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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姨擔心的看著他,顧均沒心思說話。在門口照了照鏡子,又慶幸老爸沒打臉。不管怎樣,他不想讓人看到他受傷了。尤其是薄煥。脖子那一塊兒已經(jīng)紅了,還好杯子里的水不是滾的。顧均拿上外套,想了想又去側(cè)門那兒拿了車鑰匙開車出去了。這大冷天的,走出去得要半條命。顧均開車回到學府城,先脫了衣服進浴室瞅了瞅背上的傷,紫紅紫紅的一道道印子,除了張臉看起來都沒個人樣兒了。沖了個澡,屋里找半天也找不著藥,這么耗著也不是辦法,顧均只好換了衣服開車去醫(yī)院掛了個急診。到醫(yī)院頭發(fā)都結(jié)了冰渣子,他甩了甩頭,打了個噴嚏,醫(yī)生看到他身上的傷就像看不聽話被爹媽打的小學生。“...被老爸打的?!鳖櫨b了齜牙,吸著冷氣兒說:“大夫,您輕點兒?!?/br>“你這么大了犯啥事兒了打這么狠?”大夫不是很理解,手上的動作也沒輕。顧均嘆了口氣,“就是啊,我都三十了,得犯多大事兒啊?!?/br>“你是出柜了吧?!贬t(yī)生問。顧均瞅著他桌子上自己的病歷本兒,“大夫您見識挺多的?!?/br>這醫(yī)生笑了笑,“你這么大年紀,又不是跟人打架斗毆,能被父母打成這樣兒的理由不太多?!?/br>“國內(nèi)心理學已經(jīng)把同性戀剔除了精神疾病行列,你應該一步一步讓你父母理解才是?!?/br>顧均又嘆了口氣,“說太急了?!?/br>☆、第五十二章顧均揣著一瓶藥酒出了醫(yī)院。風刮的呼呼的,雪也越下越大。顧均覺得自己要虛脫了,不是被打的,是被餓的。這大半夜的街上還開著門兒的也就肯德基了,他開車路過又特矯情不想再拐回去,結(jié)果一路開到家門口也沒見第二家。顧均鉆進廚房給自己煮了碗泡面,還給自己煎了個出鍋已經(jīng)變成碎渣渣的雞蛋。電視柜里拿出老媽的留聲機放著歌,顧均吃著面,覺著自己像個世外高人在苦中作樂。不管生氣的老爸傷心的老媽,顧均再愧疚的心里都彌漫著一種解脫。這種解脫跟農(nóng)奴翻身把歌唱和剛出五指山的孫猴子沒啥區(qū)別。管他以后咋咋咋,先出來再說。可是躺床上還是沒睡著,疼。左肩膀被老爸砸青了,顧均一晚上只能朝右側(cè)著睡,還不敢翻身。閉著眼快天亮的時候才瞇了會兒。大清早的電話響了,顧均嘆口氣爬起來接了,那邊的老爸簡明扼要的說:“你回來結(jié)婚?!?/br>“我喜歡男人。”顧均坐在床邊很端正。顧建國氣笑了,“好,好,好。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掛了電話之后顧均不想吃泡面了,想給自己炒倆雞蛋結(jié)果昨天的鍋又沒洗。天無絕人之路,顧均把倆雞蛋扔進燒水壺里,十分鐘就好了。他開了盒牛奶,安慰自己蛋白質(zhì)夠夠的,正剝雞蛋殼兒呢,門口響起聲音。鄧叔拿著鑰匙開門,很不好意思的喊:“少爺...”顧均吃雞蛋的心情都沒了,但還是咬了一口嘗了嘗,還挺嫩。他咽下去朝鄧叔笑了笑,“鄧叔你進來吧,外邊兒冷?!?