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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兩側(cè),人群中讓了一道通路出來。看來這就是那兩個位高的修士了。兩人走上前,略行了一禮,其中一個開口道:“師尊之前吩咐,公子回山之后便讓兩位直接去后峰?!?/br>沈知離拱手回禮,四下看了一圈,寒桐家法甚嚴(yán),等級面前絕對不能逾越,周圍眾人自然都低微微垂頭站在幾步開外。他一揚(yáng)手,“好了,剛剛多謝大家,都回去吧?!?/br>底下修士聽他這樣說,紛紛抬起頭來似乎有話想說。沈知離擺擺手,道:“回去之后諸事如常,莫生是非?!甭犓@樣說,一眾修士也不能再強(qiáng)求,只好恭敬行過禮,退下了。寒桐門內(nèi)山巒綿延,其中有九座是門派弟子修習(xí)息寢之處,后三峰在這些山里面山最為奇險,難以攀登,其中一座是沈暮云的閉關(guān)之處,其余兩座山上筑有書塔,一處放置本家古卷,剩下的一座里面封印有各種秘術(shù)禁.書。這三峰難以攀登,加上上面東西也都不怎么需要人去照顧,故而三山上常年少有人至,沈知離穿過來之后也沒去過。沈暮云要他去的后峰就是封著禁.書的這一座,沈知離心里的感覺并不是很好。原著里說后三峰各山之間僅有一道尺寬的擔(dān)山石橋相連,石橋又細(xì)又長,走在上面往下看,壁立千仞山高萬丈十分有沖擊力,據(jù)說就是沒有恐高也能頭昏眼花。原著里冥城最后殺到寒桐的時候就是這樣,山上世家弟子最后都退到了后三峰,這些石橋易守難攻,加上沒有修士御劍的本事,冥城花了許多功夫在上面。沈知離也一樣,橋上幾步,可謂步步驚心。后峰上之前那些修士所說的結(jié)界應(yīng)該是撤掉了,云氣清朗草木葳蕤,倒是沒有他想象里的詭異氛圍。后峰上只有一座書塔,來的人也少,自然就只有這一條路,鋪在上面的石板還平整如新。系統(tǒng)顯示的路線也是一直沿著腳下這條路往前。沈知離吸了口氣,不知道是不是剛剛過橋太過驚悚腎上腺素飆升的緣故,此時他的心里忐忑之余竟然還有點興奮,跟年輕時候要去打群架的感覺差不多。他這樣想著,立時便覺出自己體內(nèi)中二之魂又開始熊熊燃燒,胸中一時間豪氣澎湃,仿佛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也就是腳一蹬地信手拈來的事,結(jié)果才要颯沓流星走路帶風(fēng),就被身后虞厄拉住了。沈知離:“……”大佬你可能不知道,你這一拉,直接壓滅了我燃燒的小宇宙。虞厄略微低頭,附在沈知離耳畔道:“沈澤在書塔里,外面只有沈暮云一個人。一會你要見他,我不好跟得太近,你自己多加小心?!?/br>沈知離小宇宙被撲滅之后好歹還有些余溫,聽他這樣一說,反手捉著他臂彎,笑道:“為什么不能跟得太近,在我叔父面前又要講禮法了?講禮法你還是魔尊么?”虞厄嘖了一聲,一挑眉直接將抓在他臂彎的爪子捉在掌心里,面不改色繼續(xù)往前走。他越是這樣,沈知離越是心里癢癢,被攥在掌心里的一只手也不老實,在他手心里摳了兩下,湊上前去貼在他耳邊道:“還是……你覺得這像是去見家長……”他這句話沒說完,忽然被虞厄帶著一閃身,沈知離還在愣怔,就見一旁剛剛自己站著的地方一道電光帶著劈山碎石之勢直落到地下,只聽一聲轟響,地面上的石板瞬間四分五裂,揚(yáng)起一陣煙塵。