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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疑,趙西音是怎么了,電話不接信息不回,若即若離的,他還就吃這套。 后來周啟深睡了一覺,醒來時,護士正巧進來量體溫。體溫計還沒擱好,趙西音的電話便回了過來。周啟深接得快,“手機調(diào)靜音了?等你一晚……” 句子沒說完整,趙西音火急火燎地打斷:“我爸呢?我爸還在你那兒嗎?” 周啟深下意識地看了眼電子鐘,十一點了,他皺眉,“趙叔八點不到就走了,沒在家?” 趙西音氣息都是喘的,“一直沒回來,小區(qū)我找遍了,沒人影,他手機放家里頭沒帶?!?/br> “你別急,可能是去老朋友那了。”說實話,周啟深心里還是有譜的,不至于出事。 但趙西音這一刻的情緒特別差,三兩句就炸了,帶著哭腔語氣失控,“周啟深你怎么能這樣啊?!你就是不讓人省心,你天天不是這兒受傷,就是那兒出毛病,你故意的是不是?你住在醫(yī)院好了,你別回來了!” 這話沖,狠,絕。換做任何一個旁人敢這么橫,周啟深把他腦袋擰下來。而且平心而論,這也算是無妄指責,帽子扣得莫名其妙。 靜了幾秒,周啟深的嘴唇幾乎貼住手機,只沉聲說:“小西,別哭?!?/br> 趙西音掛了電話,不用想,一定哭得更傷心了。周啟深沒耽誤,動手脫病號服,護士急急道:“哎哎哎!周先生,您要干嘛呀?” 話剛落音,他手機又響。 這次是趙文春,語氣愧疚得不行,“對不住啊啟深,我,我回家晚了,西兒嚇著了。剛到剛到,沒事……我就是坐錯公交車了,大晚上的看不清楚,坐到終點才想起來,嗐!老了老了,不頂用了?!?/br> 憂心落了地,周啟深暗暗松氣,問:“趙叔,小西還哭嗎?” 趙文春哀聲,忸怩不安,“她哭得好難受,止都止不住,不說了啊,我給她認錯去。” 掛完電話,趙老師圍著閨女團團轉(zhuǎn),趙西音趴在床上,臉埋在枕頭里,嗚咽怎么都收不得聲。趙文春手足無措地站在臥室門口,一會兒覺得是自己的錯,一會兒又覺得,趙西音好像是為了別的事。 —— 周啟深已經(jīng)住了三天院,沒敢耽誤,次日就回去了公司。 也不是鐵人,血rou之軀哪有不疼的,但公司事情多,幾個項目的審核都壓在那,他不參與壓根運轉(zhuǎn)不了。徐秘書體恤老板,說是日程安排大幅減少。 怎么個少法? 日常工作時間從每天十小時降到九個半小時。 周啟深正補簽文件報表,不疾不徐道:“徐錦,今年集團優(yōu)秀員工獎項,一定沒你?!?/br> 徐秘書視名利如云煙,“我不需要,謝謝周總成全,公司穩(wěn)定發(fā)展才是我的新年愿望。” 傍晚的時候,顧和平在秀水街那塊訂了個私廚,老程提早過來接的周啟深。周啟深上車后看了一眼后座,“昭昭沒來?” 老程轉(zhuǎn)動方向盤,“和同學露營去了。你怎么不多休息幾天,身體還沒痊愈呢?!?/br> 周啟深想抽煙,煙盒拿起又給放了回去,“走不開?!?/br> 老程呵了呵,“哪有走不開,都在自己一念之間。錢賺得夠多了,也該適當享受生活?!?/br> 周啟深笑了笑,眉間溫情裊裊,“等把兒子接回來。” 老程一腳急剎踩下去,純屬無奈,“您就這么堅信真有個兒子呢?” 周啟深說:“趙西音干得出這種事?!?/br> 一個人執(zhí)迷不悔的時候,是聽不進任何勸慰的。老程不提這茬,夫妻兩的遺留問題讓他們自己解決。靜了靜,老程忽問:“那事真不是孟惟悉干的?” 周啟深淡聲道:“嗯?!?/br> “那是哪路人?下手忒狠了,你要沒脫身,真得要你的命?!崩铣态F(xiàn)在想起還覺得義憤填膺,太不是東西。 周啟深沒吭聲,手搭在窗沿上有下沒下地輕敲。 到了吃飯的地,顧和平大爺似的躺在沙發(fā)上,一手夾著煙,一手拿著手機聊微信。他這姿勢挺不雅觀,頹頹廢廢的,但架不住他身上的這種氣質(zhì),七分風流三分下流,渣得很內(nèi)斂。 周啟深上去踹他一腳,有本帳早就想清算了,“你跟黎冉好了?” 顧和平睨他一眼,“沒啊?!?/br> “你什么德性我還不清楚?”周啟深語氣冷的很,“你好自為之?!?/br> 顧和平倒是一反常態(tài),笑意斂了斂,不表態(tài)。 “今兒吃什么?”老程走過來問。 說起這個就來勁,顧和平從沙發(fā)起身,“牛沖宴?!?/br> 老程愣了下,也是一腳踹過去,“你是人嗎,周老板才出院,你要補死他?” 顧和平往餐桌一坐,“補補也是應該的,他素了幾年,我差點以為他要出家當和尚了。功能減退很正常啊。” 周啟深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憋著氣沒處撒,只得自己咽了下去。 其實這東西是好食材,對男人對女人都挺滋補,廚師做了幾種花樣,清燉爆炒冷盤一應俱全。吃到一半,顧和平看了一眼周啟深,狀似不經(jīng)心地提起:“深兒,跟你說件事啊。我一朋友昨天開車路過工體,在三里屯天橋下面看到了孟惟悉和小趙在一起?!?/br> 周啟深猛地抬起頭,“在一起干嘛?” “也沒干嘛……兩人哭得厲害,擁抱吧?!?/br> 說完,顧和平忐忑有余,但十幾秒的安靜,周啟深一點情緒變化都沒有,依舊喝著湯吃著飯。最后一塊牛rou下肚,他才拿起毛巾拭了拭手,顧和平以為沒事的時候,周啟深拿著杯子就往墻上砸了—— 稀里嘩啦的碎裂聲,破釜沉舟的氣勢。 周啟深陰沉著臉色,一字未言,穿上外套就走人。 老程和顧和平面面相覷,略擔心,“不會又去找孟惟悉單挑吧?” “那你放心,他這樣子打不過,周哥兒不是犯蠢的人?!?/br> —— 趙西音是在考核結(jié)束后第五天,接到團里的通知,舞蹈部分的領舞名額定下來,由蘇穎和趙西音共同擔任。 趙文春立著耳朵在一旁聽,見她掛斷電話半天還不說話,心急如焚地問:“有結(jié)果了沒????你,你說話呀?!?/br> 趙西音平靜得過頭了,倒了杯水慢悠悠地喝了兩口,才說:“嗯,領舞?!?/br> 趙文春高興壞了,猛拍大腿,“老趙家的孩子就是有出息!” 趙西音忍著笑,故作嫌棄,“是誰總跟我說,結(jié)果不重要,開心就行的?趙老師,您看您現(xiàn)在的樣子,整個一大寫的虛榮?!?/br> 趙文春笑得多開心啊,“虛榮就虛榮,我女兒給我掙面子了!我樂意。” 趙西音的笑容跟花開似的,眉目染光。跳了二十多年舞,哪有不在意的,登上更大的舞臺還是她的夢想嗎?如若再時光倒退五年,她一定毫不猶豫點頭。 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