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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環(huán)在他身上,用力之大,好似要將喻硯白揉進(jìn)自己的身體。他用唇輕輕地摩挲著親吻喻硯白的頭發(fā)、耳廓,經(jīng)過他的臉頰。喻硯白感覺到他的嘴唇因為干燥缺水,觸碰到皮膚的感覺是微微地發(fā)癢,仿佛要點起火來。身前感受到師父那熾熱的情動,是他上輩子極為惡心的反應(yīng),此刻他卻竟然也有點意亂情迷,猶豫失神,甚至暗暗地有幾分期待。未想到不意間卻猛地一把被推開來,踉踉蹌蹌后退幾步才勉強站穩(wěn)。楚松落忍痛推開了喻硯白,知道這樣上了本壘也算是強取,并不能算得喻硯白主動獻(xiàn)身。他裝作無法控制自己,跪倒在地上,拿那把從來不離身的劍支在身前,很是狼狽地低著頭,大口大口地喘氣。雖然神智上很是清醒,但演得很上癮的楚松落還是做戲做全套地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做出掙扎間勉強回復(fù)理智的樣子。男人啞聲道:“退下?!?/br>喻硯白心神慌亂,既可恥于自己竟然想趁師父神志不清的時候順勢求歡,又擔(dān)心師父被那掌門陷害,小心翼翼地要去扶他,卻被凜冽的劍氣一把逼開!楚松落猛地一揮劍,沒了支撐,驟然倒在地上。他艱難的站起來,形象是喻硯白從未見過的狼狽,烏發(fā)散亂,白衣上雜著泥土灰塵,血從他的唇角流下,他卻毫不在意,烏黑的眸子漲出了絲絲血意,冷聲道:“別碰我!”劍未出鞘,自然只是為了威嚇而不是攻擊。喻硯白看到師父踉蹌回房的背影,只覺得心中絞痛。上一世,師父一直都是獨來獨往、天下無雙的劍圣,如今卻遭受這般侮辱,落到這么狼狽的境地。莫非,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么?因為自己能夠重來一次,從頭至尾被保護(hù)得很好,所以就要師父來承擔(dān)這樣悲慘的命運嗎?他狠命地咬著嘴唇,又恨極了自己莫不是上一世叫人弄出來的賤毛病,竟然想要以身獲得師父的寵愛,又怨憤這莫名輪回的天命,恨因果糾纏,天道不公。天道不公。有何解可以破這天道輪回?有何解可以跳出這三千世界?他想要仰天嘶吼,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在無人看得見的地方,那玉佩驟然又一次微微發(fā)出猩紅的光芒。一閃一滅,竟然漸漸與他的心跳同步。噗通。噗通。噗通。紅芒越綻越明顯,卻在喻硯白若有所感的一瞬間,猛地刺入他的胸膛!喻硯白一下子捂著胸口,但那刺痛的感覺轉(zhuǎn)瞬即逝。“原來……如此么?!?/br>他仿佛若有所感,又猶豫掙扎,沉默的低著頭,緩緩地走回房間,眼神暗沉。吃完糖的楚松落忽然覺得這世界的法則力量有了一瞬間的動搖,明白這是即將大功告成了,得意洋洋地輕輕勾了一下唇角。但他又忍不住想,那么我楚松落的性格,究竟只是我楚松落的,還是原本創(chuàng)造了我的作者給予了我的呢?他將雙臂枕在腦后,吊兒郎當(dāng)?shù)叵肓艘幌?,又無所謂地笑了。反正自己原本屬于的世界,已經(jīng)被自己吞噬了,最初他的作者,是怎樣設(shè)定了自己,都無所謂的。也許有一天,他能夠找到那個人人都有能力構(gòu)建一個小世界出來的高等世界,去找到自己的“作者”。恩怨情仇,到時候再論也不遲。**據(jù)說掠馬臺是上古修士跑馬談笑之處,此處已過數(shù)萬年,仍然有一股瀟灑浩然之氣殘留,使人感之心胸豪放,頓生煮酒論天下英雄、拔劍一決高下的豪邁之意。自天下正派有了規(guī)章以來,掠馬臺就是光明正大一決高下的地方,尤其是十年一度的秋比。在這里似乎無人能夠違抗先賢的浩然之氣,使出什么陰招。在掠馬臺決出的高下,天下人無一不認(rèn)同。今日正午陽極時分,各大門派的掌門共同禱香祝天地之壽,然后宣布這一屆秋比正式開始。其他各峰的弟子都跟在領(lǐng)頭的大師兄之后,唯有喻硯白仍然孤零零一人。多有人以異樣的眼光打量自己,喻硯白卻冷面抱劍,獨立臺上,不言不語,等待下場。心中莫名地十分煩躁,今天三次下場,他全沒有了觀察對手招式經(jīng)驗的耐心,都是速戰(zhàn)速決,引得眾人頻頻側(cè)目。三戰(zhàn)完了,負(fù)責(zé)排場的執(zhí)事恭恭敬敬地道:“前輩下一輪,就排到明日午前了,具體時分,今晚我們會送紙鶴知會您,您若要觀戰(zhàn),這么二十四個臺子,您隨意的看;若不愿意看了,這會兒就已經(jīng)能回去休養(yǎng)調(diào)息了,也好為明日做準(zhǔn)備。小人就先祝您每戰(zhàn)逢吉、武運昌隆了。”喻硯白點點頭,也不耐觀戰(zhàn),轉(zhuǎn)而想到今天莫名知道的關(guān)于自己的秘密,卻也不愿意回到院落面對師父,正準(zhǔn)備在這掠馬臺周圍四處走一走。掠馬臺是上古遺跡,周圍也是荒涼的石碑、一望無際的殘斷無神的上古兵器與枯黃的野草。漫無邊際的黃草經(jīng)過萬年,卻也只是這模樣,無論春來春往,也不曾有綠草發(fā)芽。恐怕是這里曾經(jīng)是做過幾位先賢的戰(zhàn)場,當(dāng)時的殺意,至今還阻止著新草的誕生。他有意不去辨認(rèn)方向,放任自己在石碑與石碑、兵器與兵器之間游蕩,卻沒想到方才走出幾十里來,就有幾個痞里痞氣的人驟然擋在面前。他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卻又想到也許可以借這個實驗自己的能力,這才面無表情地抬頭,打量了一下那著繁復(fù)暗線鑲金絲的白色曳撒,只覺得這人奇丑無比,絲毫不配這個顏色,不由冷聲道:“何事?lián)醯?。?/br>那人就無恥一笑,跟周圍的跟班嘍啰們下流地意會言傳:“哎呀,就是得這么脾氣硬的,上起來才得勁兒。瞧這小哥眼媚唇紅,聲音又是個蕩的,那叫起來……嘿嘿,肯定是個尤物?!?/br>他們瞧見喻硯白神色如冰霜卻一動不動,只當(dāng)他臉皮薄,卻也不把他筑基后期的修為放在眼里。雖說這是個清微派的弟子,這幾天卻一直獨來獨往,也沒人跟他交好,因此這幾個無恥慣了的人,竟然想都不想,只當(dāng)清微派和他們那小門小派的格局沒差,以為喻硯白是個不受寵的硬骨頭,就心癢癢的想去疼愛一番。這幾個人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家族里慣壞了的,都是丹藥堆起來的筑基中期,覺得這小子長得好看,恐怕也是讓人拿藥養(yǎng)起來,好享用起來帶勁兒的;到時候他們用了藥,任他修為高,只要他們幾個一起上,哪怕是天王老子,也得軟成一攤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