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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鬼害了嗎?我剛才看見他上樓梯的時候,雙腳竟然是懸空的!可是我們追不上,任憑我們怎么喊他,他都像丟了魂一樣地往前沖……」「青鸞大師!這孩子不要緊吧?」扶著門框的西崇雅子看上去比川崎千代子還要累,鏡片下的眼神顯得非常焦慮。她這把年紀(jì)一口氣爬上五樓不容易,但是更怕鬧出人命,要是傳出去學(xué)校真的鬧鬼,別說學(xué)生們會即刻轉(zhuǎn)走,說不定還會倒閉,這么嚴(yán)重的后果,她可無法承擔(dān)!「真一的體質(zhì)本來就招鬼喜歡,所以一進來就會被sao擾到?!骨帑[輕聲說道,把真一打橫抱了起來。盡管真一體型偏瘦,但是他超過一米七八的個子,加上昏迷著,一定會很沉重,但是青鸞的表情和動作都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地吃力感,他抱著他,十分溫柔,真一就像貓兒蜷縮著身子,臉孔枕靠在青鸞胸前。「那么……」川崎千代子有些驚異于青鸞的臂力,可是也急著想知道真一的情況,她伸出手,想要撫摸一下真一凌亂的頭發(fā),但是青鸞微微轉(zhuǎn)身,巧妙地避開了她的碰觸。「他暫時沒事,不過睡一下會更好,我?guī)ダ锩嫘菹??!骨帑[說道,語氣一如既往地柔和悅耳。「好的,那麻煩您了!」他的聲音很有說服力,而且不知道怎么地,川崎千代子一看見青鸞,一直懸著的心就落了下來,只要有青鸞在,真一就不會有事。川崎千代子無條件地堅信這一點,不過剛才那個感覺又是什么呢?好象被排斥了?一定是錯覺吧。正疑惑地時候,一陣悠揚的笛聲響起,配合著低沉的男音歌詞,非常地婉約動聽,她尋聲望去,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里是學(xué)生會的接待室。和普通中學(xué)差不多,靠近門邊的地方擺了一張訪客登記的辦公桌,然后空的地方是一排等候的皮革座椅,兩盆熱帶植物盆栽,墻壁上懸掛著一張木雕面具,是個皺眉苦臉的老翁。辦公室的左手邊是財務(wù)室,小型會議室,和學(xué)生會長辦公室,音樂就是從那虛掩的學(xué)生會長辦公室里流瀉出來的,真一被青鸞抱進了會長室,川崎千代子跟隨在后。西崇雅子在接待室內(nèi)給校長打電話,可是校長秘書說,校長陪客人去參觀茶室了,校長的客人就是青鸞大師,那么……西崇雅子收起手機,快步走進會長辦公室。果然,已七十二歲的校長正站在躺椅邊,和川崎千代子他們說話。「他一會兒就會醒來的,讓他躺著吧?!骨帑[低聲說,川崎千代子點點頭,一行人走到窗戶旁邊,西崇雅子也壓低了聲音,「校長,該是吃藥的時間了,您吃藥了嗎?」一頭白發(fā),目光慈祥的緒方宗次郎微笑道,「偶爾不吃藥沒有關(guān)系,啊,還沒有相互介紹,我是緒方宗次郎,雪之櫻女中的校長,您是不滅事務(wù)所的川崎女士吧?」川崎千代子連忙鞠躬,「是,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這位是青鸞大師?!咕w方宗次郎點點頭,轉(zhuǎn)向青鸞說,「這位是川崎女士,您知道大阪的不滅事務(wù)所吧?」青鸞微微一笑,看著川崎千代子,「實際上我們認(rèn)識,川崎女士和寺島先生是很優(yōu)秀的除靈師,上次我也請他們幫過忙。」「真的嗎?」緒方宗次郎高興地連連點頭,雙方熱情地寒暄過后,圍坐到了茶幾前面。西崇雅子為他們沏茶,川崎千代子注意到墻上掛著三味線(注:三根弦的長頸樂器),SONY音響里放著能劇音樂,心想不愧是雪之櫻女中啊,很注重學(xué)生們的藝術(shù)修養(yǎng)。