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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那邊的。” 周啟深側頭,極冷淡, “又要錢?” 徐秘書點了點頭,“您父親說要辦年貨?!?/br> 話傳到他這里, 都是言簡意賅,周啟深自然知道,周伯寧在下頭鬧的時候有多撒潑無賴。公事纏身, 周啟深勻不出心思給他, 心煩意燥地掐了把眉心,“要多少都給他?!?/br> 幾個經(jīng)理走后,周啟深又問:“小西那邊還好?” “都好, 安排的是專業(yè)課, 精益求精。小西也挺忙, 幾個老師都很滿意她。” 周啟深眉間不自覺地松了些,“戴老師呢?” “跟您一樣,年關出席各種活動,應酬倒是很多?!?/br> “你跟團里打個招呼,把小西的課時間調(diào)一調(diào)?!敝軉⑸钤捴徽f一半,徐秘書便領會要意,“明白。” 他太了解小西,重感情,認人。只要戴云心開口,再不喜歡的事她都會答應去做。周啟深怕她難以拒絕,有些路就暗暗幫她鋪好。團里請不動假,還怎么赴飯局,多正當?shù)睦碛伞?/br> “幾個部門的走訪都安排妥了?”周啟深記掛工作,再三確認。 徐秘書笑了下,“您放心?!?/br> 周啟深“嗯”了聲,從抽屜里拿了盒止疼藥,摳了兩顆干嚼下咽。 次日回北京,他頭疼愈發(fā)厲害,司機剛接到人,徐秘書說:“去醫(yī)院?!?/br> 周啟深卻打斷,“先去一趟小西家。” 從杭州帶了幾罐上好的西湖龍井,他始終記著趙文春愛喝茶。到了地方,頭疼刺激著神經(jīng)一跳跳的,車停了,周啟深坐在車里緩了五分鐘才下車。 徐秘書擔心他,“周總?” 周啟深擺了擺手,拎著茶葉,背影堅定。 上樓敲門,幾聲都沒動靜。周啟深隔著門板叫趙叔,還是沒回音。不應該啊,昨晚和趙西音聊天,還提到趙文春重感冒在家休假。 又敲幾遍,放棄。周啟深邁步剛準備走,就聽門里頭“砰咚”一聲重響! 周啟深反應快,退了三五步,聚著力氣狠狠踹門。老房子,大門有些年頭,周啟深腳勁兒大,那鎖活生生地被他給踹落了。 門板彈在墻壁咣咣響,趙文春倒在臥室與客廳之間,捂著腹部臉色蒼白,痛得五官擰成一團,喉嚨眼只擠的出低哼。 周啟深大駭,“趙叔?” 趙文春疼得已經(jīng)沒了意識。 周啟深背著人就往樓下去,四樓高,沒電梯,趙文春不輕,一米七往上沉甸甸的。出了樓道,徐秘書趕緊下車幫忙,周啟深呵斥:“上車,去醫(yī)院!” 幸好不太遠,司機走的近道,到了急診,徐秘書和司機都下了車,“周總,我來吧?!?/br> 趙文春搖搖頭,疼痛緩解了些許,不想麻煩陌生人,亦或是覺得不好意思。周啟深說:“徐錦你去找齊主任,打點一下?!比缓蟀掩w文春扛在了肩上。 動作粗魯,趙文春一個倒懸掛,腦袋朝著了地面。他哎呦哎呦叫喚,“你,你把我給放下來。” 周啟深大步流星,“您說話都不利索了,歇著?!?/br> 一顛顛兒的,趙文春眼冒金星,一路這么多人看著,笑著,趙老師要面子,身上難受,心頭更難受。 周啟深喘著呼吸,“您別亂動。” 小老頭兒不聽話。 周老板也不是沒脾氣的,“啪”的一聲往他屁股上一拍,“讓您別亂動!” 