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至極的痛楚。

羽，這是你要做的嗎？

這是你想要的嗎？

不相信，我不能相信！不相信她會這樣的做……

身體中的手指在體內(nèi)未做很多的動作，反而滑了出來。像是匆忙結(jié)束的一部電影的結(jié)尾，慌亂，無措……

門打開的聲音，然后是人出去的聲音……

……

“怎么樣，很快呀?！闭驹谧呃壬系母咴翱匆姀尼t(yī)務(wù)室出來的人。

“等會，等藥效發(fā)生他睡著后，幫他將所有的都恢復原狀?！笨吭陂T上的人靜了一會，抬頭說道——這是一張熟悉的臉：尹天羽。

“我什么時候成了伺候人穿衣的？”高原野抽了一口煙，自嘲道?！拔液么跻彩悄抢飵腿藱z查身體首屈一指的，沒想到你這么不信任我，非要自己來。”

抬起頭，像是看天上的飛鳥，他緩緩吐出一口煙?！澳樕吓K了，快擦一擦?！?/br>
疑惑的將手撫上臉，才發(fā)現(xiàn)，臉上一片濕漉。

自己，竟然，哭了。

“幫我填一張“身體檢查表”吧。”從高原野身邊經(jīng)過，羽說道。

又吐出幾口煙，看著遠處越變越小的身影，“我好歹也是醫(yī)生哪，不能老是幫別人作偽證呀，我也有我的職業(yè)cao守……再說你剛才都檢查了什么……我也不能亂填呀……”聲音越來越低，完全是自我抱怨。

第18章

熏一夜未歸。

……

荒湮蔓草的墓園。

少女坐在濕潤的晨霧里，面前的石碑上那張照片里的少年的容顏帶著病態(tài)的蒼白與陰郁，她撫摸著碑墓。

“韜，你知道嗎，他昨天一夜未歸哦。”

“你說，他會不會就此離開我，永遠離開我？”

“你一定是如此的希望吧?！?/br>
空中風嗚嗚的低吼，雜草沙沙作響，像是在響應(yīng)著她的話。

少女側(cè)耳傾聽，嘴角微微上揚。

“韜，是你嗎，你在說話嗎？”

“你一定在勸我，對不對？”少女微笑的看著墓碑上的照片。

“勸我不要這么傻，不要玩這種玩火自焚的游戲?qū)Σ粚?？”少女笑，她的笑耀眼燦爛，為這清寂的秋季抹上最溫暖的色彩。

“那你為什么不親口對我說？”

“為什么要選擇那樣的離開我？”

“我要你看著，看著，看我是怎樣玩火自焚的。”少女倏的站了起來，笑容嘎然而止，冷冷的、冷冷的，她一字一頓的說：

“韜，知不知道他有多愛我，雖然他還只是一個孩子?！?/br>
“韜，我們來打賭：如果他不回來，游戲就此結(jié)束；如果他回來，我不會再對他、對我手下留情了。”

“每個人在這世界上都是可憐，可悲，又可恨的，沒有什么真正無辜的人。熏，只是在我游戲中恰巧扮演一個無辜的受害者，你說對不對。”

……

冷冷的風中，冰澈寒冷的字句一字一字在空中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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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晚上，熏似乎還是沒有回來。

怕是接受不了吧？那樣一個單純的孩子，做了如此的“身體檢查”后，心理的感受是什么？

不解？疑惑？羞辱？亦或是已開始對她產(chǎn)生不信任？

半夜，淅淅瀝瀝的雨聲將羽驚醒，爬起去關(guān)窗時，樓下對面路燈旁站立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單薄的白色襯衣，黑色制服褲子，是——熏。

他還是回來了嗎。

關(guān)窗，拉上窗簾，在拖地的窗簾后看他，看他猶豫掙扎，不忍離去的表情。

她靜靜的看著，置身事外。然后，轉(zhuǎn)身下樓。

……

冰一樣的雨，打落在他的身上，單薄的襯衣早就被雨水濕透，已經(jīng)感覺不到冷意了，四肢是僵硬的麻木，若不是呼出的白色霧氣，他都以為自己只是一具尸體，行尸走rou，沒有靈魂。

可是若沒有靈魂，卻為何還是來到這里？

站在這里已不知多久，注視著那沒有燈光的房子，究竟，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一個解釋？一個原因？

為什么要那樣對待他？那樣的舉動……讓他覺得自己對于她已不是作為一個人而言了，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她所飼養(yǎng)的寵物，自尊、羞辱一起被她牢牢掌握住。

自己，對于她，連玩偶都不曾是嗎？

即使這樣，卻還是想見她，想聽到她親口對他說的話，想她往日溫暖的笑意……他永遠記得，她的笑容，在他十四歲的某天，深深銘刻在他的心底，宛如抹不掉的烙印……

無法離開。

深吸一口氣，在密密雨中，他向前走去……

……

推門，卻見客廳正中沙發(fā)上坐著一個人，黑暗的房間，讓熏沒有看清人。

“熏，你回來了?！笔煜と彳浀囊粽{(diào)。

淡藍色棉制睡裙，一頭垂下的烏發(fā)，瓷器般玉白的皮膚，那樣細致美麗的女子。

她在等他嗎？

她從沙發(fā)上滑下，緩緩的走向他，永遠是那么的從容、自如。

是呀，對于他，她總是有把握的。毫無例外。

她翻手能讓他快樂，覆手能讓他痛苦，他卻永遠不知道她的下一個動作是翻手還是覆手。

濕透的全身，雨水自發(fā)梢滴下，熏的臉色是蒼白的，嘴唇發(fā)青。

“很冷吧。”羽伸手，少年身體一震，退了開去。

“為什么要那樣的對待我？”沙啞的嗓音像是沙子磨碾過。

“因為你答應(yīng)過我，把身體給我呀?！崩硭鶓?yīng)當，她眨眼望著他，似乎不知道那件事對他產(chǎn)生多大的傷害。

“因為是你的身體，我才能隨心所欲啊?！彼⌒囊硪矶嗽敱砬榻渖骶o繃的男孩，“那次檢查只是測試你身體的敏感度而已?！?/br>
“為什么要測試？”少年隨口接著她的話，看著她的臉，其實他想問她的是……

“你說呢。”羽曖昧的勾起嘴角。

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問題，少年別扭的轉(zhuǎn)過臉去，再也不肯望她一眼。

直到感覺到從他臉上傳來暖暖的溫度，一種恰好溫暖他柔軟心弦的溫度，他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她的手指輕撫他冰涼的臉頰，“真的很冷呢。”

“如果你覺得受傷的話，對不起——”

話未說完，她就緊緊貼上他的身體。

溫暖柔軟的身體貼上他早已僵硬麻木的軀干，帶著暖意的睡裙一下沾染上濕氣，冰涼的雨水倏的被裙子吸收，她不由打了個寒顫。

“你干什么哪？”看到她冷得陡然變白的臉，熏用力拉開她。

“熏，你還生氣嗎？”她笑著，像是千樹萬樹梨花盛開，一時迷亂了他的眼。

胸口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