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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翻個跟頭給我瞧瞧?!?/br> 說了幾句干脆蹲下,側(cè)頭說:“上來,背你。” 趙西音笑得跟花兒一樣,摟著他的脖子一頓狂搖,“孟惟悉,你怎么這么可愛呢!” 孟惟悉被她箍得差點窒息,“媳、媳婦兒,你想提早當寡婦么。” “呸呸呸。”趙西音揚著下巴,氣勢十足卻也架不住臉紅,“誰是你媳婦兒,你別詛咒我未來的丈夫。” 一語成讖,真不是孟惟悉的媳婦兒了。 兩人站著,這點招呼還沒掰扯清楚,旁邊的電梯門又劃開—— 得嘞,“丈夫”來了。 周啟深個兒高,一出現(xiàn)就有存在感,正噙著笑,跟符教授說話。他衣冠楚楚,哪有半點住院病人的憔悴。只細看,右手背還埋著留置針。 符教授叫孟惟悉,“呵,巧了小孟,正準備給你打電話?!?/br> 孟惟悉半點不尷尬,笑得風(fēng)輕云淡,“這不是心有感應(yīng),不勞您費工夫。” 符教授甚為滿意,十分熱情地做起了介紹,指著身邊的人,“周啟深,現(xiàn)在是我病人。”手臂挪方向,指著前邊,“孟惟悉,校友的兒子?!?/br> 介紹完,停頓了下,按理說,應(yīng)該互相握個手才是。 但這兩人完全沒這意思,一個冷眼,一個不屑,目光碰在一起,都是咔咔響的冰碴子。 符教授納悶壞了,這是什么個情況。 沒讓氣氛僵著,他看了眼手表,笑瞇瞇地說:“都午飯點了,來,吃吃我們院的食堂?!?/br> 誰逃誰孫子。 估計兩人都想讓對方當自己的孫子。 孟惟悉掛著笑,“好。” 周啟深面色淡,“行?!?/br> 然后齊齊轉(zhuǎn)頭,目光聚在趙西音身上,兩個男人的聲音一低一高地重合,“小西,一起。” 趙西音拎著保溫盒,往背后藏了又藏,頭上劈下道閃電似的,人都懵了。 食堂吃飯的人多,醫(yī)護病患進進出出,各種菜的味道混在一塊兒,不難聞,卻也顯膩味。四個人一張桌子,長輩優(yōu)先,符教授坐左邊,然后看著他們仨。 趙西音搶先一步,往符教授身邊坐去,動作幅度大,她沖符教授抱歉一笑,跟上戰(zhàn)場似的。 孟惟悉和周啟深坐對面。 符教授不明所以,看著趙西音一直拎著的保溫瓶,見怪不怪,十分自然地問:“這是來探病的?” 話落音,周啟深搭在桌面上的手指倏地一顫。與此同時,孟惟悉的目光亦犀利升溫。 趙西音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是不是。”邊說邊手慌腳亂地把保溫瓶拿出來,掀開蓋兒,拿出湯匙,“我剛和朋友在外面吃飯,東西點多了,打包不浪費。” 她一本正經(jīng)地說,又一本正經(jīng)地端起保溫瓶,仰起頭,咕嚕咕嚕一口氣把湯喝光。 擱在一旁的不銹鋼瓶蓋上,隱約印著一行褪了色的紅漆字,不仔細根本注意不到—— “人海大學(xué)第十二屆書法大賽中年組第一名,二o一七年獎,趙文春。” 剛她說什么來著?外面吃不完的打包? 周啟深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挪開,抬手握拳,虛虛抵住嘴唇。 笑意藏在掌心,好久都沒散。 第15章 我心向水,君心向山(1) 我心向水, 君心向山(1 孟惟悉也不傻, 再看不出來那得多沒眼力勁兒。 哪怕心墜深淵,也要維持成年人的體面,張弛克制已成為他的必修課。