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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眼開怒道:“花城……主!你這是想干什么?!”圈內(nèi)兩人卻根本沒空理他們,只是凝神觀察。果然,在漫天亂竄的黑色氣流中,有一個人,那群怨靈根本沒有靠近,因此他的前方突兀地空出了一片。就是他!謝憐閃步上前,一把抓住那人兩手,同時將他左右兩人的手接在一起,把這人從這一環(huán)上摘了出來!天眼開等人sao動不止:“怎么回事?!”花城不客氣地道:“沒你們的事?!痹捯粑绰?,已閃身來到謝憐身邊,提防那人突然發(fā)難。謝憐牢牢制住那人,將他扭轉(zhuǎn)過來。二面相照的一剎那,謝憐生生咽下了原本已經(jīng)滾到了舌尖的那個“誰”字,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張臉,他喃喃道:“國師,真的是你啊……”那人也卡住了,半晌,才喃喃道:“太子殿下……”這張臉,理應(yīng)十分熟悉,卻是萬分陌生。他印象中的國師應(yīng)當是三十歲出頭的,還算沉穩(wěn),袍子一披架子一扎,頗能唬人。但現(xiàn)在他面前的這人,看上去卻只有二十五六歲,比他也大不了幾歲。就算是在銅爐山山怪體內(nèi)時,聽到了這個聲音,謝憐后來也不斷在想會不會是聽錯了。甚至君吾告訴他你師父這個人不簡單,你千萬小心時,他也在想,會不會帝君弄錯了。但是,眼前這個人,絕對不會有錯,就是他的師父,仙樂國的末代國師梅念卿!三人在三百多人圍成的人圈之中對峙,空氣似乎都凝滯了。而梅念卿一反應(yīng)過來,下一刻便做出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趁謝憐愣住,他突然反擊,撲了上去,雙手掐向他的喉嚨!然而,花城就在旁邊站著,怎可能讓他得逞?他根本不用出手,梅念卿的身體便向后飛了出去,跌在數(shù)丈之外。異變突生,手拉手圍成一圈的眾人都大吃一驚:“怎么打起來了?!”“干什么這是?!”“打誰呢?!”花城道:“哥哥!你沒事吧?”謝憐道:“沒事!”事實上,看上去國師更有事一點。梅念卿摔得吐了口血,爬起來跌跌撞撞往人群外面沖去。師青玄見他向這邊沖來,緊張道:“你想干什么!喂我警告你不要過來?太子殿下,他想沖破這個圈!”謝憐喝道:“回來!”若邪應(yīng)聲飛出!但在它纏上梅念卿之前,一把劍從天而降,插|在了國師身前,攔住了他的去路;緊接著,天上白光乍現(xiàn),幾道光幕傾瀉而下。隨著那光幕,一名白甲武者從天而降,封住了他的后路!前后都被攔截,梅念卿無處可逃,一轉(zhuǎn)身,正好迎上了狂喜亂舞的若邪,刷刷刷幾下就將他五花大綁、捆倒在地。謝憐上前一步,道:“帝君?你怎么親自來了?”君吾站起身來,神色肅然道:“銅爐山那邊暫時穩(wěn)住了,來你這邊看看情況如何。”謝憐道:“您怎么穩(wěn)住的?”君吾道:“設(shè)了新的界,暫時困住了那三座山怪和其他非人之物。”謝憐最關(guān)心的卻不是山怪和其他無關(guān)緊要的小妖魔們,道:“那……白無相呢?”君吾緩緩搖頭,道:“并沒有在銅爐山里發(fā)現(xiàn)他??峙拢缫呀?jīng)逃到別處去了。”謝憐看看四周,一片閃瞎人眼的光幕團團圍住了他們,將他們和外面那手牽著手的三百多人隔開,眼下,光幕外的人們看不到光幕內(nèi)是什么情形。他又看看地上,國師翻了個身,見到君吾,大概是想起了之前的惡戰(zhàn),面色又驚又怒,但很識時務(wù)地敢怒不敢言。君吾也微微低頭,居高臨下地看他,緩緩道:“仙樂國師,好久不見了?!?/br>花城悠悠走上來,看了一眼,道:“這位國師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啊,當初是如何逃脫的?”君吾道:“他不是憑自己一人逃脫的,那時候,他身邊有三個幫手。就是仙樂的另外三位國師。”聽到這里,謝憐實在忍不住了,問道:“國師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梅念卿臉色陰沉地看向君吾,雙手握緊,手背上青筋凸起,不知是恨他來攪亂了自己的計劃,還是恨他在謝憐面前揭了自己的底。半晌,他才低聲道:“你不是已經(jīng)猜到了嗎,太子殿下?!?/br>烏庸太子的四位護法天神之一!謝憐道:“那烏庸太子呢?他是不是就是白無相?”聞言,君吾一怔,道:“仙樂,烏庸太子是?”謝憐這才想起,他還沒來得及告訴君吾烏庸國的事。終于抓住了國師,謝憐有很多事情要交代,也有很多問題要問,這里不方便處理,道:“帝君,回上天庭再說吧。”君吾道:“也好?!背烈髌?,又道,“但是,銅爐大部分的怨靈都被傳到皇城來了,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壓下去的,就算是我,也要花七天七夜才能完全凈化它們。”那難道要七天之后才能審問國師么?那就太遲了,眼下白無相還下落不明呢!謝憐正思忖著該如何是好,卻聽一旁花城道:“這里交給我。你上去便是?!?/br>謝憐轉(zhuǎn)頭看他,花城早料到了他在想什么,道:“別的話就不用說了。我就在這里等你。哥哥若真想謝我,早點下來找我便是。”君吾道:“這樣可行么?”謝憐展顏一笑,道:“嗯,可行。”這時,光幕忽然人影閃動,從外面沖進來一人,一拐一瘸,一跳一跳,喊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在里面干啥呢?還好嗎?”是師青玄。原來君吾下來時隨手拉了一片光幕不讓人家看見,弄得外面的人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嚇個半死,師青玄自告奮勇沖進來看到底怎么回事。若是其他人說不定會被攔住,但他以前做過神官,那光幕認識他,居然就讓他進來了。一進來他就呆了:“帝帝帝帝,帝君???你怎么……親自下來了?!”君吾看見他,微微一笑,道:“風師大人,別來無恙。”“……”師青玄訕訕的,有些怪難為情的。畢竟,他不可能不知道,師無渡給親弟弟改命、送他上天的事情捅出來后,必然會鬧得漫天風雨。這時候再見到過往的上司,除了慚愧心虛,真的不敢想別的。君吾卻沒對他對說什么,還是很客氣的,給足了面子。謝憐收了若邪,梅念卿慢慢自己站了起來。師青玄訕訕完了,疑惑道:“這是哪位???現(xiàn)在什么情況?”梅念卿看了他一眼,忽然道:“你是師青玄是嗎?”師青玄一愣,道:“你誰?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最重要的是,怎么看到這副德性的他還認得出來???梅念卿哼道:“你這個名字取得也不好。”師青玄莫名其妙:“哈?”梅念卿卻沒再說別的,自覺跟上了君吾,看著倒是挺老實的,大概是知道現(xiàn)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