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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孤獨地佇立在那里,很安靜,仿佛處在另一個世界,沒有炮火紛爭。距離他上一次見到這個家,已經(jīng)四年的光陰了。第199章死訊沈易安說:“你要不敢進,我替你進去看看?!?/br>宋安非搖搖頭,他走到大門口,發(fā)現(xiàn)大門已經(jīng)壞了,門沒鎖,看到這里,他心里就是一驚。沈易安一眼就看見了房子的門也是開著的,兩個人進了院子,發(fā)現(xiàn)院子里種的桃花,已經(jīng)結(jié)了果子。宋安非愣了一下,繼續(xù)往里頭走,發(fā)現(xiàn)里頭亂糟糟的,很明顯已經(jīng)很久不住人了。宋安非說:“沒人?!?/br>沈易安往里頭看了一眼,覺得這屋子里散發(fā)著霉氣,皺了皺眉頭,就退了出來,他繞到屋子后頭看了一眼,然后才回來。宋安非已經(jīng)從屋子里出來了,站在院子中間發(fā)著呆。他走了過去,說:“看來是真的沒人,他們不再這里?!?/br>宋安非卻指了指前頭的桃樹,說:“你看這兩棵桃樹,還是當(dāng)年我親手種的,幾年不見,已經(jīng)結(jié)了果子。”沈易安愣了一下,就看到那兩棵桃樹果實累累,他突然能體會到宋安非心里的那種哀傷。他們被困在山上,已經(jīng)忘記了歲月的流淌,或許只有這樣結(jié)了果子的桃樹,才更能讓他們體會到歲月流逝的遺憾傷感。“其實我一直覺得,我就算逃出來了,也未必能跟他重逢?!彼伟卜情_口說:“我不是告訴過你,我之所以受到這樣的欺辱,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張桂芳對陸嘯昆也有意思?!?/br>沈易安一愣,就聽宋安非說:“可能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張桂芳在一起了呢,這個家這么破落,他自然不會回來了?!?/br>沈易安問:“你真的這么想么?”宋安非抬起頭來,看著那兩棵桃樹,卻又搖搖頭,說:“我不信?!?/br>沈易安嘆了一口氣,說:“那不就得了。”“可是我又害怕,”宋安非說:“如果他已經(jīng)忘了我呢……我不是說他真的忘了,就……就他有了別人,不管怎么說,我都不是個女人?!?/br>他說:“他如果真的忘了我,我也不是不能理解……”“都還沒見到他你,你就別再這自己給自己傷心,咱們要不到村里去問問別人,這附近村子的人,總該知道他去哪兒了吧?!八伟卜屈c點頭,說:“好?!?/br>宋安非走過去將房門關(guān)好,找了個破繩子將房門拴上,這才和沈易安出了院子,然后將倒在地上的院門也扶了起來,用木棍頂住。沈易安說:“都破成這樣了,要不要門有什么要緊?!?/br>“房子在,總還有個念想,”宋安非嘆了一口氣,說:“哎,我就是這樣的人,讓你笑話了?!?/br>沈易安覺得他面前的宋安非有些奇怪,神色有些萎靡,完全沒有了昨天晚上逃出來的那股沖勁還有狠勁。但他似乎能夠理解這種類似于近鄉(xiāng)情怯的擔(dān)憂傷感,于是出口安慰說:“你別想太多了,或者就是很簡單,他已經(jīng)死了呢?”宋安非一聽,立即抬頭看向沈易安,沈易安就笑了,說:“死了,總比背棄你的好吧?”“你別胡說八道,”宋安非似乎也有些糾結(jié),不知道作何選擇,可沉默了一會,終于還是說:“他還是活著好了。”“你寧愿他活著,卻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么?”宋安非點頭:“我寧愿他只是和張桂芳在一起了不想他死?!?/br>沈易安本來還想開幾句玩笑話,聽了宋安非這么說,心里一沉,竟然沒有心情再說笑了。只是嘆了一口氣,說:“你真傻?!?/br>他們到了村口,沈易安就沒讓宋安非進村了:“這村里的人,弄不好都認識你,你就躲起來,我去問,他們不認識我,我問了再告訴你?!?/br>“你可要問清楚,多找?guī)讉€人問問,確定了再告訴我?!?/br>沈易安點頭:“你放心吧。”宋安非就到村口的一處樹林里等著,天色已經(jīng)漸漸地亮了起來,天邊露出一縷朝霞,看起來是個很晴朗的天氣。可是宋安非的心里卻沉沉的,說不出的擔(dān)憂緊張,他蹲在地上,撿了一個枯樹枝,在地上劃拉著,上頭忽然一只大鳥撲棱著翅膀飛過去,他被驚了一下,才回過神來,見陸嘯昆三個字,已經(jīng)被他來回描繪了好多遍。然后他就看見沈易安從村子里走了出來。宋安非一下子站了起來,緊張地看著沈易安,他本來想沖到沈易安跟前去的,可是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腿沉得很,邁不動步子,最后還是沈易安走了過來,他緊張地盯著沈易安,妄圖從他的臉上看到一些訊息,誰知道沈易安一點適應(yīng)的機會都不給他,直接開口說:“他們都說陸嘯昆已經(jīng)死了?!?/br>宋安非一愣,身體猛地一僵。那是一種很復(fù)雜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感受,好像一個他早預(yù)料得到的噩耗,他只是不愿意承認,如今沈易安親口告訴了他,粉碎了他的奢望。“你……你不會在故意逗我吧,我告訴你,這可沒什么意思……”“我沒逗你,是真的,村里的人告訴我說,陸嘯昆被抓到前線去打仗了,好多年沒回來了,十有八九是死了?!?/br>“那就是沒人親眼所見他死了吧?”宋安非聲音有些顫抖:“那這算哪門子的死了,你有問過親眼見到陸嘯昆尸體的人么?”沈易安有些無奈,滿臉同情地看著宋安非:“你也理智點,別自欺欺人,你我都知道,只要他被抓去了前線,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他要是能活著,怎么可能那么多年都沒回來……”宋安非心里又酸又沉,臉色變得通紅,沈易安伸手去抓他,宋安非卻后退了幾步,然后快步朝前走了兩步,然后又突然回頭,看向沈易安。沈易安知道他內(nèi)心悲痛,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于是開口安慰說:“你也想開點吧,其實我知道你心里也早有這個想法了,只是不愿意承認而已?!?/br>“你怎么回事,他們只告訴你陸嘯昆去了前線,你怎么當(dāng)他死了一樣?”“所有人都跟我說他已經(jīng)死了!”沈易安忽然提高了聲音:“你我也都知道,他活著的可能性有多??!”“那就是沒死?”宋安非也惱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沒見著尸體,我就不信他死了!”“都幾年了,尸體早就不知道埋在哪個亂葬崗去了,或者埋都沒埋,尸體不知道落到了哪只狼的肚子里了!”宋安非似乎特別生氣,沖上來要揍他,卻在距離他兩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臉上有些陰沉扭曲,好像是氣哭了,不是傷心哭了,眼里都是淚。“現(xiàn)在不是傷心的時候,你該想想,他是為什么死的,誰害的他,誰又欺騙了你,讓你留在山上做棋子!”宋安非仰起頭來,用力呼吸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