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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松落心里幸災(zāi)樂禍,補刀道:“督導(dǎo)大人謹言慎行,教會不會允許您這樣將一個已被臨時標記的亞人強行叫做妻子的。”雷勒斯似乎找到了發(fā)泄不滿的對象,立刻滿含怒火地看向楚松落:“你對他做了什么?你還記得他是你的督導(dǎo)的妻子嗎!”“恕我愚鈍,只記得還沒娶到隔壁家的小亞人,就被征召進入了伯勞培訓(xùn)班。”楚松落眼神譏諷而冰冷,“督導(dǎo)大人的妻子原來不是這位——亞人么?!彼路鹨庥兴?,“若非因為美色而私藏‘鑰匙’,您究竟是有什么目的呢?”一邊這么說著,他注意到白止在一旁要不要拉衣角的猶豫,忍不住有點想笑,但還是憋得很好,揉揉他亂蓬蓬的頭發(fā),“怎么?”白止搖搖頭,轉(zhuǎn)而問他:“是不是要打架啦?”楚松落說,“我很會打架的?!?/br>他將白止抱起來,放回巨樹艦內(nèi)部。艦內(nèi)沉默不語的異人——白止推測他們都是“伯勞”——于是無聲地合上艙門。白止忍不住問:“對方人數(shù)明明也是三十個,不是為了打群架嗎?”離他最近的那個異人長著一張跟身體比例極其不符的小號娃娃臉,聽到他的疑問以一種很神奇的視線看了他一下,解釋道:“我當伯勞十四年了,楚松落當伯勞這是第三年——但他是所有伯勞的總領(lǐng)?!?/br>“伯勞的主要工作是什么?”異人回答他:“各種途徑各種目的的打架、刑訊、追捕、密報,——有時候殺人?!?/br>出乎他的意料,看起來軟軟的亞人根本沒對“殺人”這個詞產(chǎn)生太大的反應(yīng),只是點了點頭,“……我明白了?!?/br>白止神奇地理解了異人未盡之意——那種根本不把對方放在眼里甚至還有點小心疼的意思。金屬光澤的單體作戰(zhàn)盔甲已經(jīng)流暢地展開,形成一套頂級配置的裝備,楚松落拔出近距作戰(zhàn)用對敵光劍,閉目,再睜開眼,就已經(jīng)是充滿凜然殺意的“伯勞”了。他說:“以我尊王之意,奉我尊王之令,伯勞0193號拔劍?!?/br>上古語法的句子在星際通用語的發(fā)音里往往有幾分可笑,然而他說來卻順暢而優(yōu)雅,帶著神圣的儀式感,“——目標,‘鑰匙’何斂活體形態(tài)?!?/br>話才說到一半,那三十個伺機以待的異人就已經(jīng)紛紛裝甲完畢襲上來了。然而楚松落不慌不忙,揮劍如行云流水般寫意自如,宣告完他的行動目標,才猛然從地面上飛起,揮劍轉(zhuǎn)身,借力磴墻柱,每一個動作都是有效的,并不花哨,卻簡潔有力。金屬碰撞、摩擦的或清脆或刺耳的聲音中開始出現(xiàn)人的悶哼與慘叫,仿佛轉(zhuǎn)眼之間這一場搏斗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異人們躺倒在地上,精準地被破壞掉單體盔甲的能源,關(guān)節(jié)粉碎到失去行動能力。楚松落站在原地。光劍被收入武器槽中,他說道:“公民雷勒斯,假使您再進行對伯勞任務(wù)的反抗,我們有理由以反抗尊王意志的名義逮捕您?!?/br>他根本看都不看一眼舉著粒子槍的雷勒斯。