趙文春氣暈了,“你,你你你,你打我?。 ?/br> 周啟深說得有板有眼,“您不乖,不打您打誰?” “你個混小子!” “我知道您一準兒會向小西告狀,您告唄,我不怕,大不了我賣賣慘,她肯定這邊心疼完您,立馬又來心疼我?!?/br> 趙文春氣炸啦,“無恥之徒!!” 到了急診,一個天旋地轉(zhuǎn),趙文春就安安穩(wěn)穩(wěn)落在了病床上。周啟深半蹲在地上,扶穩(wěn)了他的肩膀,眼眸似笑非笑,哄孩子似的語氣,“好了,您乖。” 趙文春疼得冷汗一茬一茬往外冒,看見周啟深滿腦袋的汗,忽然就于心不忍了。 醫(yī)生一檢查,膽結石犯了,馬上安排吊水消炎,片子一照,說碎石位置下來了,可以做個微創(chuàng)碎石手術。小手術,趙文春沒讓告訴趙西音,拉去手術室半小時就出來了。單人病房里,卻只剩一名陌生的男看護。 趙文春不疼了,臉色也好多了,往門口瞄了瞄,“周啟深呢?” 男看護說:“也去掛水了,好像是頭疼嚴重。趙老師,您有事吩咐我就行?!?/br> 趙文春沒吭聲,默著臉,心事重重。 周啟深在杭州的時候偏頭痛就起了病勢,再這么一折騰,冷汗浸濕衣裳了好幾遍,把趙文春送進手術室,他人就倒下了。 神經(jīng)科主任都從住院部趕了過來,兩進兩出病房,周啟深沒讓任何人進來。徐秘書守在門口,不放心,私下去問了主任,得到的答案是老毛病,神經(jīng)緊張,偏頭痛。 沒大事,注意休息就好。 徐秘書剛出醫(yī)生辦公室,迎面就看見了趙文春。趙文春臉色好多了,輕咳兩聲,說:“我去看看他?!?/br> 打了安神的藥,周啟深側躺在床上睡著了。西裝搭在床頭,頭發(fā)亂糟糟的,也就這標致五官還能看看了。趙文春勾了條椅子,慢慢坐了下去。 周啟深睡眠不深,易醒。 睜眼看見趙文春,心里咯噔一跳,扯了個疲倦的笑容,“趙老師這是又要給我上課?訓吧,我聽著?!?/br> 趙文春皺了皺眉,幾秒之后,一聲嘆氣,什么話多沒說,背著手就離開了。 晚上,趙西音就火急火燎地敲響了他家大門。 周啟深開門開得慢,腦袋還暈著,趙西音一見他這纏綿病榻的模樣,心就揪了起來。 百般擔心都化成了萬丈柔情,心疼問:“你怎么樣啊……” 周啟深懶懶靠著門,站沒站相,可憐兮兮道:“快要不行了?!?/br> 趙西音心有戚戚焉地點點頭,“和平哥也是這么說的。” 周啟深一下翻了臉,“下回我一定縫了他的嘴?!?/br> 趙西音笑了下,“罵起人來挺有精神的啊,周啟深,你以后少在我面前賣慘?!?/br> 原來是訛他呢。 周啟深干脆無賴到底,伸手勾住她的肩,另只手也環(huán)過來抱緊,像只樹袋熊似的靠在了趙西音身上。趙西音被他勒得直往后退,哭笑不得,“別鬧,你重?!?/br> 周啟深蹭她的臉,“還沒明白什么路數(shù)啊,哥我現(xiàn)在名正言順地賣慘?!?/br> 趙西音笑,“你還挺光榮啊?!?/br> 她往屋里走,周啟深不放手,就賴在她身上一塊兒跟連|體嬰似的。 “我在杭州就生病了,發(fā)燒,四十二度,頭疼,暈倒在洗手間,飯沒吃飽,酒喝的還多,今兒早上起床趕飛機,低血糖,差點沒暈在洗手間?!敝軉⑸畹吐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