/br>“我爸不讓我住這兒了是吧?”顧均說著把放在玄關(guān)的房子鑰匙遞給鄧叔,“您拿走吧?!?/br>鄧叔勸道:“少爺,您就回去認個錯...”顧均在門口站了會兒,把車鑰匙也給了鄧叔,“我爸估計要把車鑰匙也給拿回去?!彼肓讼胗终f:“叔您等我會兒,我收點東西就走?!?/br>不等鄧叔說話,顧均跑進臥室去收拾東西,轉(zhuǎn)了兩圈發(fā)現(xiàn)也沒啥可收的,拿著旅行包裝了兩件衣服就出來了。和鄧叔一塊兒走到門口,顧均忽然頓住腳,“我還有點兒東西?!?/br>他進去廚房,把那箱泡面給拿了出來,想了想又從冰箱里拿了兩盒牛奶放進箱子里。鄧叔好幾次想說話都沒出聲,進了電梯實在忍不住了準備開口,顧均搶在他前頭說:“鄧叔,沒啥好說的,也沒啥好勸的,您照顧好我爸我媽還有清清,我打心底兒感謝您?!?/br>鄧叔嘆了口氣,“老爺和夫人是您親人,我只是個外人啊?!?/br>顧均沉默了。他背著包抱著箱子出樓,老媽就在樓底下站著,穿的挺薄,眼睛都哭腫了,下面還掛著倆黑眼圈。瞅著顧均身上箱子和包又開始哭了。老爸發(fā)家了之后老媽就沒再受過苦,顧均沒有手有空閑,只好先扔下那一箱方便面,翻遍口袋找了包紙巾遞給顧母。“你爸在氣頭上,你先跟mama回去...你能去哪兒啊?”顧母抽抽搭搭的說。“我能去哪兒?。俊鳖櫨鶈柫俗约阂痪?,他把包卸下來,脫了外套套在顧母身上,冷風吹得他直打寒顫。鄧叔趕緊脫了自己的外套給顧均披上。顧均脫了重新掛鄧叔身上,自己揉了揉眼睛,“讓我吹會兒風,昨夜差不多一夜沒睡,腦子不太清醒。”“媽,您不說我還沒發(fā)現(xiàn)我一個朋友都沒有。”顧均笑了一聲,“媽,我是認真跟您說的,我一直都喜歡男人?!?/br>“在英國的時候Willian接了您的電話,叫了我聲親愛的您學都不讓我上了,您是教書的,把讀書看的比啥都重,我哪兒還敢說?。俊鳖櫨X著自個兒現(xiàn)在又冷又餓就像賣火柴的小女孩似的,就差爺爺冒出來了。他點了根煙,抽了口繼續(xù)說:“回來找了挺多女人的,我怕您發(fā)現(xiàn)了受不了?,F(xiàn)在挑明兒了,我知道對不住您和我爸,但我這么多年一塊兒石頭落下了,是真輕松。”顧均說著還活動活動了膀子,牽著背后疼。顧均吸了口氣,怕繼續(xù)說下去自己都要哭了,背上包捧起箱子準備走。“媽,我走了,您多保重?!?/br>顧均不知道為啥自己對懷里這一箱子泡面這么執(zhí)著,走路上都快凍僵了都舍不得扔。老媽坐在車里,鄧叔開著車跟在身后。顧均眼眶都紅了,干脆投錢上了輛公交。這輛公交沒啥人,顧均占了個位兒掏出錢包,慶幸自己前幾天取了點錢,現(xiàn)在卡估計都給停了。顧建國這么多年對付顧均只要兩招,一是棍棒,二是停錢。顧均不怕挨打,怕沒錢。好日子過慣了,但顧均還是挺清楚自己斤兩的,沒有家里沒有公司,自己這樣兒的出去就算不會餓死,也沒啥好日子過。還沒琢磨明白呢,這公交就停了,顧均一看,到終點站了。顧均無語無奈都有,拿著東西下車,又被凍成狗,瑟縮著跑上了另一輛要開的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