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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筆,垂眸于紙面,悶聲說:“但我現(xiàn)在的樣子不好看。” —— 臨近考核,大家訓練得都賣力。晚上自個兒加訓的,清早就來訓練房練功的,女孩兒們之間那點暗潮洶涌,在遠大前程面前不值一提。 倪蕊的事情是個意外,一顆投石擲于海洋,水花沒激起,甚至連沉入海底的資格都不配,就這么隨浪而去了。 林瑯這段時間出現(xiàn)的次數(shù)也少,她簽了經(jīng)紀約,出席各種活動,儼然一個合格的準新星。至于戴云心,自那次爭吵之后,再沒和趙西音聯(lián)系過。 生活在繼續(xù),一分一秒,二十四小時亙古不變。 但又好像什么都在變,白云蒼狗,滄海桑田。 周五結束排練,岑月挽著趙西音的手一塊兒出去,“小西,晚上陪我吃火鍋唄。” 趙西音說:“你還吃呢,馬上就要考核了,不怕長體重啊?!?/br> 岑月?lián)狭藫媳羌?,“我又不爭領舞,而且我本來就不太喜歡跳古典舞,我爸非讓我來?!?/br> “知道你喜歡跳鋼管?!壁w西音說:“下次陪你跳?!?/br> “真的呀!”岑月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那你幫我找個酒吧,我能跳全場?!?/br> “你缺錢???”趙西音睨她一眼。 “我缺熱情?!贬抡f。 趙西音笑了。 “哎呦,你總算笑啦。”岑月長舒一口氣,“你這幾天精神特別差,我都沒敢問?!?/br> 趙西音摸了摸臉頰,低著頭,不說話。 岑月問:“去不去吃火鍋呀?” 趙西音搖搖頭,“下次吧,今天走不了,我姑姑明天到北京,我陪我爸去買點東西?!?/br> 正說著,熟悉的聲音從前邊過來,“小西,這兒?!?/br> 顧和平的車停在路邊,他從車里下來,一路小跑,穿著黑色大衣,雙腿跟模特似的,又直又勻稱。顧和平長得就很五好青年,顧家從政,這樣家庭出來的孩子,氣質根正苗紅,濃眉闊庭,特別正氣凜然。 岑月哇了一聲,“好看的?!?/br> 顧和平聽見了,笑得桃花眼開桃花,“哪兒的meimei呀,真會說話。” 趙西音對他是知根知底,下意識地攔在了岑月前面,興致缺缺地打招呼:“和平哥?!?/br> 顧和平斂了笑意,抿著唇,表情正兒八經(jīng)的,他說:“我剛從醫(yī)院過來?!?/br> 趙西音沒反應,手指纏著手指,指甲一點一點摳皮膚。 “周哥兒上次傷得挺嚴重,骨裂,還有輕微腦震蕩,這幾天一直住院做治療,上午復查了片子,醫(yī)生說有點怕腦出血,他自己知道輕重,沒敢出院。但情緒挺不好的,沒事兒就看著窗戶發(fā)呆。那模樣兒,挺廢?!?/br> 顧和平說:“公司那邊事情也多,徐秘書往醫(yī)院跑得勤,這個錢串子,都腦出血了還惦記賺錢。哎,說這些,也不是替他賣慘。小西,你和平哥不慣著他,是非對錯,那都是周哥兒的不是。你放心,我訓過他了,他也悔了。你知道的,周哥兒好面子,渾身都是王八氣??捎行┰挘徽f,不代表不知錯?!?/br> 顧和平娓娓道來,一席道理說得通透,是個明白人。 趙西音安安靜靜的,垂著頭,從上而下看,只看到姑娘半邊姣好的臉。秋風過,耳邊的落發(fā)遮住眼,就這么凌亂的一種美,顧和平莫名想到一句話——委婉之態(tài),楚楚動人。 其實氣氛挺壓人的,怎么形容呢? 無望,對,了無希望。 顧和平要放棄的時候,一旁的岑月忽然打破沉默,問了句特冷門的話,“你叫和平鴿?是因為你經(jīng)常放別人鴿子嗎?” 顧和平都傻了三秒,“嘿?哪兒來的丫頭???” 岑月長得顯小,水靈干凈的一姑娘,她也不怵他,眨眨眼一本正經(jīng)道:“你剛才還叫我meimei,現(xiàn)在變丫頭啦?我是丫頭,那你這個哥哥不成了……家???小廝?仆人?” 換別人說這些,就略顯刻意博關注。但岑月不會,這姑娘眼珠明亮,目光清清澈澈的,好像在說,不管是壞心思還是好心思,都在這雙眼睛里啦,誠不欺你喲。 顧和平笑了,笑得風流倜儻,問她:“你叫什么名兒???” “岑月。”岑月笑得眼睛彎彎,“月亮的月?!比缓髮W他的京腔,兒化音溜溜的,“那你叫什么名兒啊?” 顧和平笑著說:“問你小西姐去?!?/br> 趙西音一直悶悶的,聽到這也不樂意了,“姐什么姐啊,我就比她大一歲?!?/br> 顧和平手一揮,“還有事兒,走了?!?/br> 岑月咧嘴,跟招財貓似的也揮揮爪子,“和平鴿飛走啦?!?/br> 哎呦喂,把顧和平樂的,坐在寶馬大越野里眉開眼笑。 人走后,趙西音和岑月繼續(xù)往地鐵站去,只不過她越走越慢,慢到岑月都忍不住說:“我都快成蝸牛啦?!?/br> 趙西音深吸一口氣,停住腳步,“我不陪你了,我還有點事。” —— 顧和平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前兩天的朋友圈里就發(fā)了個在醫(yī)院的動態(tài),順便給了定位。趙西音掃了一眼就記住了,這家私立醫(yī)院名氣大,離這邊也不遠。 趙西音坐在出租車里時,其實已經(jīng)說服了自己大半。 說服什么? 抽絲剝繭下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了,只知道,跟著感覺走。 趙西音多坦然一人,愛就是愛,恨就是恨,多半時候,是個愿意與真情實感握手言和的人。 到了醫(yī)院,病房在走廊最安靜的那一間。 門是敞開的,趙西音還沒走近,就已聽到周啟深的聲音。 他在講電話,談公事。 很奇妙,一聽到他略帶沙啞的聲音,趙西音某一部分緊繃的神經(jīng),悄然松了一個結。然后,她看到周啟深站在窗戶邊,一手舉著手機擱耳畔,另只手抬起,一個女孩兒站在他身后,拎著外套,特別認真地套在他手上。 先左手,再右手,穿戴得齊齊整整后,周啟深轉過身,面朝門。 趙西音那雙冷得掉渣的眼睛,毫無征兆地落入他視線。 周啟深怔然。 而那個lolita小甜護工嗓子細細膩膩的,“您中午想吃什么?油燜蝦少辣可不可以?晚上八點后不要喝水哦,您明天早上還要抽血化驗肝功能和大小便?!?/br> 周啟深現(xiàn)在只想讓這女的閉嘴閉嘴閉嘴! 他向前一步,從頭發(fā)絲兒到腳底心,渾身上下寫著緊張:“你,你怎么來了?” 趙西音展露笑顏,漂亮得不可方物,敞亮答:“來看你死了沒?!?/br> “小西,小西!”周啟深瘸著腿兒追出去,抓住她胳膊,“你聽我解釋,那女的是醫(yī)院護工,我這兩天做檢查做得夠嗆,得有人幫襯,而且她也不是我叫來的,是顧……” 趙西音奮力甩開他的手,再轉身時一臉憤恨,“護工啊?護工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