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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懷疑她,你讓她心力交瘁,她自己都沒察覺。你干的是人事嗎??。磕氵€有臉找孩子?孩子倒了八輩子血霉攤上你這么個父親!” 孟惟悉還記著昨晚關(guān)謙帶來的消息。 趙西音和周啟深爭吵時被撲碎的玻璃柜扎傷了手,在私立醫(yī)院做了簡單治療就出了國,和周啟深簽署離婚協(xié)議之前,她在美國待了兩個月。 其實那些傷并不嚴(yán)重,卻像一種分割,一種斷絕關(guān)系的儀式,某種意義上,算是徹底消耗了彼此的那點情分。 世上再無夫妻,只剩陌路。 趙西音那段時間總覺身體不適,她跟趙伶夏說,自己周期不正常,姍姍來遲,還每天只流一點點血。趙伶夏顧不了這么多,二十四小時都在辱罵周啟深。 當(dāng)年在婚禮上放話,說對趙西音不好,就打斷他的腿。趙伶夏真是這么打算的,聯(lián)系了北京的友人,說找點關(guān)系,要多少錢報個數(shù)。 計劃剛有眉頭,趙西音就進了醫(yī)院。 趙伶夏沒當(dāng)過母親,流產(chǎn)兩個字,猶如當(dāng)頭一棒。 關(guān)謙把能查到的都告訴了孟惟悉,孩子是自然流產(chǎn),醫(yī)院說法是,大自然的優(yōu)勝劣汰,可能細心照料,也不一定留得住。唯一的失誤,就是發(fā)現(xiàn)太晚,傷了身體。 當(dāng)然,這部分孟惟悉不會告訴周啟深。 再多解釋,都開脫不了他這個做丈夫的失責(zé)。 “你口口聲聲說愛她,愛她卻不相信她,你自己的孩子妻子都保護不了,如今你哪來的底氣大言不慚再追她一次?你跟我賭,賭她心在誰身上,我知道我一定輸。但輸給的不是你,輸給的只是小西的用情至深?!?/br> 反敗為勝的快|感消失了,孟惟悉聲音在發(fā)抖,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他是真的心疼,“周啟深,你捫心自問,你有真正了解她嗎?她跟著你的那幾年,你讓她快樂的時光又有多少?” 安靜了。 門外偶爾的動靜都變得虛無縹緲。周啟深心里像被壓了一塊巨石,不讓他有一絲換氣反駁的空隙。舊片段碎裂重現(xiàn),趙西音哭泣的臉,她倒在滿地的碎玻璃里,她簽離婚協(xié)議的那天決絕的眼神…… 他們吵的最兇的時候,周啟深氣瘋了,氣得迷失心智,口不擇言地問她:“怎么,孟惟悉出國這么久了,你還惦記初戀啊?” “他給你發(fā)的信息能成作文兒了吧?你是不是特高興啊?!?/br> “你愿意跟我結(jié)婚,只是為了賭氣是嗎?” “趙西音,我愛你永遠比你愛我多!” 一幕一幕往下壓,這是周啟深這輩子說過最撕心裂肺的一句話,而如今卻像耳光,一巴掌一巴掌地打在周啟深臉上,清晰響亮的提醒他,當(dāng)年的自己是多么荒誕不經(jīng),自以為是。 周啟深忽然什么都想明白了。 季芙蓉醫(yī)生的閃爍言辭,趙西音回北京后身體沒以前好,還有趙伶夏時時冷嘲熱諷的眼神…… 他都明白了。 孟惟悉松開拳頭,眼里的恨意延綿不絕,走時,他頭也未回,只說了一句話。 “周啟深,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你都不是一個好丈夫。你沒有愛人的能力,只??裢载?,囂張跋扈。你連怎么去愛她都不懂,你真可憐?!?/br> 門打開,冬夜寒風(fēng)呼嘯而入。 周啟深背靠墻,一點一點往下滑。他低著頭,肩胛骨僵成一條沉默的弧。 被風(fēng)一吹,眼淚就跟著墜了地。 第57章 韶華傾負(3) 他在這間屋子一直枯坐, 臨近打烊, 服務(wù)生過來例行查看,一開燈,嚇得尖叫。周啟深穿著薄薄的羊毛衫, 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慢吞吞地抬起頭, 啞聲說了一句抱歉。 他想起身, 半天沒成功。 服務(wù)生走過來扶了他一把,“先生,您沒事吧?” 站直了,腦袋一陣暈眩, 周啟深踉踉蹌蹌地走出門外。 十二月月底,零度往下。 北京快要下雪了。 從這回家的路并不遠,周啟深也不知怎么開的車,繞錯一個又一個路口。后來連停車庫都忘了進,直接把車停在崗?fù)? 鑰匙給保安, 自己下車往小區(qū)走。 保安很年輕, 十分敬業(yè)地叫他,“周先生,您外套沒拿?!?/br> 周啟深立在風(fēng)里,好像一點也感覺不到冷。 住了三年的地方, 此刻像一座迷宮。他繞得七葷八素,到了樓幢, 就聽見清亮的一聲:“周啟深!” 趙西音站在外邊,裹著棉襖,系著圍巾,凍得她直搓手,氣急敗壞地嚷:“你怎么回事??!打你電話也不接,短信也不回。我在這等了一小時,冷死我啦!” 她聲音亮,生氣的時候,本就清澈的眼眸好像帶了光。 周啟深扎在原地,定定望著,有點分不清現(xiàn)實夢境。 趙西音跑過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傻了?” 他不說話。 趙西音又湊過去聞了聞衣服,“沒酒味兒啊,不是,你大冬天的,怎么連外套都不穿啊?” 他迅速別過頭,嗯了一聲,克制住情緒后,啞聲問:“你有事兒?” “趙老師手機下載不了你給他發(fā)的那個漢語工具書視頻,我正好路過,想到你這兒下好給我爸看。”趙西音眼睛很漂亮,說真話的時候,望著你一眨不眨。有心思的時候,會機靈的左看右看。 比如現(xiàn)在,她的心思都寫在臉上。 周啟深心里刀絞似的痛,他甚至連她的眼睛都不敢看。擦肩而過時,趙西音還懵著,愣愣望著他背影,“你不請我上去坐坐???” 人走遠了,腳步?jīng)]停。趙西音提高聲音:“周啟深!我冷的走不動了!” 直到電梯門關(guān)上,他也沒有回頭。 趙西音有點失落,又有些莫名,西風(fēng)一吹,臉頰刮著生疼。踢著石頭子心事重重到崗?fù)?,保安朝她敬了個禮,說:“趙小姐,請稍微等一等,周先生替你安排了車。” 趙西音說不出心里什么滋味,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一片天,只有低矮的燈光昏黃一團。 客廳的燈光是自動感應(yīng),門一開,屋里瞬間天光大亮。被明亮刺痛雙眼,周啟深待在玄關(guān)半天沒動彈。 他是多久后悔的? 或許是每一次爭吵后的悵然若失,或許是把趙西音推倒在地那一剎的茫然心痛。他們當(dāng)然有過很好的時候,剛談戀愛那會兒,趙西音在一家培訓(xùn)機構(gòu)實習(xí),跨行轉(zhuǎn)業(yè),多有不適,整天忙得跟只小陀螺似的。那時候她特黏人,一會兒一個短信地發(fā)。 “還有好多表表要做?!?/br> “還有好多字字要簽?!?/br> “還有好多事事做不完?!?/br> 帶著疊字兒,都是撒嬌。 周啟深那時在開高層會議,總工程師正在匯報技術(shù)參數(shù),在座鴉雀無聲,個個專注。他在會上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