這么說來,剛才接待室內(nèi)的那個面具,果然是道具呢!緒方宗次郎注意到川崎千代子好奇的視線,于是說道,「雪之櫻女中其實也是一座藝術(shù)類學(xué)校,我的孫女小緣也在這里讀書,她精通茶道,是一年級的學(xué)生會會長?!?/br>「緒方小姐很優(yōu)秀噢,學(xué)習(xí)成績也是年級第一,是我們校長的接班人?!刮鞒缪抛臃畔伦仙安鑹兀Q贊道,「一個既漂亮又乖巧的孩子。」川崎千代子覺得有些奇怪,為什么是由孫女繼承呢?從年齡和經(jīng)驗上來講,也該是由兒子或者兒媳來繼承才對吧,但這是緒方校長的私事,川崎千代子沒有開口詢問。「青鸞大師是我們學(xué)校茶道社聘請的名譽指導(dǎo)老師,有他的指導(dǎo),我們學(xué)校一直在比賽中名列前茅!」西崇雅子也不忘夸贊一下青鸞,而且從她的神情來看,她對青鸞的崇拜是近乎癡迷的。在西崇雅子興高采烈地說起青鸞的茶道是多么精深的時候,青鸞的目光越過他們,望向磚紅色的沙發(fā)床。「對不起,稍等一下?!顾⑽⒕瞎?,站了起來,走向沙發(fā)床。川崎千代子也朝那邊看去,登時紅了臉,真一側(cè)臥在鋪滿紅絲絨地古董躺椅里,身上蓋著青鸞脫下來的西服外套,腦袋靠著寬闊的扶手,嘴巴大張著,睡得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剛才那么一折騰,川崎千代子都忘記真一的睡相有多么差勁了!「這孩子,真是的……」川崎千代子臉頰guntang,拼命喚回大家的注意力,「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緒方先生,就是您們打電話來的時候,說不像是學(xué)生的惡作劇,那么……」青鸞走到真一身邊,彎下腰想把緩緩下滑的西服外套重新遮好,但是他長長的頭發(fā)撩過真一仰起的臉孔,「哈——哈啾!」一聲響亮的噴嚏,讓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間又回到真一身上!「嗯?」真一揉著鼻子,因為有什么東西刺得鼻子很癢,所以就忍不住打了個大噴嚏!真討厭!他很久都沒有那么熟睡了,是蟲子嗎?但是當(dāng)他看清楚眼前的人時,又整個呆住了。青鸞?沒錯!就是那個會侵犯男人的變態(tài),那個臭和尚!他怎么會在這里?真一呆呆地望著青鸞,看到青鸞從西褲口袋里掏出什么東西,然后朝自己的臉孔伸來,真一還沒做出反應(yīng),鼻子就被輕輕地捏住了,差點呼吸不上來。「你做什么?!」毫不客氣地?fù)]開青鸞的手,真一跳了起來,站在了躺椅上,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貓,齜牙咧嘴!「你這里,有鼻涕?!骨帑[瞇眼笑了笑,指了指他的鼻子。「要你管!」雖然這樣吼著,真一的臉還是一下子紅到了耳根,他用手去摸鼻子,青鸞又微笑道,「放心,我已經(jīng)擦掉了?!?/br>看著青鸞把手帕折迭好,重新塞回褲子里時,真一突然說道,「給我!」「手帕嗎?」「當(dāng)然!」真一著急地說道,他才想到這上面有他的鼻涕,萬一青鸞拿它去做什么法術(shù)就不好了,像青鸞這種變態(tài),即使不拿來下奪命的詛咒,也一定是些有「顏色」的咒術(shù),比如讓他乖乖上床之類,哼,做夢!「已經(jīng)臟了。」青鸞道。「總之,給我就是了!」果然是準(zhǔn)備做什么壞事!真一皺著眉頭,語氣很不愉快,「我洗干凈了,會還給你!」「寺島先生,您怎么能這樣對青鸞大師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