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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識,因為我了解她?!?/br> 蘇穎沒什么反應(yīng),靠著枕頭,悠悠道:“還杵在門口做什么,進來吧?!?/br> 孟惟悉一愣,門一開,趙西音垂著頭,蔫蔫地站在那兒,她低聲道歉,“對不起,蘇老師。” 蘇穎耳聰目明,孟惟悉一說到趙西音,她就知道肯定也是來了的。也真難為孟惟悉了,愿意陪一女孩兒搭戲臺子。 之后,孟惟悉借口離開病房,把空間留給她們兩人。 趙西音出來是半小時后。 孟惟悉坐在走廊椅子上,見到她站起身。 趙西音略感意外,“你沒走???” 孟惟悉點點頭,“張一杰腿不好,順道去看醫(yī)生,我等他?!?/br> 趙西音相信了,沒去分辨他話里的真假。 “和蘇穎談的怎么樣?”他問。 “挺好的?!壁w西音會心一笑,“我道了歉,反省了自己,并且保證下次再也不送芒果。后來蘇老師告訴我,她喜歡吃西瓜?!?/br> 孟惟悉也笑了笑。 趙西音抬起頭,真誠道:“今天謝謝你,愿意幫我搭這根線?!?/br> “小事?!泵衔┫ばσ馐樟耸眨s莫是覺得這聲謝謝刺耳、生分、宛如陌生人。 趙西音邁步要走,孟惟悉攔了她一把,“去哪兒?” “回家?!?/br> “我順路,送送你?!?/br> 趙西音似乎不想拆穿他方才的謊言,心里一絲微苦,然后對他說:“孟惟悉,上次誤會了你,對不起?!?/br> 周啟深被刀捅,她原本以為是他干的,兩人在馬路邊大吵一架,出口傷人全是扎向?qū)Ψ降拇?。趙西音是關(guān)心則亂,但全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他們之間,只剩舊情,再無往日。 后來他去歐洲,將自己置身忙碌工作中,盡量淡化這些影響。再后來,他聽到消息,所謂心痛,不過是再重復(fù)一遍。 再見面,孟惟悉平靜許多,實則是哀莫大于心死,悲莫過于無聲。大概這么多年角力賽,明知已是回天無望,卻仍孜孜不倦,夢不復(fù)醒。 兩人并肩朝外走,走廊很長一段,燈光明亮,空氣中竄著消毒水味。 門口愈近,孟惟悉腳步越慢,他終是忍不住問出口:“你和周啟深和好了吧?!?/br> 問句,他卻平鋪直敘,明明心里已有答案,仍不死心一般。 趙西音點了點頭,“嗯?!?/br> 兩人便都不再說話。 孟惟悉呼吸很輕,表情很輕,站在原地,人也變得很淡。他沒施壓,沒抗議,沒爭取,甚至連眼神都沒給她,深沉空泛地落到某一處。 半晌,他轉(zhuǎn)過頭,幽聲道:“小西,走吧。” 行至臺階,孟惟悉走得稍前,甚至拿出車鑰匙,雙閃亮了下,他的車就停在不遠處。趙西音說:“孟惟悉,我自己走?!?/br> 孟惟悉側(cè)過頭,不容置疑,“太晚了,我送你?!?/br> 趙西音搖搖頭,“不晚,還有地鐵。” 她的避嫌之意已十分明顯,又是那聲“謝謝”,每一聲謝謝,都成了摧毀孟惟悉的不二法寶。他胸口疼,身體也有些晃,仿佛腳下踩的不是地面,而是一團棉花。他陷進去,站不穩(wěn),差點倒下。 寒風撲面,孤月寂星,明天該是一個好天氣。 孟惟悉斂了斂情緒,平靜溫和一笑,“好,我不勉強你?!?/br> 趙西音肩上的重壓瞬間也卸下大半,她的笑容亦心無旁騖,“那你開車注意安全,再見。” 剛說完,兩聲急促鳴笛。 兩人下意識地往同一個方向看去,就見一輛黑色邁巴赫不知何時停在路口,后座車窗滑下,露出周啟深的英俊側(cè)臉,他的丹鳳眼往上挑,似笑非笑地望著孟惟悉。 四目相接,劍拔弩張。 周啟深卻適時挪回視線,不算愉悅地落向趙西音,沉聲說:“小西,上車?!?/br> 第76章 春閨夢里人(4) 出于禮貌, 趙西音對孟惟悉說, “我走了?!?/br> “好?!?/br> 她一上車, 車門剛關(guān)上, 周啟深就吩咐司機開車。 拐出醫(yī)院,從輔道并入主路,車里的燈光忽明忽暗,周啟深坐在那兒, 面容淺淺, 一字未言。趙西音也一派從容,疊著腿, 靠著車門,捧著手機玩兒。 從京廣橋下穿梭而過,周啟深終于忍不住, 扭頭看了她一眼, “坐車別看手機, 容易頭暈。” 趙西音沒應(yīng)聲, 但還是很聽話地把屏幕按熄。 周啟深欲言又止, 心里裝了事, 但又有所顧忌, 話在喉嚨間來來回回, 著實難受。 趙西音閉著眼睛休息, 自然問起:“你怎么去醫(yī)院了?” “碰巧。” 說謊不打草稿。 趙西音也懶得拆穿, 哦了聲, “那你吃飯了嗎?” “吃了?!敝軉⑸顢Q過頭, “你和誰吃的?” 他沒有問她吃過了沒,而是問,和誰。 趙西音沒答,只睜開眼,猝不及防地和他對視。 周啟深愣了下,臉色低沉,生悶氣似的,只囫圇潦草地握住了她的手。 司機問:“周總,回哪邊?” 周啟深不由分說,“梵悅?!?/br> 趙西音輕輕掙了下,“喂,我要回家。” “你有東西落在我家了,你去拿,待會兒我再開車送你回去?!敝軉⑸畎才胖苋?,不容她反對。 下車,兩人牽著手,一路沉默進電梯、按門鎖。 輕悅的電子音提示,門開了。 趙西音卻趁機掙脫了他的手,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的意思。 周啟深回過頭,眼里的疑惑一閃而過。 趙西音微抬下巴,直截了當,“周啟深,你明明很在意的,有想問的,為什么不直接問呢?” 周啟深一怔,“我沒有?!?/br> “說謊鼻子要變長的?!壁w西音淡定道:“你寧愿鼻子變長,也不愿干脆一點,什么事兒都憋在心里,然后自己腦補,自己給我加戲?!?/br> 這話直戳人心,幾乎瞬間惹惱了周啟深,他已然不悅,重復(fù)說:“我沒有。” 趙西音太了解這個男人了,不是基于日久相識,而是與他真真實實、日日夜夜地過過生活。他們當過同床共枕的夫妻,也做過心心相惜的愛人。彼此一言一行,哪怕一個眼神,都能窺見其中的別有洞天。 趙西音也不反駁,只目光筆直明亮地看著他。 這個眼神太有殺傷力,像一束強光,讓他內(nèi)心的陰暗無所遁形。趙西音這番話干干脆脆,實則是直面了過去,提醒他,爭吵、離婚、失去,所有一切,通通源于他的不信任。 傷疤完全好了嗎? 表面光滑平整,歲月靜好。 實際上呢,如果再有一次,他周啟深是否仍是重蹈覆轍。 趙西音把話掰碎了,讓那些陳年舊傷昭告于當下,踹開兩人之間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