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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他身后有八人,看衣著,只有三個是內(nèi)門弟子。修為最高的是一個金丹后期的女修,名叫云溶,青絲如墨,清麗脫俗。“他們什么來歷,這么大的派頭?”守微對于那些不甚在意,只是隨口感嘆一句,也沒有傳音。卻不想附近幾人聽后,都用看鄉(xiāng)巴佬的眼神瞥他。云開悠然傳音道:“云衍劍宗,號稱是東郡第一大宗門,這些人當(dāng)然得好好捧著?!?/br>守微從他神色中讀出不尋常:“號稱?”“上古傳承而下的門派,專修劍道,出過許多飛升的劍仙。但早就只剩個空殼子門面,居然還沒滅門。”論天資,論身份,云溶在宗門內(nèi)備受寵愛,地位并不比云桓長老低。尤其,她還有個親祖宗,叫云昭允,是個活了六百多年的渡劫期大能。在云桓與修士們攀談之時,卻有一道聲音潛入她耳中:“溶溶,南邊靠窗第二桌,你去探探那兩人?!?/br>云溶的視線假裝無意掃過一圈。一個筑基,另一個雖然隱藏氣息,卻也沒感覺到威脅。在場人群中,金丹不少,連元嬰修士也有兩三個。兩個筑基期,竟能引起老祖宗注意,讓自己親自去探?她謹(jǐn)慎地問道:“老祖是說那兩個筑基修士?”“我看那白衣裳的有些眼熟,你去和他聊聊,問清他姓甚名誰,身在哪個門派,能探到過往經(jīng)歷就更好。此事與我派鎮(zhèn)宗法寶有關(guān),事關(guān)重大,你且量力而行,切忌打草驚蛇?!?/br>能讓老祖宗說出事關(guān)重大,云溶心下微緊。鎮(zhèn)宗法寶……她心下思忖,鎮(zhèn)宗法寶也不過幾件。似乎,的確有一個從未見過,只聽說是個鐘。云溶和云桓交代一聲,才向云開走去。她沒有發(fā)現(xiàn),在云昭允對她說“切忌打草驚蛇”時,云開正好淡淡瞥她一眼。云溶蓮步輕移、款款走來,統(tǒng)一發(fā)放的門派弟子服穿在身上,卻像是專門為她設(shè)計的一般,襯得她身姿婀娜。她莞爾一笑,柔聲道:“在下云溶,看二位道友面善,可否交個朋友?“口里問的是二位,眼神卻總?cè)滩蛔☆┫蛟崎_。能讓老祖宗覺得眼熟的人……他相貌極俊,如芝蘭玉樹,又有震懾人心的英氣,讓人見過便再難忘記。饒是云溶見過世間無數(shù)美人,也被驚艷了一瞬。云衍劍宗在場的另外兩個內(nèi)門弟子,一個叫云瀧,一個叫云濤,都是金丹中期修為。此時此刻,他們嫉恨的眼神從遠(yuǎn)處射來,恨不得將云開燒成飛灰。“看我們面善?”云開卻像是才回過神來,意有所指,“可我看你來意不善,請回吧?!?/br>云溶從未想過,以自己的相貌與修為,會被直接拒絕。她微微一怔,輕咬下唇,想起老祖宗的話,還是選擇放棄打探。然而美人主動卻被弱雞毫不留情地拒絕、顏面盡失,這個認(rèn)知像是一簇火花燃起,直接點(diǎn)炸了云瀧和云濤兩個炮仗。金丹中期的強(qiáng)悍氣勢霎時外放——雖然在場金丹中期不少,但震懾兩個筑基綽綽有余。出乎意料,他們?yōu)樵迫艹鲱^,卻正是云溶用靈力護(hù)住云開二人。事關(guān)重大,切忌打草驚蛇……老祖宗的告誡猶在耳畔,云溶心里再不平,也不會因?yàn)榍榫w壞了大事。她用靈力筑成一道屏障,將云瀧二人的威壓盡數(shù)卸去,這才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回去。”云瀧雙眼血紅,忿忿不平,云濤被警示的眼神震懾,才冷靜下來。他拉住云瀧,沉聲道:“是,二師姐?!?/br>二人退回先前的位置。云開很快結(jié)了賬,拉起一旁看戲的守微,離開茶樓。云溶傳音給云昭允:“老祖,他們走了,接下來怎么辦?”云昭允道:“他們走不出我神識覆蓋的范圍,你該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事情我再告知你。”守微和云開離開之后,卻發(fā)現(xiàn)因?yàn)橥鈦淼娜颂?,客棧都已?jīng)住滿了。走出很遠(yuǎn),才找到一家,也只剩下一間房。守微耳尖微紅,看云開神色如常,并無不滿,這才付了賬。“你方才……”走入房間之后,守微抬手布下一道屏障,便想問云開在茶樓的事。云開并未開口,而是傳音過去:“有人給云溶傳音,讓她來試探我?!?/br>守微肅容,也傳音回去:“你能聽見別人的傳音?”云開不語,抓住他的肩膀,微微低頭靠近,兩人的眉心便貼合在一起。鼻梁輕微觸碰又分開,鼻息交融,睜開眼睛還能看見云開眼里的浩瀚星辰……云開闔上雙眼,神識蔓延擴(kuò)散,千千萬萬條嘈雜混亂的傳音匯成浩大洪流,向守微的神魂沖擊而來。這一瞬間,龐大的沖擊力足夠?qū)⒃獘肫诘纳窕昱獋?,守微只是覺得頗為吵鬧。分開之后,守微傳音問道:“那其他人也能聽見嗎?”“是法寶的效果?!痹崎_搖搖頭,“有人想通過云溶試探我,找到清心鐘的線索。”“清心鐘……不是在虛玄宗?”“嗯。當(dāng)時我父母九死一生才從秘境中帶出了它,云衍劍宗卻非要據(jù)為己有。后來我父母在門派里被人暗害,彌留之際讓我?guī)е逍溺娞映鋈ァ!痹崎_撥開回憶上厚重的灰塵,將自己心上的傷疤展示給守微看:“那時候我還小,逃出去之后,被父母的一個朋友救下。他怕我被逼急了毀鐘,先假意照顧我?guī)啄辏覞u漸卸下防備,被誘騙交出清心鐘?!?/br>“他得到了想要的,自然不必再演戲……”后面的事情,云開不愿再說,守微卻知道,他那時候應(yīng)該過得很苦。明明聽的是別人的故事,心里卻涌出酸澀。守微問道:“那清心鐘,最后怎么會到虛玄宗?”“我也不知道……”一聲嘆息,云開渡劫以后的記憶被封印,幾百年間發(fā)生的事情一概不記得了。☆、拍賣事情果然不簡單。當(dāng)天傍晚,就聽見房門之外一陣喧嘩。云衍劍宗一行人大老遠(yuǎn)跑到偏遠(yuǎn)的城郊,就為了和他們擠同一家小客棧?回想起當(dāng)時樓下老板信誓旦旦的說辭,守微納悶:客棧不是已經(jīng)住滿了?就聽走廊里有修士說:“唉,有錢是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啊?!?/br>“嘖,一人一顆四品靈丹,真是闊氣。他們怎么就瞧不上我這間房?這買賣要是能成,讓我今晚睡樹枝都樂意?!?/br>喧嘩之聲越來越近,已經(jīng)到了隔壁。守微推開房門,直直迎上了云溶。她輕啟丹唇:“好巧,又見面了,我們果然很有緣?!?/br>正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