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觀察著宋圓月。

    “宋小姐”，楊令白整理了一下自己沒有扣緊的袖扣，他聲音低柔，“不要再喝了，你要醉了?！?/br>
    如果真的喝醉了，他可真沒辦法跟席清晏交差。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還是把郁金香酒杯內(nèi)殘留的酒液喝干凈。

    迷迷糊糊的時候，她看到席清晏皺著眉向她走來。

    醉了。

    他直接將小姑娘攔腰抱起，也不管場內(nèi)人士的目光。

    她朝他癡癡地笑著，抬起手指掃過他的下頜，似乎在確認(rèn)著這個人不是在夢里而是真的存在著的，他的手貼在她細(xì)細(xì)的腰上，有些燥意。

    半夢半醒之間，他和呂曼站在一起的樣子一股腦都涌入了她的大腦，她小手可憐巴巴地拽住他的黑色襯衫，低聲說：“晏哥我……我喜歡你?！?/br>
    她打了個酒嗝，“我很快就會長大了?！?/br>
    他往酒店外走的腳步一頓，低頭看她，她皺著眉小心翼翼地說：“你等等我，不和別人好行不行？”

    宋圓月是在席清晏的大床上醒來的，半夜下了雪，在月光的照射下發(fā)出刺眼的光，她頭正疼的時候，瞇著眼睛看到男人斜倚在門框上。

    “醒了”，他慢慢靠近。

    “知道你醉了的時候做了什么嗎？”他的鼻尖就要貼到她的小鼻子上，氣氛登時變得不一樣。

    她咬了咬下唇，覺察到了危險，隱隱約約好像能想起來些什么，她手臂撐著身體迅速往床尾挪去，卻被男人緊緊攥住了腳踝。

    他手心的溫度比她的腳踝要高不少，她是要往地縫里鉆的人，卻在此時動彈不得。

    看她不再掙扎動作，他撐著手臂，整個人都籠罩在她的上方，一條腿的膝蓋抵在軟軟的床墊上。

    她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不暢，黑色吊帶裙的吊帶掉了一根，嘴唇上的口紅已經(jīng)花掉，看起來楚楚可憐，她低著頭，鼻息之間都是男人身上冷冽的男士香水味。

    宋圓月知道一旦捅破了這層窗戶紙，很有可能他們兩個人就回不到之前那種和諧，她抬起頭，帶著祈求，忍著頭痛顫著聲說：“晏哥，你……你就當(dāng)我沒說過，我們還像以前那樣，我保證不會打擾到你……”

    席清晏被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模樣逗笑了，他咬著鮮紅的下唇傾下上身，距離近到只差一點(diǎn)點(diǎn)就可以吻到她的唇，親眼看到她的耳朵慢慢變紅，他對著她的耳朵說：“月亮，你想要回到從前，可是我不想。”

    宋圓月整個人都僵住了，在此刻怪自己任性貪酒，甚至急得都要哭出來，卻在此時聽到他說：“有的時候，我在懷疑是不是我做的還不夠明顯?！?/br>
    末了他輕呵了一聲，“我喜歡你啊，宋圓月。”

    不然，我為什么要浪費(fèi)那么多時間對一個小丫頭那么好？

    宋圓月睜大了眼睛，覺得自己一定還醉著酒，而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全部都是她做的最美的夢。席清晏看見她呆住了，他低頭輕笑，“月亮，都是真的?！?/br>
    他起身離開，宋圓月這才覺得自己自在了些，“給你五分鐘，給我答復(fù)，我在客廳等你?！?/br>
    五分鐘后，小姑娘捏著裙擺走出了臥室，他看到她紅了臉，輕聲問他：“晏哥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他輕哼了一聲，其中意味不言而喻，她卻激動的就要落淚，“那……我們在一起吧?！?/br>
    現(xiàn)在是半夜兩點(diǎn)鐘，席清晏起身開了燈，勾著她的下頜，宋圓月以為他要吻她，連忙學(xué)著偶像劇那樣子緊緊閉上眼睛。

    可是她沒等來席清晏的唇，卻等到了他的悶笑聲，她睜開眼，聽到他說：“小孩子在想什么？去淋浴間洗澡換睡衣睡覺?！?/br>
    沒有卸妝水，她只好借用衛(wèi)生間里的香皂洗了臉，雖然臉干燥的繃得難受，可是好在干凈了許多。

    睡裙是上一次宋圓月來時就穿過的，她出了淋浴室，用吹風(fēng)機(jī)把頭發(fā)吹干準(zhǔn)備上床睡覺。

    一張床一床被子兩個枕頭，宋圓月覺得自己的第一次戀愛好像發(fā)展的有些快，略過了所有直接就……同床共枕？

    是不是……有點(diǎn)不太好哎。

    她往大床的邊緣蹭，被子被她扯過去大半，男人攬著她的腰往床中間挪，但也僅僅而已，好像他抱著她僅僅是為了那點(diǎn)被子而已，他規(guī)矩地松開手，背著身準(zhǔn)備睡覺。

    可是小姑娘卻一點(diǎn)睡意沒有。

    如果說之前席清晏對她來說是不可觸摸不可褻瀆的神，那么現(xiàn)在席清晏就是在她心里除了mama以外最親近的人。

    角色的變換有些快，但是她也在努力適應(yīng)情侶之間的相處模式。

    親昵的、接近的，而并非疏遠(yuǎn)的。

    她悄悄往男人的身邊又挪了挪，知道席清晏現(xiàn)在還沒有睡，她壓低了聲音，“清晏？你是什么時候喜歡我的呀?！?/br>
    她氣息有些不勻，改變稱呼的時候又有誰能知道姑娘家的心事？

    席清晏后背一僵，還是轉(zhuǎn)過身來，大手遮住她的眼睛，低頭吻住她的唇。

    眼前看不見東西，只知道有溫溫涼涼的東西貼在她的唇上。

    最后她暈暈乎乎地，也忘記繼續(xù)追問下去。

    男人的聲音有些啞，“快睡吧，不然該頭疼了。”

    她縮在他的懷里，眼皮子漸漸變得又酸又重，慢慢睡熟，可是席清晏卻清醒至極，他輕手輕腳地下床到陽臺吸煙。

    讓他說情話，好像很難，煙霧遮住了他的視線，隱隱約約能看到窗外的風(fēng)景，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像宋圓月這樣的小姑娘應(yīng)該都愛聽情侶的情話吧。

    宋圓月，我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你，但是，我知道我會一直愛你。

    不死不休。

    他的耳朵連著臉頰一起變紅，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這種話要怎么才能說出口啊，真是比上個季度的報表還要惱人

    他咬著下唇，在水晶煙灰缸里摁滅香煙，又重新回到床上。

    她睡覺睡得很安分，剛才他走的時候她是什么姿勢，現(xiàn)在就還是什么姿勢，他翻開被子上了床，身邊的小姑娘卻像只小八爪魚一樣，摟著他的腰，就連小腿都搭在他的身上，他動作一頓。

    看向她的眼神溫柔到要流出水來。

    “月亮。”

    “我真的很喜歡你”，他的聲音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對她的迷戀于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