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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得均勻,大約是……睡著了? 他就這樣趴在她肩頭睡著了?呃……既然睡了,那就該將他放下,讓他睡得更舒坦些才對。 如此想著,寧疏便打算扶著他慢慢將他平放于榻上,然而男人的身子太沉重,她一個姑娘家沒那個力道,扶也扶不穩(wěn),剛放了一半兒他就重重的往后倒去,且他的手還摟著她后背,以致于這一倒竟連帶著將她也帶了下去。 猝不及防的寧疏沒來得及撥開他手臂,就這般被他摟帶著跌倒在他懷中,傾倒的瞬間,她生怕磕到他,趕忙偏過頭去,卻無意中感到唇間一暖,似乎碰到了什么柔軟的東西,詫異睜眸,他的臉頰近在眼前,她才驚覺自己的唇此刻居然緊貼在他臉上! 受到驚嚇的她趕緊用手肘撐起身子,不敢再靠近,可她才將他手臂撥開,他就順勢握住了她的手,緊握著不肯松開,雖是緊閉雙眸,可他口中仍在呢喃,她仔細聽了聽,似乎是……別走。 試了兩次都抽不回來,為了讓他能安穩(wěn)入眠,無奈的她只好就勢坐在榻邊,任由他握著,想著他可能會著涼,她又單手拉來一旁的薄毯,覆于他身。 即便是睡著了,他的眉頭也一直緊皺著,口中發(fā)出含糊的呢喃,“父皇……父皇!別丟下我!” 他這是做噩夢了?夢到他父皇?夢里的他一定很痛楚吧?寧疏本想將他喚醒,可又想到永寧帝已不在人世,他只能在夢中才能與他父親相見,她若在此時將他拉回現(xiàn)實,豈不是很殘忍? 思量再三,她終是沒出聲,任由他繼續(xù)他的夢,哪怕撕心裂肺,他依舊甘之如飴,只要有片刻的相聚,即便是假的,于他而言也算是一種歡愉吧? 看他這般,寧疏這心里莫名涌起一絲異樣的情緒,他本居于太子之位,身份尊貴,不出意料的話,他應該繼承這大統(tǒng)才對,可偏偏江山易主,他失去了父親,也失去了原先眾星捧月的一切。 不管當年那皇位究竟是誰謀奪了誰的,承譽他都是無辜的?。∪羧灰婚_始就不是太子,當中不出現(xiàn)劇變,也許他的人生也會順遂開懷,一旦擁有過再失去,殘忍的剝奪,怕是皆難平靜面對。 痛楚了許久的他終是歸于平靜,沉沉睡去,她覺得自己不能一直坐在這兒,便趁著他熟睡輕輕的撥開他的手,好在這次他終于沒了意識,緩緩松開。 待文寧疏出去之際,陳序正好守在院外,他還以為主子醉后定會將文姑娘留下,發(fā)生點兒什么,然而并沒有,主子居然睡著了!唉!醉酒誤事??! 不過再面對文寧疏時,陳序心下生愧,忍不住對她道:“文姑娘,抱歉……” “?。俊蔽膶幨璨唤馄湟?,不明白他為何突然道歉。 雖說文姑娘不可能知道他的想法,但他還是覺得應該說出來,“才剛我還以為你看大皇子枝頭高,就打算攀附于他呢!” 原是為這個??!那會子她的確有一瞬的猶豫,但之所以會遲疑,并不是因為她看上趙令州這高枝,只是覺得自己若然離開,不去嘗試,有些對不住她的家人。加之她又去找她弟弟告別,沒能及時跟上承譽,那么陳序會誤解再正常不過,是以她不會放在心上,寬慰了他兩句她才離開,回到朗清軒。 承譽這一覺睡得很沉,直至傍晚才醒,頭腦有些發(fā)昏,直至起來沐浴,泡在溫水中,這才感覺好受些,腦海中有一些零碎的畫面一直在閃現(xiàn),可他并不能確定是真是幻,待到更衣之際,他才終于忍不住問陳序, “她回來了?” 陳序故作懵然,“啊?殿下說誰?” 斜他一眼,承譽便知他是明知故問,傲然揚首,仍舊不肯明言,“還能有誰?” 若再繼續(xù)打啞謎,只怕會挨訓,求生欲極強的陳序不敢再裝傻,如實回道: “文姑娘??!她已經回來了,那會子還來看望殿下,殿下您都不記得了?” 有印象,但他以為那只是一場夢,遂又向陳序打探,“當時……發(fā)生了什么?” 陳序十分后悔自己沒有聽墻角,他也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氨奥毧次墓媚镞M去后就速速離開了,不敢在跟前礙眼,是以也不曉得發(fā)生了什么,但是……” 這一轉折,承譽的心不由咯噔一聲,總感覺情況不妙,“但是什么?” “就是那會兒文姑娘出來的時候,卑職瞧見她臉很紅,而且……” 一再斷句,故意引起他的焦慮,承譽緩緩側首,目露不耐,瞇眼警示,“舌頭若是捋不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不若割了拿去下酒!” 嚇得陳序再不敢賣關子,趕緊交代,“卑職那會子好像看到文姑娘唇間的口脂似乎不大均勻,也不曉得……不曉得是蹭到哪兒了,當時她一閃而過,卑職并未看清楚,也許是卑職眼花也未可知?!?/br> 口脂不均勻?難怪他腦海中會有他擁住她俯身湊近的畫面,似乎是要親吻,可后來是否吻住,他的記憶就此中斷,再也沒印象。 而今陳序竟說她的口脂不均勻,難不成,真的是他吻了她才會這般? 眼看著主子默不作聲,眼神飄忽,似乎在想些什么,陳序抿嘴偷笑,而后再次裝傻,“殿下,有什么不妥嗎?” 干咳了一聲,承譽一本正經地否認,“無事,退下吧!” “是?!标愋騽傓D身,卻聽主子又吩咐道:“等等!去請文姑娘,讓她晚上過來用膳。” 看來主子這是有話要跟她說?。娙套⌒σ?,陳序脆聲領命,沒拐彎,直接就去請人。 算來她到府中已有幾日,這還是承譽頭一回請她一道用膳,卻不知是何意,該不會是要與她算賬吧?心虛的她找了個借口婉拒, “晌午偏才用的飯,這會子還不餓,就不用去了吧?” 陳序只當她是害羞,再三勸道:“這可是殿下主動相邀,您若是拒絕,殿下會怎么想?再者說,卑職若請不動您,定會挨訓的,姑娘您心地善良,不會忍心看我被主子訓斥吧?”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她再不去未免有些不通情理,無奈之下,文寧疏只得答應前往。 等她整理好儀容,到得承譽所居的明心院中,丫鬟們已將晚膳擺好,上座的承譽瞧見她的身影,親自起身來迎, “我也不曉得你的喜好,自作主張準備了這些菜肴,你且嘗嘗,若有不喜歡的,下次不點便是?!?/br> 這是什么情況?他怎的突然這么溫柔的與她說話,面上甚至還有一絲笑意?平日里她看到的他都是板著臉的??!驟然的轉變令她稍顯局促,笑容也不似平時那般自然, “其實我也不怎么挑食,殿下無需這般客氣?!?/br> 緊跟著承譽又吩咐下人們出去,不必在旁布菜,文寧疏見狀越發(fā)惶恐,難道他還記得醉酒之時發(fā)生之事?這才將人都請出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