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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母子之情。茶水是她親自烹的,枇杷薄皮剝得干干凈凈。孟惟悉依舊平淡,一句“累了”打發(fā),早早關(guān)上臥室的門。 顏品蘭又在門外啜泣,“mama不是故意去找她的,惟悉,mama是不是又做錯了,可是mama真的擔心你?!?/br> 啜泣變哭泣,孟惟悉始終心如死水。 他站在落地窗前,窗戶全開,任秋風(fēng)襲面,涼透骨血。 袖扣解開,黑色襯衫挽上兩截,指間香煙被夜風(fēng)凌虐,煙頭星火紅得妖艷詭異。白金表在桌子上,左手腕上的兩道長疤毫無掩蓋地露了出來。 孟惟悉看了幾眼,捏著燃了一半的煙,煙頭拐手向下,腥熱的火星子離那兩道疤越來越近,然后燙在了上面。 半秒,孟惟悉眼皮都不眨,又緩緩挪開了。 結(jié)疤的地方皮膚更厚,好像真的感覺不到疼。 孟惟悉掐滅煙,把白金表重新扣了上去,手機響,他看了眼屏幕,很快接聽。 那邊說:“孟總,上次您交待的事已經(jīng)查到了。白琪的這位師兄現(xiàn)在在協(xié)和普外一科,他以前在md.anderson待過?!?/br> 孟惟悉對這家醫(yī)院有點印象,定位高端私人醫(yī)療服務(wù),十分私密。 “查了他那兩年的接診病人記錄,確實有趙小姐的名字。” 孟惟悉握著手機,手指緊了緊,“她生了什么???” “病例報告在檔案室保存,我托人找關(guān)系,看能不能調(diào)取趙小姐當時的電子存檔。” “幾天?” 那頭說了一個時間,孟惟悉看了看行程安排,他明天要飛日本出席一個投資論壇,周二才返京。 “有消息了,第一時間給我電話?!?/br> —— 周啟深的公司最近忙一個大案子,他們中標了北郊區(qū)的棚戶市政改造項目,直至結(jié)果出來,周啟深才真正意義上松了口氣。 晚上約了顧和平和老程,好些時日不見了,老地方聚一聚。 昭昭最近調(diào)制了新茶,水果味兒的。老程說:“都是姑娘愛喝的,就不給你們上了,周哥兒的還是八分燙的猴魁,和平你喝什么?” “給我泡個檸檬水,最近上火,不喝茶。”顧和平說話時,頭也沒抬,聊著微信傻樂。 周啟深伸手去夠煙灰缸,無意看到了他屏幕。聊天頁面的頭像無比熟悉,煙灰缸不拿了,他皺眉,“你什么時候和黎冉聊上了?” 顧和平嘴角掛著笑,風(fēng)流倜儻里帶點意味不明,“我把她的淘寶店推給了我姐,做了她不少生意,加個微信不為過吧?” 周啟深拿過煙灰缸,抖了根煙夾在指間,偏頭劃火柴的時候,他又把火柴給滅了。“我給你提個醒,別胡來。” 顧和平嗤聲笑了,“我胡來什么了我?” “黎董國最小的女兒,她上頭還有兩個哥哥黎熠和黎輝,就這么大點圈子,抬頭不見低頭見,以后鬧掰了,我看你怎么收場。” “嘿?你就不能盼我好???先不說我有沒有胡來,就算真有想法,你說這么煞風(fēng)景的話,不怕我拉黑你呢?”顧和平還不樂意了。 周啟深懶搭理他這一套,也沒跟他開玩笑,“顧和平,遲早有天你要作大死?!?/br> “我靠,你跟我撇這么清楚干什么,以前一塊兒玩的時候,好像你不瘋似的?!