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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會我叫個外賣?!?/br>“行,那我先去洗澡了。”薄煥起身扯著自己上身的白T恤,“熱我一身汗?!?/br>顧鈞進臥室給他找了一身舊睡衣,又出來問薄煥,“內(nèi)褲你要嗎?”薄煥嘖了一聲,“能不要嗎?我出來就帶了一鐵皮盒子,現(xiàn)在啥都沒有,你總不能讓我在你家掛空襠??!”顧鈞笑著從柜子里給他找出一盒,扔在浴室的洗手臺上,“新的,你將就著穿吧?!?/br>東西全堆在浴室的架子上,薄煥進去洗了個痛快,干干爽爽出來,恰好送外賣的剛到。顧鈞點了三菜一湯放在餐廳的桌子上,暖黃的燈光,客廳大窗戶涼風(fēng)習(xí)習(xí),薄煥一伸懶腰,詩人般的感嘆:“生活啊?!?/br>夜幕降臨,客廳里放著電視,雖然沒人看,但格外有人氣。剛吃完飯,薄煥收拾桌上的垃圾,扔在沙發(fā)上的手機就震動起來。薄煥把垃圾扔進桶里,一看是自己老媽的電話,頓了一會,還是滑向接聽,踱步進了陽臺。“聽說你住的地方起火了,你還好吧?”“我在外面出攤,挺好的,沒事。”薄煥回答。那邊一陣沉默,半晌薄母才開口:“聽說你和劉川掰了?”“是的?!北o聲的嗤笑,應(yīng)道。“那你...能不能回來一趟?樓下的陳阿姨...”薄母小心翼翼的說。薄煥皺眉,語氣也變得不耐煩起來,“我說過多少回?我是同性戀。不管是陳阿姨的女兒還是張阿姨的女兒我都不喜歡!沒了劉川還有張川李川,我這輩子就是不喜歡女人!”電話那頭的薄母異常安靜,傳來帶著一絲慍意的哽咽,“你這是不正常的...”薄煥恢復(fù)了冷靜,說了聲對不起。然后道:“你就當我有病,這輩子都治不好那種。”掛了電話薄煥倚在陽臺上看著學(xué)府城里的景色,喬灌結(jié)合的綠化帶高高低低,層次錯落,夜晚的路燈很是溫馨。薄煥轉(zhuǎn)身,顧鈞站在陽臺門口正在點煙,見薄煥轉(zhuǎn)身,揚了揚下巴,叼著煙問:“來一根?”“來?!北ń舆^顧鈞的煙和打火機,抽了一口,看著煙低低的笑,“萬寶路和ZIPPO啊?!?/br>顧鈞動了動眉頭,“很奇怪?”“就是太不奇怪了?!北ㄐχ汛蚧饳C扔給顧鈞,“陳媛媛說ZIPPO已經(jīng)成為裝逼必備,已經(jīng)不能裝逼了?!?/br>“看來陳媛媛是你人生導(dǎo)師啊。”顧鈞笑著窩進陽臺的沙發(fā)里。薄煥回到客廳,朝茶幾的煙灰缸彈了彈煙灰,“頂多算半個煲雞湯的,煲的還他媽是你窮你丑沒關(guān)系,至少你還有自知之明這種毒雞湯。”顧鈞大笑,從陽臺回來。兩個人窩在沙發(fā)上抽煙。一根煙完,薄煥問:“你不想問我什么?”“想問,又覺得挺沒意思的?!鳖欌x說,“不就是同性戀不容于世那點破事兒唄。我活在世界上還要別人容了?他是造世主了還?”顧鈞指了指放在茶幾上的鐵皮盒子,“我更想知道這里面是什么,讓你那么拼命也要拿回來?!?/br>薄煥被他說的一樂,把鐵皮盒子抱進懷里,“你又不是gay你當然說的輕巧,這可是我全部家產(chǎn),不然能這么寶貝么?