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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氣,瞿寄淵看向太子妃:“說來,李家遇到那件禍事后,什么也沒留下,不知太子妃可否割愛,寄淵愿傾盡所有買下這面屏風。”李夫人因為繡技了得,原本所繡作品就是天價之物,如今她又離世,這些繡品自然是更加難得,不但難得,還沒有人愿意出售。太子妃掃了一眼太子,又看向瞿寄淵:“這是什么話?既然你是為了李大人,我送了你又能怎樣,不過你往后可以多給我做幾頓好吃的。”瞿寄淵沒想到太子妃這么好說話,當下感謝不已。太子始終沒說什么,似乎在想些什么東西,太子妃起身道:“既然說到這了,寄淵便同我一道去看看那扇屏風吧?!?/br>太子妃又向太子說了一聲,太子這時才回了神,神色不明地看了瞿寄淵一眼道:“去吧,之后讓人送去瞿府,至于寄淵要說的事,看完后再回來詳談吧?!?/br>瞿寄淵覺得太子的變化有些奇怪,但他又不好開口,便跟著太子妃領著一眾的仆人向太子府的庫房走去。瞿寄淵正想問系統(tǒng)是不是有什么情報沒說出來時,太子妃揮手將身邊的仆人都遣到了后頭,身邊只留下一個貼身丫鬟。她邊走邊道:“寄淵來京城不久,可能對京城的一些事情不太清楚,李家的事是京城的忌諱,一般沒人敢提,寄淵日后在外面還是少提為妙。”“為何?”太子妃笑了笑:“天下太平,偏偏在京城不遠的地方發(fā)生了這樣的案子,要說沒人搞鬼誰信?誰也不是傻子,只是有些事辦不了罷了?!?/br>太子妃走了幾步,見瞿寄淵死抿著唇又道:“寄淵應當是不知道,那李大人恐怕也不知道,畢竟他當年還小。當年李夫人時常入宮,與皇后娘娘感情甚篤,李小姐與殿下也相識,當年皇后娘娘就表明過要讓李小姐入宮的心思,只是他們那時年紀還小,李夫人也舍不得女兒,他們家雖然是皇商,卻還是商人,李小姐若真的入宮,頂多是個側妃,李夫人自然是舍不得的?!?/br>太子妃的聲音緩慢溫和,瞿寄淵抬眸看了她一眼,太子妃好像是感覺到了,對著瞿寄淵笑了一笑:“我對這些從未介意過,太子府中那么些個女人,我若是介意哪介意得過來,更何況是李小姐……我與太子也算是兩情相悅,若不然我是斷斷不會入了這皇家門的。”太子妃的臉上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愁,很快消失,她又看向瞿寄淵:“我倒沒想到你居然這么大膽,李大人雖說只是縣令,也注定了你的身份,你居然就這么說出來了,真是讓我驚訝?!?/br>“此生非他不可,有什么不能說的?”瞿寄淵想到李遠岫,臉上帶了笑意。太子妃聽了他的話愣了愣,許久悠悠嘆了口氣:“走吧,看了屏風便回去,李家的事皇上那里也是有數(shù)的,太子應當會幫你?!?/br>瞿寄淵很快看到了那面屏風,屏風為四扇,一面由遠山入景,遠處是連綿的群山,之后便看到小橋流水,橋上有一小亭,亭中有一人在撫琴,流水清澈見底,可見游魚在水中活靈活現(xiàn),瞿寄淵莫名想到李遠岫的名字。再看第二面,顏色各不相同、或挺拔或搖曳或收攏的荷葉中,一尾尾游魚在水中嬉戲,活靈活現(xiàn),一朵朵盛放或欲放的荷花若隱若現(xiàn),那荷葉上的水珠隨著眼睛的移動,不經(jīng)意間讓人以為它會在下一秒滑落。“李家小姐閨名遠荷?!?/br>瞿寄淵向太子妃行了一個大禮:“求太子妃割愛!”太子妃擺手:“說了送與你便是送與你,我一會就讓人將屏風送到你府上?!?/br>“……多謝太子妃,寄淵實在是無以為報。”“下次有什么新菜,記得來太子府露兩手就是了?!碧渝纹さ男Φ?。瞿寄淵再三感謝,辭別太子妃,又轉向來路,向著太子的書房而去。“……太子妃真是個好人?!?/br>系統(tǒng)猶豫了一會,他十分懷疑太子妃的來歷,但是這種事他也沒辦法證實,便道:“……吃貨果然是一種很難理解的生物?!?/br>“……”第37章第37章瞿寄淵進了太子的書房見了禮后,太子便問他要幫什么忙。瞿寄淵將一些東西遞給了太子,那里面有李遠岫這幾年的功績,這些在京城都被人抹除了,還有一些百姓對李遠岫的認可,包括當初借糧寫下的借條等等。太子一樣一樣看完,嘆了口氣:“果然還是有人針對他?!?/br>太子將東西放好,沒有準備還瞿寄淵的打算,瞿寄淵也沒想收回,太子收下了就代表他會幫忙了。“當年李遠岫考中三甲,有人作梗,父皇知道是有人爭對他,便將他打發(fā)出去,也是想護他一命,原本這三年沒什么他的消息,你如今為他奔走,可是他知道了什么事?”瞿寄淵回答是。太子坐下嘆了口氣:“看來又要有一場腥風血雨了,既然你來找我,想必是他已經(jīng)做好了決斷?!?/br>“回殿下,京城暗流洶涌,不過是表面太平,太子應該知道爭與不爭對您來說都沒多大區(qū)別,即便您再不想爭,您的位子也注定了您要走的路,陛下遣散出去的人說白了都是為了儲君,李遠岫不過是提前一步罷了?!?/br>太子笑了笑:“你倒是想得明白,李遠岫也愿意?”“自然,太子的為人毋庸置疑?!?/br>“你想要孤怎么做?”“一直有人不想李遠岫回來,他的上鋒薛刺史已經(jīng)回京,近日應當會將治下的情況上報,寄淵只求殿下在那時能替李遠岫說上一兩句話。”“這倒不難,父皇的打算正如你所說,再加上是李遠岫,我替他說兩句應該不會有人說什么?!?/br>太子沉思了半晌道:“明日我會進宮,母后對李夫人一直念念不忘?!?/br>瞿寄淵再次行禮拜謝,這才離開了太子府。待他走后太子又翻了翻手上的東西,坐了許久,太子妃來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去,太子書房沒有點燈,太子妃抿了抿唇,讓人點了燈,將帶來的點心放到了臺上,太子這才醒過了神。太子妃走到太子身后替他捏了捏肩,太子許久后拍了拍她的手,將人拉到了面前。“殿下,吃點東西吧?!?/br>“嗯。”“殿下節(jié)哀,事情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您就莫要再傷神了,李遠岫如今有瞿寄淵相伴是件好事,我看得出瞿寄淵對他確實情深不已,不然換了誰也不會為了李遠岫而奔波的?!?/br>“我知道,我只是……”太子妃上前擁住了太子,輕輕地拍了拍他:“我知道。”太子妃有時候會喪氣地想,她明明可以自由自在的活,為何偏偏就愛上了太子。她愛上太子其實說到底也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