鳖櫤推洁吐暎?8年喝醉酒在后海那次,是誰點了兩個meimei說要玩雙的???12年我們?nèi)ハ耐臎_浪,玩一石二鳥的又是誰?” 老程伸手就來堵顧和平的嘴,不悅道:“你他媽小點聲兒,別開黃腔,我昭昭在呢?!?/br> “滾你丫的,你也不干凈?!鳖櫤推秸f:“昭昭往樓上去了,聽不見。周哥生猛,第二天中午才出酒店的吧?你別惹我啊,再惹我,這些你結(jié)婚前的黑歷史我就告訴小趙了?!?/br> 這人信口開河,滿嘴跑高鐵。 周啟深沒這癖好,隨他編造,只警告他,“你要泡妞我管不著,但你給我記住了,這段時間別出幺蛾子,等我辦完正事,你玩雙的玩三的玩群的我都不說一個字?!?/br> 話雖正式,但周啟深的神情看上去還算放松。 老程從他進門起就觀察到了。 過了會,老程從炭火上取了壺,往周啟深杯子里添了些水,問:“你今兒心情不錯啊?!?/br> 周啟深捂著茶杯,暖熱熨帖掌心,通經(jīng)活血一般,讓他的笑容都暖了幾分。 他又點了一根煙,火柴擦亮那一刻,修長的手指微微蜷曲,攏住火星,低頭吸蹭。煙霧里,周啟深濃眉染淡,眼神靜如神佛,“跟你們說件事?!?/br> “我要把小西追回來,我要跟她復(fù)婚?!?/br> 第36章 一只穿云箭(1) 一語畢, 老程cao了。 顧和平靠了。 就差沒舉國同慶了, “總算說了句人話,辦了件人事了!” 就連昭昭也是無縫連接,從樓上跑下來, 探出一顆小腦瓜, “真的呀?!” 周啟深心里一陣發(fā)脹, 滿溢的沖動替代了未知的忐忑, 倒也沒有過多別的反應(yīng),平平靜靜的,只點了點頭,四平八穩(wěn)的模樣。 老程問:“小趙什么反應(yīng)?” “我還沒跟她說, 但我覺得,”周啟深挑了下眼尾,“她還是有點關(guān)心我的。” 顧和平看熱鬧不嫌事大,“怎么關(guān)心的?” 都是生死門里趕過趟的哥們兒,真心話說出來不需要修飾。周啟深嘴角掛著微微笑意, “我頭疼的時候, 她讓我練瑜伽, 不讓我吃外賣,幫我縫了幾個中藥包。挺多的,你不懂?!?/br> 顧和平說:“我懂,我懂你現(xiàn)在一顆發(fā)春發(fā)浪發(fā)sao的心?!?/br> 周啟深笑罵, “浪你個屁!” 老程也跟著笑了,本想抽根煙, 都叼在嘴里了,被樓梯上的昭昭一瞪,又給乖乖摘了下來,然后伸手塞進了顧和平嘴里。 “那你打算怎么追?” 周啟深說:“我訂了花,明天去團里接她。” 顧和平隨口:“訂的什么花兒???” “玫瑰?!?/br> “好花??!”顧和平猛地拍了下手掌,“催情神花啊!” 周啟深和老程同時削他的后腦勺,“你他媽毛??!” 老程回頭對昭昭皺眉,“上去玩兒會,等你和平哥走了再下來?!?/br> 滿嘴跑火車,帶壞小姑娘。 男人們的茶話會差不多到零點才結(jié)束,走時,老程很義氣地拍了拍周啟深的肩,“要幫忙的,跟我說?!?/br> 顧和平仗義道:“我也是?!?/br> 周啟深睨他一眼,對老程說:“咱倆現(xiàn)在把他干翻,明兒就辦白喜事,通知一下小西過來參加遺體道別,創(chuàng)造個我倆見面的機會?!?/br> 顧和平就他媽日了狗了,“周啟深你個人渣。” 晚上,老程洗完澡睡覺,昭昭纏著他問:“周哥真的玩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