幸好, 符教授不知情, 嘴皮熱鬧, 總不讓場面降至冰點。 醫(yī)院食堂伙食一般, 除了符教授,他們仨都沒太多食欲,挑挑揀揀,飯只動了一小半。 半尷不尬的時候, 趙西音接了個電話,應(yīng)著兩句,便說有事,正好借口走了。一出餐廳,她如釋重負, 身上的擔(dān)子仿佛輕了千斤。腳步快, 生怕后頭有人追上來似的。 坐上出租車, 她才敢回頭看。 烈日暑氣里,醫(yī)院門口進進出出的行人,或病態(tài),或焦急, 或茫然,濃縮的人間百態(tài)。 趙西音去黎冉工作室, 跟她說了中午的事,只是抹去了給周啟深送湯這個環(huán)節(jié)。 黎冉問:“你回頭的一剎那,最怕看見誰?” 趙西音說:“我沒有?!?/br> 黎冉狠狠瞪她一眼。 趙西音默了默,誠實說:“都怕?!?/br> “更怕誰出現(xiàn)?” 這次沉默的時間更久,才答:“周啟深?!?/br> 黎冉先是意外,細想一會,又覺得合理,“小西,你對他是有感情的,對嗎?” 感情,當然有。 琴瑟調(diào)和,共結(jié)連理,同床共枕,睜眼見到的第一個是他,晨光與黃昏都是他。周啟深為她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紅本鋼戳,宣誓承諾。 他們曾經(jīng)最親密的愛人。 這種儀式感,是一個女人生命中極深的烙印。 趙西音掩住面,十指捋進長發(fā),眼神一剎痛光。 “你們結(jié)婚那么快,我就覺得會出問題。周啟深沖動,你也跟著沖動?,F(xiàn)在算什么,沖動的懲罰嗎?”黎冉哎的一聲,惋惜之后忽又嚴肅,十分認真地說:“但,一個男人既然做出決定,就一定要承擔(dān)起該有的責(zé)任和胸襟。不管過程怎樣,他周啟深最后那樣對你,他就錯?!?/br> 趙西音閉了閉眼,心緒亂的很。 黎冉眼珠一轉(zhuǎn),皺起眉頭,“不對啊,你今天沒事兒去醫(yī)院干什么?還是他住院的地方!” 趙西音連忙起身要走,支支吾吾的,“路過?!?/br> 黎冉拽她,沒拽上,莫名其妙道:“小瘋子?!?/br> 趙西音也是進電梯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兩手空空,好像少了些什么,出電梯時終于想起來,糟了,趙老師的保溫瓶擱醫(yī)院食堂沒拿。 她正猶豫要不要打個回轉(zhuǎn)時,丁雅荷打來電話,聽得出心情不錯,讓趙西音過來吃晚飯。 丁雅荷親自下廚,到時,五菜一湯已經(jīng)上桌。她還在廚房忙活,客廳就剩趙西音和倪蕊干巴巴地坐著。倪蕊自顧自地跟朋友發(fā)微信語音,彩妝包包說了十來分鐘。 她瞄了一眼趙西音,不由腹誹。皮膚是真好,通透明亮。杏眼翹鼻很應(yīng)景那一句——濃妝淡抹總相宜。裙子是阿瑪尼的,包包是fendi,鞋子沒自己的貴,倪蕊心里稍稍平衡。 丁雅荷今天表現(xiàn)異常熱情,不停給趙西音夾菜,但難掩本性,還是忍不住抱怨上回的事。 “你這孩子就是矯情,我好心讓你去戴老師那,跟欠你八百萬似的。最后不還是去了?真不知道你是對我有意見,還是非得作一下才高興。”丁雅荷一提就來氣,“周啟深是怎么回事,離了婚了,一個外人瞎撐什么腰!” 聽到這句,趙西音不動聲色地放下筷子,淡漠著臉色,之后再沒吃一口。 丁雅荷唯我獨尊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