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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哭喊起來,死死扯住售票員要下車,高速上不能停車,鬧了很久,直到在D市的服務區(qū),和他同坐的一個男人一起走了?!?/br>兩個人一聽,頓時心涼了半截。程易禾緊接著狠狠一拳砸向了方向盤,他們兩人曾在D市的服務區(qū)下車問過,可值班的人說沒有見過程林。下面可能會發(fā)生什么,程易禾不敢再想,立即調(diào)轉(zhuǎn)方向,向D市趕去。程進擔心程林,頓時失了方寸,喃喃道:“那……那我們怎么辦?”警官道:“你們先趕到那邊的服務區(qū)再問一下,我們隨后就趕到?!?/br>程進這才掛斷了電話,車廂里一陣死一般的沉默,只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與車輪摩擦地面的沙沙聲,氣氛壓抑而緊迫。趕到D市服務區(qū),這里也陸陸續(xù)續(xù)有人開始上班,程易禾幾乎挨個兒的問過去,可每一個人都是搖頭。直至問到一位賣煮玉米的小攤販,他看到手機上的照片,點點頭說:“我見過。”程易禾和程進終于松了一口氣,還沒等他們問,那攤販已自己說開了,“這個年輕人跑到我面前,說想要打電話,一下子把兜里裝的錢全撒在我桌上,一看可嚇了我一跳,足足好幾千吶!”那人講了半晌沒有講到重點,程易禾心急火燎的,忍不住插嘴道:“然后呢?他去哪兒了?”那人道:“我就對他說,想打電話,也不用這么多錢,我可以把我的手機借給他。他連著按了好幾次號碼,可好像都沒打通,這時站在遠處的一個戴口罩的男人走了過來,對那年輕人說,他帶他去找人,后面說的話我也聽不大懂,然后那年輕人就跟著那男人走了。”程易禾道:“方便看一下您的通話記錄嗎?”那人很爽快的拿出自己的手機,程易禾打開,一看到那串熟悉的數(shù)字就紅了眼眶,程林昨天撥的號碼,是他在大學時使用的,他出國留學再回來,號碼早換了不知道多少遍,自然打不通。程易禾握著手機的指尖不住的顫抖,由于緊咬牙關,側顏線條看起來異常緊繃,他的手顫抖的頻率是如此的明顯,那攤販擔憂的望著手機,生怕程易禾把手機給掉地上,忙自己伸手拿了回來。程易禾方如夢初醒,嘶啞著嗓音道:“謝謝?!?/br>兩人坐回車里,程進打電話告訴了警察他們這邊的進展,最后得到的結論只能等那兩人過來,只有借助公-權-力的天然優(yōu)勢,才能讓他們進一步查找線索。程進打完電話,只見程易禾一手支在車窗邊,大半張臉深深埋在手掌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側影孤拔料峭,給人一種驚心的灼痛,讓程進瞬間以為他甚至在哭。這個想法把程進嚇了一跳,他滿肚子的疑問越聚越多,可這個時候,他不敢輕易出聲打擾程易禾。從早上等到中午,他們從未感受過時間能如此煎熬,而精神異常緊繃之下,甚至感覺不到饑渴,午后,還是程進下車去買了面包和水,兩人簡單的解決了午餐。剛吃過沒十分鐘,終于等到警-察的到來。電話里很多話說不清楚,見面后又詳細講了一遍。通過再次簡單的接觸,程易禾才得知之前那上了年紀的警-官叫洪方,是副隊,年輕些的叫楊力,今年剛招進來的新人。為了提取證據(jù),確認真實情況,警-察出示了他們的證件,服務區(qū)調(diào)出昨日的錄像,程林果然是被一個帶口罩的男人帶走了。兩人在服務區(qū)的長椅上坐了將近一個小時,然后一輛銀白色的轎車駛入服務區(qū),緊接著兩人便上車離開了。這下總算是有了線索,他們立即跑到當?shù)馗咚俳?警隊,排查沿路攝像頭,但奇怪的是,此后再也沒有了那輛車的蹤跡,再重新翻回去,才發(fā)現(xiàn)嫌疑人已從D市下了高速。洪方和楊力也是急的滿頭大汗,臉色漸漸陰沉,因為事件已經(jīng)由簡單的失蹤演變?yōu)橛腥苏T拐精神患者,性質(zhì)已徹底變質(zhì),嚴重性完全超出他們的預估。現(xiàn)在拐賣人口的人販子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程林又患有精神疾病,很難保障自身的安全。出意外的可能性很大。洪方當即向當?shù)鼐?方求助,有了他們的助力,很快在當?shù)卮_認了嫌疑車輛的行走路線,但可惜的是,嫌疑人對此地似乎特別熟悉,專挑沒有攝像頭的小路走,最后完全失去了他們的訊息。轉(zhuǎn)而查嫌疑車輛的車主,登記的卻是一個假造的身份信息,洪方真是被氣笑了,沒有辦法,只好重頭排查攝像頭,在電腦前熬了將近四個小時,終于大致劃定了嫌疑車輛窩藏的范圍。是一個叫劉寨的城中村,那里人流量十分大,流動性更是驚人,布滿廉價的出租屋,查找起來十分困難。程易禾他們再急也沒有用,為了不打草驚蛇,警-方只能進行地毯式的排查。程易禾執(zhí)意跟隨,但被洪方以妨礙公-務為由直接嚴詞拒絕了。程易禾與程進只好等在警-局。幸運的是,當晚警-察就壓著一個上半身連衣服也沒穿的高個兒男人回來了,程易禾一看便認出了是那個帶口罩的男人,當即就要上去拼命揍人,緊接著才意識到——竟然仍舊沒有程林的身影。程易禾的心咯噔一跳,狠狠把視線投向了洪方,他搖搖頭,道:“我們需要突審,家屬還是在附近找個地方住下,然后等我們的消息吧。”程易禾一字一句道:“就在這里等?!?/br>洪方也是拿他們沒辦法,帶著嫌疑人來到審訊室。嫌疑人叫毛子,不學無術,是個小偷小摸的慣犯,一開始死不承認今天誘拐了程林,直到在他面前放了服務區(qū)的監(jiān)控錄像,才不見棺材不掉淚,一下子全交代了。原來他已把程林轉(zhuǎn)手賣了,毛子的話含糊其辭,洪方喝問多次,他才不確定道,下家似乎是一個做倒賣人體賣器官的人。洪方聽到這里,額頭的青筋突突狂跳,誰會想到事件的進展會愈加惡劣。再想到門口等的那兩兄弟,簡直難以交代。審訊結束,洪方去和當?shù)鼐接懻撝贫ㄏ乱徊降挠媱?,楊力硬著頭皮去見家屬。他走到程易禾的車邊,輕輕敲了敲車窗,緊接著車窗就打開了。程易禾剛才抓緊時間瞇了一會兒,但他神經(jīng)緊繃,聽到聲音的下一秒就睜開了雙眼。程進這時也醒了過來,探身過來問:“我哥呢?找到了嗎?”楊力道:“已經(jīng)有了線索,會向上級匯報,增派警力?!?/br>程易禾的心瞬間沉了下去,道:“情況不樂觀?”楊力定定的看著程易禾數(shù)秒,方道:“一般辦案進度是不能對家屬說的,但是你們跟著過來,已經(jīng)很辛苦了,這……”程易禾打斷道:“請您務必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