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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妖氣,里頭是什么?”裘正昀道:“是一件飾物,九尾鳳冠?!?/br>聞言,付清歡皺了皺眉:“好好的首飾,哪來的妖氣?”若是邪祟附著在上頭,的確會有邪氣,可妖又不能附到什么東西上,哪來的妖氣?莫不是開天辟地頭一樁,鳳冠成精了?裘正昀也聽出了他的意思,擦了擦額上的汗,道:“還有一條蛇妖?!?/br>“蛇妖?”付清歡看向那不大不小的包裹,挑了挑眉。能成精的蛇一般都是活了千百年的大蟒,什么蛇這么好命,這么小點就有了修為?想到這兒,他問道:“能打開看看嗎?”裘正昀有些為難:“……它好兇的?!?/br>“沒事兒,這不是有我……”付清歡說到一半,愣了愣,唔了一聲,看看云止奐,“云道長在嗎,哈哈?!?/br>云止奐轉頭看看他,又把視線轉向了桌上那只小包裹,眼神極為溫柔。裘正昀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眼神有些發(fā)愣。粗神經(jīng)的裘修遠覺得他說得極是,就掉頭:“那請打開吧?!闭f著把包裹往前推了推。付清歡正要去碰那包裹,卻被身邊的云止奐搶先一步,長手一伸,把包裹拉了過來。他對付清歡低聲道:“畫符控制它?!?/br>聲音又低又磁,十分好聽。聽得付清歡恍若隔世,以為先前那個道長又回來了。他心道:原來十五歲的道長,做正事時就是這么認真嚴肅了。付清歡心里想著有的沒的,手上不停,運作靈力畫了幾道符陣,在空中形成一個密網(wǎng),若隱若現(xiàn),牢牢罩住了那個包裹,把幾個少年看得一愣一愣的。云止奐略一點頭,把包裹掀開了。幾個少年像是怕極了這包裹里的東西,皆嚇得退后幾步,把付清歡都帶得嚇了一跳。他往云止奐靠得近些,盯著那被慢慢掀開的包裹一動不動。其實里頭包著的東西,也沒有那么兇悍,反而很美麗。的確是一只九尾鳳冠,通體鎏金,再加上九條鳳尾上的藍色點翠,鳳凰頭頂?shù)募t寶石珠子,亮得人睜不開眼。這件鳳冠,應當是大戶人家出嫁時新娘戴的,甚至可能是皇族女子才戴的上。付清歡剛想問這是哪來的,鳳冠突然動了動,猛地竄出一抹艷紅色。一聲驚呼哽在喉嚨里還沒喊出來,那抹紅色就撞在了方才畫下的陣法上,然后奄奄地倒在桌上,一動不動。付清歡定睛一看,竟是條蛇。通體赤紅,像血一般,一看便知毒性了得。雖只有手指粗細,也足以讓人卻步了。屋里安靜了一會兒,裘修遠糾結著開口了:“……它死了嗎?”有膽大的拿劍去戳了戳那蛇,那蛇不知是被冰涼的劍身刺激了還是怎么的,猛地睜開眼站起來,十分兇悍地看著眾人。不過它這站起來,也沒多高,甚至無法與坐著的付清歡平視,便也沒什么好怕的了。付清歡咳了一聲,問神色還算鎮(zhèn)定裘正昀:“它……是妖怪嗎?”裘正昀點點頭:“是妖,之前化了人形被我們抓住的。”“哦,那,怎么就抓了它呢?”修煉成妖的動物不少見,但如果是一心修仙不害人的妖,修士是不會去管的,這蛇被抓了,應當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裘正昀指指那只鳳冠:“因為它。”“它?”付清歡盡量無視紅蛇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仔細把鳳冠打量了一番,然后一臉疑惑地歪了歪頭:“沒什么特別的。”“是沒什么特別的,”裘正昀道,“是這蛇,為了偷這鳳冠,差點害死人。”聞言,紅蛇突然暴躁起來,面向裘正昀,蛇信一吐一吐,看那神情,活像一個吵架時試著吐人口水的市井潑婦。……付清歡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它好像有話說?!?/br>裘修遠一臉嫌棄:“它?……你是想把它放出來啊……?”看他這神情,付清歡覺得十分好笑,便真的笑了,語氣十分溫和:“怎么?不能放出來嗎?”裘修遠立馬坐到他身邊,細細道:“你看看它這樣子,兇了吧唧的,剛才我們想好好問的,結果它化了人形就要跟我們打……沒法,只得用術法鎖著?!?/br>這蛇聽了這話又轉回來,蛇信子改為對著裘修遠一吐一吐。裘修遠:“……嘖?!?/br>付清歡看著這場景覺得好笑,身形一放松,便不由得往裘修遠那邊靠了靠。完全沒注意到他的道長伸手攬著他的腰往后拉了拉。嬉鬧一陣,付清歡總算好說歹說把這蛇妖的情緒安撫了下來,然后伸手撤了符陣。那紅蛇在桌上滾了兩圈,滾下了桌子,同時一道紅光閃過,付清歡眨了眨眼,就看見面前站了一個紅衣青年。還沒看清,這青年已經(jīng)往裘正昀和裘修遠沖了過去,罵道:“誰兇了吧唧?誰兇了吧唧?”裘修遠一時忘了用靈力,一邊躲一邊罵:“你!你!不僅兇還瘋!”聞言,那青年越發(fā)兇了。第六十八章有梅科(七)付清歡坐在桌邊,身邊坐著云止奐,兩人的肩膀手臂緊緊挨著。左邊坐著蛇妖,右邊坐著裘正昀和裘修遠,蛇妖和裘修遠怒目圓睜,一動不動對視著,恨不得在對方臉上燒個洞。方才付清歡和云止奐好不容易勸住了這兩個差點扯頭發(fā)扒衣服打起來的一人一妖,自己也負了傷,腰撞在桌子上,明天起來時怕是要青一大塊了。付清歡心里罵著,臉上笑著,道:“有什么話,坐下來好好說嘛?!?/br>蛇妖冷哼一聲,瞥開了眼神,似是覺得對面那個裘修遠不忍直視。而裘修遠也挑著一邊眉毛,看表情是時刻準備著要罵人。付清歡暗暗嘆了口氣。然后瞄了這蛇妖幾眼。這蛇妖的人形是個青年男子的樣子,五官同蛇形呈現(xiàn)出一樣的妖冶精致,不禁讓付清歡想起了在長河鎮(zhèn)遇到的那一位。可巧,到了明翚宗,又得與他見面。最終,是蛇妖先開口的:“是他們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抓我的?!?/br>裘修遠反應極快,立馬反駁道:“你當時都要害人家性命了,我們能不阻止你嗎?”“誰說我要害人性命了?你看見了?你哪只眼睛看見的?”“我兩只眼睛都看見了!”……付清歡嘆了口氣,又吵起來了。但此時他被腰疼折磨得完全沒有心思去勸架了,就用胳膊肘捅捅一邊的云止奐,示意他去勸架。哪知云止奐愣了愣,并沒有去勸吵得如癡如醉的一人一妖,而是伸出手,按在付清歡的腰上,輕輕揉捏起來。付清歡一愣,耳尖發(fā)熱起來。云止奐按到了方才撞到的地方,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