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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陰雨不絕的天氣在二月二十五這一日好轉(zhuǎn)。到了二月二十六,徹底放晴,陽光燦燦,竟是難得的好天氣。 那些“女子不宜為儲君天降警示”的傳言,不攻自破,很快變成了“國有儲君蒼生共賀”的局面。 阿蘿陰霾了幾日的心情,也和天氣一般徹底好轉(zhuǎn)。 一大早,天還沒亮,阿蘿便起身沐浴,梳妝更衣。 謝明曦四更天便起身過來,一直陪在阿蘿身側(cè)。 她默默地看著女兒穿戴整齊,被裝扮得美麗奪目,光彩逼人。 阿蘿沖謝明曦笑道:“母后,我去了。” 謝明曦輕輕嗯了一聲,目送阿蘿遠(yuǎn)去。 修長窈窕的少女身影,很快沒入晨曦中,向著旭日初升的方向走去。 這一日的儲君冊封典禮,注定會被載入大齊史冊。 大齊第一位皇太女,身著特制的儲君禮服,美麗英氣,光華奪目,隨在天子的身后,在眾臣的尾隨簇?fù)硐拢彶阶哌M(jìn)太廟,祭天祭祖。 這一日有資格一同進(jìn)太廟的臣子,俱是朝中四品以上的重臣。其余眾臣,只能在太廟外駐足肅立等候。 佑哥兒初入官場,論官聲論資歷,原本連隨行的資格都沒有。不過,他還有另外一重身份,便是皇太女的未來夫婿,今日得以一同隨行進(jìn)了太廟。 說起來也是讓人為難。正常的應(yīng)該叫太子妃,可阿蘿和佑哥兒這一對,顯然不怎么正常…… 阿蘿是儲君,她的夫婿應(yīng)該怎么稱呼? 難道以后也要執(zhí)掌宮闈不成? 算了,這等事還是留陸家cao心去吧! 第7章 儲君(二) 儲君冊封典禮后,大齊有了史上第一位皇太女。 不管眾臣心里樂意不樂意情愿不情愿,見了阿蘿,都得恭敬行禮,稱呼一聲“太子殿下”。再無人敢對阿蘿進(jìn)六部學(xué)習(xí)之事非議指責(zé)。 相反,眾臣都對儲君的勤勉好學(xué)上進(jìn)給予了極高度的評價(jià)和贊揚(yáng)! 所謂名正言順,名分之重要,可見一斑了。 阿蘿做了儲君之后,愈發(fā)忙碌。每日要上朝聽政議政,要去吏部學(xué)習(xí)當(dāng)差,要接受兩位太傅的教導(dǎo)。到了晚上也不得清閑消停,還要去移清殿里幫著親爹批閱奏折。 好在阿蘿正值年少,精力充沛,這般忙碌也能應(yīng)付得來。 不過,偶爾也免不了嘀咕幾句就是了。 “這么多奏折讓我定奪批閱,父皇真的能放心嗎?” 阿蘿看奏折看得頭暈眼花,偶爾一抬頭,就見親爹正吃著親娘端來的宵夜,那副愜意愉快的模樣,真讓人羨慕嫉恨啊啊??! 阿蘿情難自禁地吐槽了一句。 盛鴻毫無半點(diǎn)羞愧之心,理直氣壯地說道:“這江山遲早是你的,你總得處理政事批閱奏折。父皇有什么可不放心的?!?/br> 盛鴻一邊說著,一邊美滋滋地舀起一個(gè)甜糯的元宵放入口中。然后殷勤地舀了一個(gè)遞到謝明曦的唇邊。 謝明曦目中漾起笑意,張口吃了。 阿蘿:“……” 被秀了一臉恩愛的阿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發(fā)出抗議:“父皇,母后,你們要卿卿我我,換個(gè)地方成不成?” 盛鴻和謝明曦不約而同地欣然應(yīng)道:“好。” 阿蘿:“……” 阿蘿恍惚間領(lǐng)悟了真相。 