雷勒斯咬牙切齒,顫抖著放下槍,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伯勞能知道何斂就是“溯時之人”,此刻竟然莫名其妙地有些恐懼——連他自己也不懂這恐懼從何而來,滿腦子都用來強撐鎮(zhèn)靜,根本想不到何斂被伯勞帶走之后,自己私藏“鑰匙”的事情就算暴露給教會了,一直以來計劃的掌權(quán)之事也一定要被迫擱淺等等麻煩事的解決辦法。他慌亂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一個絕佳的妙計——那支被收起來的槍的槍口忽然一晃,就對準了身后的何斂的太陽xue,拿胳膊勒著他的脖子,露出一個輕蔑的威脅笑容:“哈,楚先生,我如果先殺掉‘鑰匙’,你猜會如何?”楚先生很嫌麻煩一樣小小地嘆了口氣。“您的表現(xiàn)讓我很失望。”他向前踏出一步,雷勒斯就緊張地拖著何斂連連后退,異人天生的力道勒得何斂極為痛苦,踉蹌地被雷勒斯帶著走。楚松落冷靜地陳述:“您最好的出路是現(xiàn)在放開他,去找您早就收買好的流浪海盜團,組織還留在星球上的勢力轉(zhuǎn)移到非尊王轄區(qū)的彗星堡壘里,然后伺機殺掉我,或者另謀求辦法控制尊王?!?/br>他一邊說著,一邊很緩慢地踱步接近雷勒斯——雷勒斯卻越來越慌張,連連后退,最后一下子撞到大廳的柱子上,眼睜睜看著楚松落走過來,只覺得自己面部的肌rou都繃緊了在顫抖:“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楚松落再次嘆氣,“您現(xiàn)在表面上毫無罪責,何必如此慌張?我如果殺了您,背負罪責的當然是我——不過,您再這樣毫無理智地阻礙我執(zhí)行公務(wù),到底怎樣就要兩論了。”他最終逼近到雷勒斯面前,只是伸手輕輕一撥,拿槍的手就仿佛已經(jīng)僵直一般被放下了。雷勒斯怔愣地看了一眼楚松落,最后確認他真的不會殺掉自己,但還是為了保障絕對安全,一腳將何斂踢向一旁,趁著楚松落去接何斂的功夫,自己迅速地離開了港口大廳。何斂被他踹得腰間一痛就飛出去好遠,本以為臉都要擦到地上了,卻在千鈞一發(fā)之際被提著衣領(lǐng)拉起來。何斂一時暈頭轉(zhuǎn)向,沒有站穩(wěn),晃悠悠地就要撲進楚松落懷里,卻只是被按住肩膀,他本人卻退開兩步,一副拒絕接近的樣子。何斂呆怔怔地看著楚松落,眼淚一下子就流淌出來,紅著眼睛小心翼翼地問:“你、你要殺了我么?”楚松落說:“伯勞無權(quán)決定你的生死?!?/br>何斂咬著嘴唇,“那、那我……那你們?yōu)槭裁唇形摇€匙’?”“你是蘭尼達教會的神所謀求的‘鑰匙’?!背陕涫掌饋斫饘倏祝N合身體的作戰(zhàn)服包裹著線條漂亮的肌rou和勻稱高挺的年輕身軀。他忽略了何斂那種自以為隱晦的黏糊糊的眼神,繼續(xù)說道:“你若能關(guān)上時光之墓的門,就能阻止人類的再一次流亡——甚至是滅亡。”“可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亞人——”何斂忍不住提高了聲音說道。“你在不滿自己被當作工具利用?”楚松落冰冷地嗤笑,“總歸都是被人利用,我只是不屑雷勒斯那下賤做派而已?!?/br>“不過若你活下來,我將會為你提供一切最好的待遇——出于你對無數(shù)尊王公民的貢獻?!?/br>他從武器槽中取出一個項圈——是用來壓服犯人的,何斂曾經(jīng)見過——“要爭取你最后一點優(yōu)待么?”何斂立刻就落下淚來,抽噎著壓抑自己不要哭出聲,“我……我愿意!”楚松落于是收起項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