啊。難道我跟師姐們對你不好嗎?再說了,這些事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難道咱們自家?guī)熜值?,師侄的,會有人造謠嗎?”“你還說!你還說!”虞思萌實在氣不過,手便按在了小木劍上,荊淼瞧得心中一動,剛要撥開樹葉出去喝止,卻見虞思萌突然一彎腰,拾撿了塊不大不小的石頭砸向神玖,怒氣沖沖道,“壞神玖!我不準你說話!”神玖冷不防被砸了一腦袋,他倒是沒事,反將石頭撞了個粉碎,只是不受傷不代表不痛,他一下子吃痛的狠了,脾氣也見暴烈了起來,大聲道:“我偏要說,我就要說!你師兄就是天煞孤星!”荊淼的手頓了頓,對這個外號倒是新鮮了起來。虞思萌眼中已經含淚了,只是咬著牙,強忍著不說話,神玖見她要哭,心中便立刻后悔了,卻不是后悔自己說的那些話,是后悔自己惹哭了虞思萌。但他到底年幼,自尊心比天還高,倔著脾氣不肯道歉,只是去拽了拽虞思萌的衣角,干巴巴道:“本來就是嘛!我聽大家說,你師兄是秦師姐撿到的,他上山的時候就死了全村人,只剩他一個活著,后來跟他玩得好的段師兄也被逐出去了,現(xiàn)在秦師姐跟凌師兄也都死了。以前大家也都好好的,怎么偏偏跟他有關系就會出事。你說是不是?!?/br>神玖心里還是覺得自己沒有錯的,便想勸服虞思萌,他越說越覺就是這么一回事,可抬頭一看,卻見著虞思萌眼淚簌簌落下,一下子就慌了神:“哎呀!傻萌,你哭什么,我,我又沒有說你!”神玖伸手去抹,只是他力道不知輕重,見虞思萌哭的更傷心了,不由心虛的厲害,但他極少與人低頭,不由又重復了兩遍:“我又沒有說錯話,叫你小心也有錯嗎?!彼磸袜止玖藘杀?,也不知是在跟虞思萌說話,還是跟自己說話。荊淼聽了,也沒有什么神情,只是站定在原處,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容易待虞思萌止住了哭,自己擦了擦臉,便立刻撇過頭去與神玖冷戰(zhàn)起來,神玖心中也不由來氣,伸腳去碾地上的小石子,也高高仰著頭,不去看虞思萌。兩個幼童杵在原地,皆背過身去,誰也始終不肯瞧誰一眼。過了好一會兒,神玖厭煩了,便飛起一腳踢飛起那顆石頭,嘀咕道:“臭傻萌,我對你這么好,你還要生氣,簡直就是……就是……就是不知好歹!”他好不容易想出一個合適的詞兒來。這石頭踢得飛起,也不知到那去了,神玖剛要再找一顆,低垂的眼簾只晃進一片紫衣入目,忽然全身的毛發(fā)都仿佛立刻炸了起來,一抬頭,果真是荊淼!他早在去后山被鎮(zhèn)闕送下山后,就對荊淼一直留有陰影,現(xiàn)下剛剛說過他壞話,不由覺得渾身的毛都倒立了起來,心中慌亂無神,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