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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說,這樣的話顯然是夸張了,但就沈清讓這個人而言,韓昀卻并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盡管真要從邏輯上來說,他其實并沒有相信的理由。韓昀盯著他的臉,他覺得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覺中被改變了,這讓他感覺……有些心情復雜。說不上好,但也說不上不好,只是對方這樣全然奉獻且服從的姿態(tài)讓他感到有些異樣的熟悉。韓昀站起身,雙手撐在桌上,微微俯下身子看著他,說道:“我想要皇位,你也能給嗎?”“你真的想要嗎?”沈清讓反問,似乎對韓昀的心思了然于心,“阿昀,我希望你能夠信任我。你想要什么,喜歡什么,都可以直說,我都會幫你?!?/br>他仰頭望著韓昀,看不出半分皇帝該有的模樣,反而像個盡忠職守的騎士。沈暄和大抵是沒明白韓昀在沈清讓心里的重要性,所以才會這樣放心地將人放到他身邊。雖然沈清讓不覺得對方用他最珍視的存在去換取他不屑一顧的東西時什么英明的決定,但他是皇帝,他知道這個位置能賦予一個人多大的權利。權利的博弈不只是談判而已,在沒安排妥當其余的事情以外,他不能貿然與沈暄和攤牌。韓昀微微皺眉,他直起身子,說:“別一副好像你很了解我的樣子?!?/br>兩人對視,都覺得現(xiàn)在對方的表現(xiàn)似乎有些熟悉,仿佛并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一樣。心情不禁有些莫名的煩躁,韓昀的眉頭擰得愈發(fā)緊了。這次的談話最終不歡而散——更準確的說,是他單方面的結束了談話。但他到底是在宮里住了下來,沒有離開。皇宮很大,韓昀所住的宮殿也很大,可這幾天他在宮里待著,卻從沒見過哪個人是騎馬坐轎子的。韓昀于是問他隨侍的宮女,那年輕的女孩兒嚇了一跳,趕緊告訴他在皇宮里是不允許任何人騎馬乘轎的,當然,獲得皇帝特許的除外。被特許的感覺很不錯,畢竟他可不想用腳去丈量皇宮的每一寸土地。這天,韓昀倚著御花園池邊的欄桿喂魚。按理說皇帝對他這樣偏寵總該有人坐不住的,可這么些天以來也沒見碰上過哪個妃子又或是印象中應該板著張臉不怒自威的老太后,想搞事都沒機會,實在是寂寞得很。他嘆了口氣,隨手把手里的一小捧魚食灑了個干凈。正轉身要走,卻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吵鬧聲,其中一個女聲隱約有些熟悉,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是誰,忍不住走過去看個究竟。離得近了,吵嚷聲也愈發(fā)清晰,韓昀走過去了才發(fā)現(xiàn)擼著袖子和兩個宮女模樣的人爭吵的竟是那天在客棧認識的朱辭鏡,疑似穿越者的那個女孩兒。見韓昀過去,兩個宮女忙不迭地跪下行禮,朱辭鏡看看她們又看看韓昀,貓兒一樣地瞪圓了眼。韓昀問他們:“發(fā)生什么事了?”說起剛才的事朱辭鏡就來氣,她又擼了把袖子,兩只白藕般纖細光潔的手臂插在腰間,“她們——”話未說完,她似乎想起什么,看了看韓昀的裝束,又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鼓著臉頰扭過頭。這不是個說話的地方,韓昀打了個圓場,把朱辭鏡帶走了。兩人走遠,朱辭鏡做賊心虛一樣地四下環(huán)顧了一圈,見沒人跟著才放心地開口,說:“你怎么會在這里?”對著陌生人韓昀不打算解釋太多,他理了理思緒,打算編個理由蒙混過關。“其實我——”“?。∥蚁肫饋砹?!”朱辭鏡忽然掩嘴驚呼一聲,“我前幾天聽小翠說皇上擄了個男子進宮,那公子姓韓,不會就是你吧?!”“呃……”朱辭鏡腦洞驚人,但韓昀還是配合地迅速整理面部表情,無比入戲地悲戚了神色,然后輕輕點頭。“天哪!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種皇帝!”朱辭鏡一臉憤憤不平,“小翠說他英明神武,是什么一代明君,而且,而且長得又好看,我本來還覺得嫁給他也不錯呢,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人!”韓昀眉梢一揚:“……嫁給他?”朱辭鏡自知失言,嗷的一聲捂住嘴巴。“你難不成是……”韓昀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這才注意到朱辭鏡穿的衣服和他們不太一樣,完全絲質的面料以及上面的顏色鮮艷的花朵刺繡都是和本朝截然不同的艷麗張揚,袖子也不是寬大的廣袖,而是和現(xiàn)代差不多的直筒樣式,袖口是金線繡成的花紋,看上去頗有幾分異域風情。頓了頓,韓昀看著她頭上編著的的細辮子,有些不確定地說:“來和親的公主?”朱辭鏡抓了抓頭發(fā),訕訕一笑:“差,差不多吧。”韓昀沒想到自己猜對了,滿面愕然:“那之前為什么會住客棧?”“哎呀……我在王、父王那里不怎么受寵啦……再說又是邊陲小國,這里的皇帝又不重視,就自己過來了?!?/br>按朱辭鏡的說法,這甚至都算不上和親,頂多是個進貢上來的美人罷了。像是要挽回一些面子,朱辭鏡撓了撓臉頰,又補充說:“其實那天也是有侍衛(wèi)隨行的,只不過他們和馬車都在外面呢?!?/br>韓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即問道:“那剛才是怎么回事,你們在吵什么?”想起剛才那兩個女人,朱辭鏡輕嗤一聲,嘟囔道:“狗眼看人低唄……還能怎么著。我從進宮到現(xiàn)在連皇帝的面都沒見著,可不得被奚落么?!?/br>韓昀失笑,這古靈精怪的小姑娘倒是挺和他心意。“那剛才在那里怎么不和我說?”朱辭鏡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這不是怕給你添麻煩嘛……畢竟是在皇宮,大家都不容易?!?/br>韓昀沒想到朱辭鏡看著大大咧咧自來熟,在為人處世上倒是細心,對她的印象不免好了幾分,笑著抬手幫她理了理因為剛才的撥弄而四處亂翹的額發(fā)。“要說起來,我最近也算得上是得寵了?!表n昀和顏悅色道,“所以,公主殿下要是以后遇上了什么麻煩就來找我,我給你出頭。”溫溫柔柔的“公主殿下”四個字頓時把朱辭鏡鬧了個大紅臉,其實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公主,上輩子不是,這輩子也只是個不受寵的女人生下來的而已,無非因為這張還不錯的臉才能夠活到今天。但在這種女子沒有人權可言的時代,卻也逃不過被當做禮物送來送去的命運。“不,不用啦……”朱辭鏡的聲音莫名小了許多,顯出幾分閨閣女子該有的內斂嬌羞來,“到時候再連累你就不好了?!?/br>韓昀笑:“別說不會連累,就算會,可被你連累,我也是愿意的?!?/br>朱辭鏡感到臉上發(fā)熱,她甚至不敢看韓昀的臉,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勉強鎮(zhèn)靜下來,卻還是忍不住小聲嘟囔:“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