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查爾斯?龐茲：龐氏騙局的創(chuàng)始人，通過郵政詐騙獲得非法集資1500萬美金。）

“沒有?！蔽挚藫u頭，“要騙錢很容易，如果只是要騙幾個窮會計、打字員、銷售經(jīng)理或者老人的錢，我當年就應該在電話信貸公司干了。現(xiàn)在一年也有2000美金的收入呢。何必如此大費周章？這不僅僅是錢的問題，名聲、地位、尊重，我們是要干一件能載入史冊的大事！”

保爾順著他的話繼續(xù)說，“那好。那我們按照你的思路繼續(xù)走下去。蘇珊?德納浮這個人選本來是很不錯的，她是個邊緣人物，既不被真正承認，卻又在圈子里面。但是她也有不好，她的社交脈絡比很多紐約新貴都要大，而且她這個職業(yè)我不太信任。”

“你說那個女人不會多嘴吧？”

保爾抱臂，“那說不好，我一直認為高級老鴇和專業(yè)間諜本質上是相通的。不過你不用擔心，只是見了一面而已，又沒什么實質性的交集，說不定人家轉頭就忘了，也別把自己太當回事?！?/br>
“好！”沃克捋起袖子，“我決定了，重新制定戰(zhàn)略！我們好好研究一下。”

此時客廳尖銳的電話鈴如一道驚雷劈下，嚇得他眉毛跳了兩下。

瑪麗安拿起電話來接，喊道，“蘭道爾先生！德納浮公館的電話。”

沃克心忖，大概是蘇珊來拉皮條了，他向格林點點頭，“去接，看看她要干什么?！?/br>
格林深吸一口氣，走過去接起電話來，“格林?蘭道爾，請講?！?/br>
第十三章

片刻格林放下電話：“是蘇珊?德納浮。她說明天晚上在皇后區(qū)黛拉花園有個派對，歡迎我去。是具有紐約特色的派對。什么是紐約特色？”

“哦，”沃克聳聳肩膀，“就是大麻、水煙、妓女和改編版吉特巴舞。這不是紐約特色，只是德納浮特色。巴頓很幸運，沒看到這一切，他的姓氏在紐約已經(jīng)臭了。”

格林縮了縮脖子，“那可以不去嗎？”

“你不想去？”

格林把頭搖的飛快，“我……不需要妓女?！?/br>
沃克笑得惡意滿滿，“甜心，招妓可能對你來說比較……不上層次。但既來之則安之，到了紐約要換紐約的玩法。夏天就是開派對的季節(jié)，不縱情聲色難道去加拿大釣魚嗎？你相信我，去一次你就會喜歡了！”

保爾也發(fā)現(xiàn)了有趣的事情，“妓女也是靠勞動吃飯，不要歧視妓女?！?/br>
“我不感興趣?！?/br>
沃克纏上了格林，聲音越發(fā)甜膩，“別害羞，女人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格林呼吸都急促起來了，睫毛都不敢掙動一下。沃克手指頭輕輕點在他的胸口，他大退一步差點跌倒。保爾朗笑，“貴族先生，你不會還是處吧？”

“我……”貴族先生的臉色乍黑乍紅乍白，他有點生氣了，“這是我的私人生活，請尊重我！難道你們都是這樣大庭廣眾之下羞辱人的嗎？”

保爾擺擺手，“你別激動，我沒有羞辱你，只是問問你是不是處而已?！?/br>
格林斥道，“我沒有義務跟你們說這些！這是對我個人的侮辱！我決不允許妓女、毒品這些墮落骯臟的下流東西成為我生活中的附屬品?！?/br>
他太過激動，以至于碰倒了東西。哐當一聲花瓶倒在桌子上，水流了出來。

瑪麗安搶先一步扶正了瓶子，“你們這些男人，吵架就吵架，不要碰別的東西！”

格林憤而轉身，走出了客廳。

沃克含嗔帶怨看著保爾，“下次別說這么露骨的話。”

“如果他要在紐約混，總會遇到比這還要放蕩的場合?！?/br>
沃克準備追上去，又停下，“你覺得應不應該讓他去？”

保爾一針見血，“你18歲的時候3P都玩過，他已經(jīng)28歲了親愛的。男人應該學會從失去童貞開始長大。對性的過度避諱只能造成愚昧?！?/br>
沃克聳聳肩，“他或許只是……婚前性行為的反對者?！?/br>
保爾攤開手，“我們可以走正統(tǒng)路線，把他打造成一個健康的、傳統(tǒng)的、宜家的經(jīng)典貴族形象，但不可能永遠保護他。他現(xiàn)在完全就像個被寵壞的男孩兒。如果他將來有一天一頭熱地陷入某個女人的胸懷里，就會被牽著鼻子走。像你16歲的時候為了那個雀斑女和橄欖球隊的后衛(wèi)決斗，他揍得你差點骨折，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傻。但16歲你可以干傻事，28歲你還打算做出這種讓人笑掉大牙的壯舉嗎？”

沃克喪氣道，“‘過度的愛情追求，必然會降低人本身的價值。’”

“‘而偉大的事業(yè)抑制了這種軟弱的感情?！?”

沃克嘆息，“我承認你是有道理的。可我覺得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底線，他需要鍛煉，但沒有你說得那么差。他只是……對自己要求高一些而已?！?/br>
“那就不要玩這個游戲，否則遲早會吃虧。你太寵他了，他不是你的孩子?！?/br>
沃克無奈道，“我寵他，誰來寵我？我整天周旋在你們倆之間，真是夠了。我要出去找點樂子，才不要老是圍著你們轉?！?/br>
（*‘過度的愛情追求…’及‘偉大的事業(yè)…’兩句摘自by弗朗西斯?培根）

他所謂的樂子就是去動物園。

布朗克斯動物園還沿襲著19世紀末期的風格，如老人歷經(jīng)風霜而不改溫柔。沃克是在那深銅色雕花門牌的注視下長大的。他喜歡這里，親近動物，也親近一花一草。

動物園會向每位游客免費贈送一個氣球。沃克小時候母親第一次帶他來玩，檢票員給了他一個紅色的氣球，上面寫著“你最棒！”后來無論年紀多大，每次來仍然會得到一個氣球，上面還印著“你最棒！”用沃克的話說，這是他“成年之后不用付錢能得到的最好的東西?！?/br>
他在冰淇淋車上買了一個薄荷巧克力冰淇淋，牽著氣球快活地跑向園區(qū)。他喜歡大象、牦牛這樣看起來非常有力量，但是外表溫和的動物，坐在大象園旁邊可以坐一下午，一邊吃冰淇淋一邊撿樹葉子喂大象。

飼養(yǎng)員托尼認識他，“嘿，好久不見，進來吧，給你看看小卡莉?！?/br>
“卡莉生了！”沃克熟練翻過柵欄，順便向經(jīng)過的大象打招呼，“嘿，陶德，最近還好嗎？”

托尼帶著他進入飼養(yǎng)員的小木屋，里面是一間飼養(yǎng)室。

嬰兒小象渾身抖著粉嫩的鮮rou，短促淺白色稀疏的毛發(fā)都立起來，四腳朝天地躺在一方淡紫色的襁褓里，張嘴發(fā)出輕輕的哼聲。沃克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