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
韓昀沒注意到他神情的變化,“殷哥,怎么好好的就說到這個了,我才快三十的年紀,這事兒不急?!?/br>殷溯也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便沒有說什么。韓昀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困了的話就先睡會兒,到了我叫你?!?/br>殷溯嗯了一聲,把座椅往后調(diào)低,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著閉目養(yǎng)神。韓昀抹了把汗,為自己十足的紳士范兒而感動著。他們花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回到醫(yī)院,殷溯在ct室等候檢查的時候韓昀就到處溜達,無意中看到一頭顯眼的紅毛在走廊里移動著,韓昀走近了些,發(fā)現(xiàn)頂著那頭殺馬特紅毛的人正是那天想要搶劫他和沈辭的小混混頭領(lǐng)。“哎。”韓昀叫了一聲,紅毛回過頭,眼睛猛地瞪圓了,“是你!”他的反應(yīng)很激烈,幾乎是一下子就撲過去扯著韓昀的袖子,“我找了你很久!在那個巷子也等了好多天,可是你都沒出現(xiàn)!”“找我做什么?”韓昀挑眉。“老子要還你錢。”紅毛說,仰著頭看他,“照你說的,我找了電視臺,也有人給媽的病捐了錢?,F(xiàn)在初步治療已經(jīng)差不多了,病情也穩(wěn)定了很多,平時再多多注意就好,而且我現(xiàn)在也可以打工掙錢了,不需——”“小屁孩子,”韓昀面露嫌棄,屈指彈了下紅毛的腦門兒,“你知道尿毒癥初期治療和后期看護以及各種藥物和透析治療要多少錢嗎?”看紅毛的眉毛一下子惱怒地揚了起來,為了照顧少年的自尊心,他不得不換了個委婉的說法,“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但你要知道,尿毒癥是顆定時炸彈,能籌到的錢自然是越多越好,打工的那些錢不過九牛一毛,真出了事兒,恐怕連一天的住院費都不一定夠用?!?/br>紅毛有些不甘心地抿緊了唇,韓昀笑了,“你都能接受好心人的捐助,又為什么要死追著還我錢?”他拍拍紅毛的肩膀,這個面容青澀卻如同初生牛犢般意氣滿滿的年輕人在多日的學(xué)習、打工和醫(yī)院連軸轉(zhuǎn)的生活下也不免顯出幾分頹喪。這讓韓昀想起了一句話——生活從來都是不容易的,如果有一天它變得容易了起來,那么必然是有人為你承受了不容易的那部分。以前承擔的是母親,現(xiàn)在就是紅毛了。“你還年輕,”韓昀說,“也許現(xiàn)在不是最合適知道那個殘酷道理的年齡,但是——我還是得告訴你,在生命面前,所謂的尊嚴和驕傲根本一文不值?!?/br>紅毛磨了磨牙,桀驁不馴的眉眼依然透著股韓昀羨慕不來的朝氣和活力,“那你最起碼告訴我你的名字吧?——別說什么雷鋒!”“韓昀?!?/br>“……白云的云?”“不是,是王安石的詩句中,‘媒柙祿昀從持’的昀?!?/br>“……”紅毛一臉茫然,“媒……什么?”韓昀額角青筋一抽,一巴掌蓋上那紅艷艷的后腦勺,“錢既然籌夠了那平時做兼職就好,白天給老子滾回學(xué)校好好讀書去!”紅毛委屈地抱著腦袋跑遠了。韓昀揉揉額角,拿出手機給助理打了個電話,“小林,幫我查個病人。就在殷哥之前車禍住院的這家醫(yī)院,大概四十歲出頭的女性尿毒癥患者,有個讀高中的兒子,最近找了電視臺求助社會捐款了的……好,找到后把個人信息和銀行卡號都發(fā)給我?!?/br>助理的動作很快,加之紅毛聯(lián)系了電視臺,所以也很好調(diào)查。韓昀不久后便收到一封郵件,上面是紅毛的家庭情況和學(xué)習情況,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個殺馬特的成績居然還不錯,需要記憶背誦的文科慘不忍睹了些,然而理科卻尤為突出,單論理綜和數(shù)學(xué)成績都是年段前列的。趁著殷溯還沒檢查完溜達去附近的銀行給紅毛轉(zhuǎn)了三百萬后,韓昀勉為其難地承認了貔貅的福利之一還包括了一項揮金如土。金團子幽幽地說:“敢情這不是你的錢花著不心疼。”韓昀齜牙,徐天望對他的資助僅限于學(xué)費和日常生活費而已,平時少不得得緊巴巴地精打細算,直到在徐天望身邊工作后手頭才算是寬裕了些。他拿起手機放在耳邊裝作打電話,“別說,揮霍的滋味還真挺好?!?/br>金團子:“……瞧你這點出息?!?/br>韓昀微笑,“我確實就這點出息,可你他媽硬生生把我逮到這兒,是想要我有多大出息呢?”他聲音低沉而溫柔,這句冷氣四溢的話卻偏偏被他說得如同情人間親昵的密語一般。金團子渾身一抖,“我我我……我就是……這,這個……”“瞧你,出息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韓昀繼續(xù)溫柔笑,“那就別說話了,好嗎?”金團子抖如糠篩,顫顫巍巍地說:“……QAQ好?!?/br>第6章韓昀盤腿坐在沙發(fā)上咔擦咔擦地咬著薯片,面前擺著一份行星命名購買權(quán)的文件。沈辭蹲坐在他腳邊仰頭望著他,像只等待主人夸獎的大型犬。“前幾天公司剛簽了一筆大單子,這是給你的禮物?!彼粺o高興地說。然而韓昀卻只覺得胸口抽痛,哪怕這花的不是他的錢,但看著沈辭花了筆前面一個5后面跟著數(shù)不清的0的錢就只為了買個勞什子命名權(quán),他還是忍不住感到心塞。好容易把心里一群狂奔的草泥馬趕出去,韓昀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個字:“滾?!?/br>沈辭委屈地皺眉,“你不喜歡?”“我喜歡你大爺!”韓昀怒聲道,“你趕緊把這個轉(zhuǎn)手賣出去,我不要?!?/br>沈辭:“我大爺已經(jīng)死了?!?/br>韓昀:“……”沈辭又說:“而且秦冷也不是我大爺?!?/br>韓昀:“……這關(guān)秦冷什么事?!?/br>沈辭盯著他,眼眸漆黑而深沉。他說:“那天在片場我看見你們上了保姆車,一待就是半小時?!?/br>“哦。”韓昀說,“所以呢?”沈辭不說話,韓昀斜睨了他一眼,嗤笑道,“我們不過各取所需而已,沈辭,這點你應(yīng)該再清楚不過。暫時的床伴關(guān)系而已,我不管你的事,你也別來干涉我的生活?!?/br>韓昀聲音漸冷,沈辭不愿惹他生氣,這段本應(yīng)該當做419的關(guān)系在不知不覺中慢慢變了質(zhì),可他現(xiàn)在卻仍游離于那條邊界之間,尚未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想法。于是也不多做爭辯,只服軟一般地笑笑道,“是我僭越了,我的錯,你別生氣?!?/br>韓昀哼了一聲。沉默了一會兒,沈辭試探性地問道:“我聽說,你們公司最近有個露營活動?”聽說?韓昀冷笑一聲,“我以為公司里發(fā)生了什么事,你應(yīng)該一清二楚才對?!?/br>沈辭謙虛地沖他笑笑,“說不上一清二楚,畢竟那是殷溯的地盤?!?/br>雖然殷溯一直都維持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