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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我把你當兄長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

分卷閱讀7

    書抽了過去,抖了抖道:“歸我了?!?/br>
    言畢將那帛書團了一團,塞進袖中,轉身大步離去。

    阿練被他一連串的動作驚得呆住,反應過來氣急敗壞,隨手抓了一塊rou脯狠狠地朝霍笙砸去。

    霍笙被打中了后背,回頭瞪了她一眼。

    表情有點兇,阿練怕他回來打她,嚇得蹭一聲縮回車廂里,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動靜才悄悄地探頭往外看。

    外面已沒有霍笙的蹤影了。

    5.驚聞

    阿練氣得拽了一下車幃,沒留神手中力道,只聽得“豁啦”一聲,幃布被扯出一道大大的口子。

    她心虛似的,半直起了身子將被扯破的地方打了個結,勉強還能起到遮擋的作用。

    有隨從來問霍笙怎么走了,阿練皺著眉嘟噥了幾句。

    “誰知道他?本來就是個浪蕩游俠兒,說走就走……”

    隨從見她面有不豫,也不敢多問,等休整完畢便集合出發(fā)了。

    阿練還在生氣。

    當日請來為霍笙看病的疾醫(yī)本就是孟成均醫(yī)館里的一個老先生,自來與霍家相熟的,霍笙裝病一事也就沒有瞞過阿練。

    彼時她只是覺得他武藝高強,人也長得俊,很是符合她心目中對蓋世俠客的想象,因而想留下他。

    聽多了諸如聶政荊軻之類的傳奇故事,小女郎腦子里總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她甚至還想過霍笙會不會是別人派來刺殺代王的,要不他怎么總是在中都轉來轉去行為鬼祟的呢?

    誰知道他居然是沖著自己的父親來的,怪不得總是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她還沒來得及罵他一句居心叵測,結果這人甩手就走,再一想想自己先前說的那些自以為是的話,簡直是傻透了。

    她氣哼哼的,躺在車內軟榻上,手腳并用地又捶又蹬,像泄憤似的。

    馬車轆轆行駛著,她折騰了一會兒就消氣了,在榻上翻了翻身,一只手枕著頭,望著車頂。忽而又覺得其實有個哥哥也挺不錯,霍笙長得多好看啊。

    隨即又想到霍笙剛才那副不屑的樣子,一口氣就泄到了腳后跟,算了算了,人家都說了跟你后會無期,你還想這么多有的沒的作甚?

    馬車搖搖晃晃的,不一會兒阿練就覺得有些困了。

    正是半睡半醒的時候,居然還做了一個夢,奇怪的是阿練也知道這是夢。

    因為她明明前幾日剛辭別了父親登上了前往晉陽的馬車,如何又會與父親待在一處呢?

    霍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渺,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漸漸地又低了下去。她想聽清,拼命地往前走,卻始終像是隔在一層透明壁罩外面。

    慢慢地父親的臉也模糊了起來,整個人似乎就要消失一樣,阿練心中大急,猛地撞了過去,一下子撞開了阻礙,撲進了他的懷里。

    “阿爹……”她含淚仰頭,懷抱她的人卻變成了霍笙。

    他也低了頭看她,目光是那日初見的一般,深如寒潭。

    她猛地醒了過來,捂著心口坐起身,恰在此時馬車突然停住。

    因停得突兀,阿練不防,一下子歪倒在廂壁上。

    似乎有人急切地奔了過來,下一刻就有拍打廂壁的聲音響起。

    “女郎睡了嗎?請醒醒!小人有事要稟!”

    阿練猶自怔忡,被這喊聲驚醒,忙掀了車簾去看。

    “出了何事?”聯(lián)想到剛才的那個夢,她心里沒來由的一慌。

    來人是常跟在霍郯身邊的一個食客,此刻本應該待在中都,卻不知因何出現(xiàn)在這里。

    那人神色倉皇,聲音凄切,暗沉沉的夜里阿練都能看到他眼里的淚光,心中那不詳?shù)念A感更甚。

    “……那些人也不問緣由,見人就殺,家主見勢不好匆匆遣我來向女郎報信。”

    阿練越聽越心驚,馬車也坐不住了,跌跌撞撞地下來,一把拽住來人的手道:“那我阿爹呢?!他怎么樣?有沒有事!”

    “我也不知,家主不許我耽擱……”他又說了些霍郯叮囑阿練的話,阿練一句也聽不進去,又匆匆爬上馬車。

    “回中都?!?/br>
    一路上阿練的心沉沉的,像是壓了千斤重的磐石。她再睡不著,跪在小榻上,千遍萬遍地祈求父親平安無事。

    馬車疾馳兩日回到中都,下車時阿練幾乎站立不住,一張極漂亮的小臉此刻卻是蒼白晦暗,眼圈青青的,眸中紅絲隱隱。

    ……

    霍府正門大開,一身官服的張平正立在庭院中,看著手下人一具一具地往外抬尸體,目帶憐憫之色。

    他本是長史門下賊曹掾,奉命調查這樁發(fā)生在王都之中的滅門大案。

    因霍公名高望重,又是長史大人的至交,故而衛(wèi)長史聽聞噩耗后立即派遣官兵前往調查,并且慘案發(fā)生當夜就趕了過來。

    尸橫滿地的景象,就連見慣了風浪的老大人也不由得泣下沾襟。

    這座府邸已經封鎖數(shù)日,因長官重視,底下人也不敢懈怠。然而張平今日卻接到了清理現(xiàn)場的命令,他雖不清楚是什么緣故,也只得照辦。

    阿練就躲在離霍府不遠處的一道墻后,能清楚地看見那一具一具被抬出來的尸身,都是些相處多年感情不淺的仆人,其中甚至有因為風寒未能與她同行而不幸遭厄的侍女青雀。

    她不禁掩面痛哭,又怕過路人看出異常,眼淚一落下便匆匆拭去,不敢發(fā)出聲音,心中卻仿佛刀割一般的疼。

    最后一具尸身也抬出來了,她沒看到自己的父親,不知是自己錯過還是怎么,因而心中更急。

    跟她回來的人都散了,沒有誰能在親眼目睹方才一幕之后還甘冒風險跟著她。

    身邊只剩下那名向她報信的食客渠讓。

    阿練吸了下鼻子,眼眶仍是酸得發(fā)疼,拼命忍住落淚的沖動,啞著嗓子問他:“你為何不走?”

    渠讓生得高大,站在她面前能擋住身后所有的陽光。她就立在他身前的那一團的陰影里,看起來小小的,脆弱得堪憐。

    他的心一下子就軟了,望著她紅紅的眼,誠懇道:“某受家主大恩,曾立誓報答,且女郎有難,某豈能坐視不理。若不顧而去,違背誓言與道義,與禽獸何異?”

    阿練搖頭,眸中淚珠將落未落:“我會連累你的,兇手殺了那樣多的人,又豈會放過我?保命要緊,你還是莫跟著我了。”

    渠讓不聽。

    阿練自顧自地上了馬車,坐到馭者的位置。

    她駕著車走了一會兒,見他仍是疾步而行,跟在自己身側,不由得抽了下馬鞭子,讓馬車跑得更快一些。

    渠讓卻飛快地奪過阿練手中韁繩,使力一拽,馬車就停了下來。

    阿練錯愕,聽他道:“你這樣太危險了,去車里吧。要去何處,告訴我就是,我?guī)闳?。?/br>
    阿練知道他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