父皇早早立她為儲君,就是迫不及待地想將重?fù)?dān)歇下扔給她,好樂得自己逍遙自在吧! 看著阿蘿吃癟又委屈的模樣,謝明曦輕笑出聲,也不逗阿蘿了:“你也先放了奏折,過來吃宵夜?!?/br> 阿蘿應(yīng)了一聲,放下奏折走了過來。 親娘當(dāng)然疼她。每晚準(zhǔn)備的宵夜多以她的喜好為主。譬如這芝麻餡兒的甜元宵,便是她愛吃的。 一碗熱騰騰甜絲絲的元宵吃下去,阿蘿肚子飽了,疲倦一掃而空,精神抖擻地重新去看奏折了。 年輕人果然就是精力充足! 盛鴻笑著夸贊:“當(dāng)年我十幾歲的時(shí)候,也像阿蘿這樣,每日似有用不完的精力,做什么都不覺得累?,F(xiàn)在不行了,上了年紀(jì),遠(yuǎn)不如從前了?!?/br> 阿蘿瞥了正值盛年俊美不凡看著不過三十歲模樣的親爹,忍不住翻了個(gè)白眼:“是是是,父皇確實(shí)老了。從今日起,不妨蓄上一把白須。” 盛鴻何等厚顏,這幾句不痛不癢的奚落根本算不得什么。他笑嘻嘻地應(yīng)道:“阿蘿所言,正合我意?!?/br> 阿蘿:“……” 她還是太年輕臉皮太薄了,和親爹比厚顏無恥,比不過啊比不過。 謝明曦笑著白了盛鴻一眼:“行了,別耍貧嘴了。這么多奏折,阿蘿一個(gè)人要看到何時(shí)?快些過去,和阿蘿一起批閱奏折?!?/br> 一物降一物,半點(diǎn)不假。 盛鴻摸摸鼻子,老老實(shí)實(shí)地坐到了御案前。 阿蘿低下頭,輕輕抿唇一笑。 …… 自儲君冊封典禮后,阿蘿也搬入了東宮。 東宮素來是儲君所居之處,也代表了大齊儲君正統(tǒng)繼承人的地位。東宮設(shè)了詹事府,在詹事府任職的東宮屬官,也一律來東宮當(dāng)差。 阿蘿和佑哥兒的大婚喜日,定在了今年九月,還有半年之期。 未婚小夫妻定親也有兩年了,這兩年來,兩人見面的機(jī)會不算太多。主要是阿蘿太過忙碌,沒有空閑。偶爾見了面,也多有旁人在場,兩人基本沒有私下說話的機(jī)會。 滿腔相思的佑哥兒,時(shí)常寫信給阿蘿。 盛鴻一開始頗不樂意,被謝明曦?cái)?shù)落了一回,才不情不愿地讓了步:“想想你我當(dāng)年,定親之后,你給我寫了多少信?虧得你有臉這不準(zhǔn)那不愿的。要不然,就讓阿蘿和佑哥兒早些成親?!?/br> 舍不得女兒早早成親的盛鴻,只得睜一眼閉一眼,任由未婚小夫妻兩個(gè)通信了。好在佑哥兒知道分寸,每隔十日才寫一封信。比起岳父當(dāng)年要含蓄矜持多了。 皓月當(dāng)空,地上如傾斜了一層銀霜。 忙碌了一整日的阿蘿,沐浴更衣后,坐到床榻邊,拿起未婚夫婿的信,捧在手里細(xì)細(xì)地看了起來。 佑哥兒也有狡猾之處,十日一封信,每封信都是厚厚的,足有五六頁。 阿蘿拆了信,邊看邊抿唇輕笑。 信里沒什么大事,寫的俱是些生活瑣事,或是相思之語。看著信,佑哥哥深情款款溫柔俊秀的臉孔恍若在眼前晃動(dòng)…… 阿蘿按捺住心里的相思和激動(dòng)。 別急,再有半年,她就能迎娶佑哥哥進(jìn)門了。 …… 這一年,皇家喜事連連。 蓉姐兒去年有了身孕,在三月生下一子。 芙姐兒去年十月成親,成親沒到半年,也有了喜訊。 三月底,霖哥兒迎娶梅蕓過門。四月初,霆哥兒成親大喜。 從三月到四月,短短一個(gè)多月里,接二連三地俱是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