沒了我可就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了!”顧鈞斜歪在沙發(fā)上看他,“感情你銀行卡干飯吃的?”“干你吃的?!北S口說了句,扔下鐵皮盒子往浴室走,“你要看就自己看吧,我去個廁所?!?/br>衛(wèi)生間傳來鎖門聲,顧鈞邊拿盒子打開邊朝廁所喊:“你不是要躲廁所里哭吧?!”“哭個屁??!”薄煥沒好氣回了句,尿完洗了手出來,顧鈞正拿著一張照片在看。薄煥轉(zhuǎn)頭看見電視柜旁邊的留聲機,擺弄了一下,“你這還有這種古董啊,我上回來都沒注意。”顧鈞放下鐵皮盒子過來,拿著照片問薄煥,“這是你爹?”薄煥看了一眼,“是啊,老薄炒面的老薄?!?/br>顧鈞張嘴,慢慢的咽了口唾沫,“是不是...”薄煥拿著旁邊的碟片尋摸著怎么塞進留聲機里,等把唱片塞進去了,又撥弄唱針。顧鈞就這樣拿著照片等著他。薄煥干脆不弄了,抬頭望向陽臺,淡淡的說:“是啊,前幾年沒了,肝癌?!?/br>“...節(jié)哀。”顧鈞心里有些后悔。薄煥低頭繼續(xù)擺弄,似乎不弄好不罷休,“我挺節(jié)哀的?!?/br>留聲機里緩緩傳出老舊的歌聲,女人的聲音有些膩,婉轉(zhuǎn)又勾人,全是欲迎還拒的熱情嬌羞。薄煥抬頭漫不經(jīng)心的一笑,“我說你也是心大,留我一個gay在家里住也不怕...”玫瑰玫瑰最嬌羞玫瑰玫瑰最艷麗長夏開在枝頭上玫瑰玫瑰我愛你“怕什么?”顧鈞在迷醉的音色中追問。“怕我對你圖謀不軌唄?!北ǖ鮾豪僧?shù)恼f。“我現(xiàn)在就想對你圖謀不軌?!鳖欌x脫口而出。☆、第十七章歌聲依舊。薄煥有些懵。他整個人被顧鈞圈在墻上,顧鈞的嘴唇有種薄煥說不出來的感覺。沒有絲毫防備的,顧鈞找準機會準備長驅(qū)直入。人有時候會莫名的有勇氣,顧鈞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他等不及春風(fēng)化雨潤物無聲,這樣直接,這樣突兀的想要吻薄煥,類似一種野獸的本能。薄煥也是有本能的。在顧鈞的舌頭滑進他的嘴里,手將摟上他的腰時,薄煥因為驚愕而暫時失去的理智回到了腦海里。薄煥一把推開的顧鈞,瞪著眼睛道:“臥槽!”顧鈞猝不及防被他推的退了兩步,舔了舔唇角。薄煥一抹嘴巴,“臥槽!”顧鈞無聲的笑。“你干啥啊你?”薄煥皺眉,“媽的,我最討厭薄荷味,你他媽還一嘴煙味兒!”顧鈞挑眉,“只因為這個?難道你沒抽煙?咱們扯平了?!?/br>“扯平個屁!”薄煥沒好氣道。“那你要怎么樣才算扯平?我讓你親回來?”顧鈞得了逞,笑瞇瞇的坐在茶幾上和薄煥討價還價。薄煥走回沙發(fā)上坐下,“滾,你他媽是不是有毛病?。俊?/br>“是啊,就跟你之前說的,治不好那種。”顧鈞轉(zhuǎn)身坐在薄煥旁邊。薄煥嫌棄的推開顧鈞,“你那樣還當誰看不出來呢,大街上那么多妹子,難道就沒有漂亮的了?顧大少一甩錢還不趕緊貼過來???跟個性冷淡似得正眼都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