這時半空中才傳出一聲低喝:“不知廉恥!”沈暮云的身影落在煙塵之后,手握劍柄,劍身上真氣騰騰,縱使眼前煙塵飛揚(yáng),沈知離還是能清清楚楚感受到他周身的怒氣,還有不用看也知道黑得如同鍋底的一張臉。他這才把自己攬在虞厄頸子上的胳膊落了下來,清了清嗓子,一拱手,笑道:“叔父?!?/br>“叔父?”對面沈暮云衣袖一拂,冷聲道:“你還知道我是誰?”沈知離笑得十分恭敬:“不光知道您是誰,還知道您做了什么呢?!?/br>沈暮云臉上戾氣更重了,冷笑一聲,道:“說我跟冥城聯(lián)合,即便這事情是真的,你如此年紀(jì),身邊還站著這么一個魔尊,怎么就覺得會有人信呢?”“當(dāng)然沒人會信,”沈知離說著聳一聳肩,繼續(xù)道:“要是他們信了,山底下還能這么安靜?早應(yīng)該從楚家散會之日起山下就是殺伐之聲震天了。要說這事還得歸功于您,把我跟魔尊混在一起這事情提前放出去那么久,先入為主當(dāng)然少有人信我?!?/br>沈暮云對他這答案似乎有點滿意,提了一下手中劍,緩緩道:“看來你還有些自知之明?!?/br>“那是當(dāng)然,”沈知離點頭,不緊不慢道:“不過話說回來,也多虧您這點化,一來一語成讖,我現(xiàn)在是當(dāng)真跟魔尊混在一起了。不得不說這真是個不錯的選擇,否則可能直到現(xiàn)在我還被蒙在鼓里,冥城也不會這么快就解決掉了,更不會有人能跟我一起上山來算清楚這筆帳?!?/br>沈知離頓了頓,手腕一翻將星回拎在手上,劍嘯一聲,錚然作響。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劍,抬眼又沖著沈暮云笑了笑,繼續(xù)道:“二來,現(xiàn)在眾家都是觀望態(tài)勢,不敢輕舉妄動,沒人上山來添亂,也讓我能跟您算清楚這些陳年舊賬?!?/br>沈暮云自然不落后手,見他提劍,一翻袖子甩出數(shù)道真氣,冷聲喝道:“笑話!”這幾道真氣猶如飛刀直逼面門,被他隔開是還發(fā)出錚然聲響,足見上頭殺機(jī)之重。沈知離手中星回一直沒出鞘,此時將劍抓在手里,對沈暮云拱了拱手,依舊是云淡風(fēng)輕道:“殺父之仇我不可能不報,但您畢竟是長輩,而且這十多年來不管是出于何種目的對我也有養(yǎng)育之恩,我自然不會下狠手。但畢竟還有魔尊在后面,您這勝算恐怕不大,不如過幾日跟我一起,在四家掌門面前說上一聲,一來免得家門之中起血光沖突,二來面子上也好看些?!?/br>對面沈暮云聽他這話,握緊了劍柄,一張臉上五官由于憤怒微微有些扭曲,額角上青筋跳動都看得清清楚楚,盯著沈知離看了半晌,這才從牙縫中緩緩擠出兩個字來:“猖狂!”這話說完,他立時翻腕挽出一道劍花,同時手上起訣,立時沈知離腳下便有一道咒印顯現(xiàn)出來。這咒陣十分眼熟,沈知離看見的第一眼就在心里笑了一聲——這是在冥城的時候寒桐本家畫出來制他的那道咒陣。沈知離在陣?yán)镎局鴽]動,手上捏了道劍訣,星回出鞘,半空中將沈暮云劈過來的幾道電光全數(shù)隔開了,而后召劍回手,星回劍身真氣灌注,斑斑駁駁的亮光當(dāng)真如同星河。沈知離緩緩收劍入鞘,一面笑意盈盈看著沈暮云,道:“在冥城時候受了幾個前輩提點,跟魔尊用了一個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