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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忽然,謝憐道:“太子殿下?”“……”一剎那,謝憐感覺,那個東西是想應(yīng)的。但是,他忍住了。于是,謝憐又試探著問了一句:“你,就是烏庸太子吧?!?/br>話一出口,他便感覺銅爐內(nèi)悶熱的空氣瞬間凝固了。從謝憐掉進(jìn)來的那一刻起,他就在思考這個問題了。他之所以能聽懂食尸鼠口吐的人言,一定是因?yàn)榫?、國師、白無相三個其中的一個,把某段記憶和情感植給了他。也就是說,這三個人里至少有一個是烏庸人。君吾出世時間晚于烏庸滅國,國師和白無相嫌疑最大。花城為什么會被銅爐拒絕在外?不會因?yàn)樗墙^,因?yàn)橹x憐向他確認(rèn)過,已經(jīng)成絕的鬼王也是可以再次進(jìn)入銅爐的,便如已經(jīng)飛升的神官可以再受天劫一般。但他還是在半途消失了。謝憐能想到的最直接的原因,就是這座銅爐,聽從白無相的指使!那么,白無相最有可能會是什么身份?半晌,黑暗中一片死寂,謝憐肯定地重復(fù)了一遍:“你就是烏庸太子?!?/br>終于,白無相不再沉默了。他猛地擒向謝憐,掌風(fēng)凌厲無比,這一次,輪到謝憐閃避了。他一躍而起,邊閃邊道:“太子殿下,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么從不用真面目示人?”白無相沉聲道:“太子殿下,我警告你不要這么叫我?!?/br>謝憐道:“你可以叫我太子殿下,為什么我不可以這么叫你?你不回答,我就自己猜了。不愿意讓別人看到真面目的原因,無非就兩個。要么,你是我認(rèn)識的某個人,或者我不認(rèn)識你,但我只要看到你真正的臉,很容易就能查出你是誰;要么,就是你真正的模樣,丑惡至極,丑惡到你自己也受不了!比如……”“咔咔”兩聲,一陣劇痛從手臂襲來,白無相狠狠擰住了他,道:“太子啊太子,是不是我對你親切一點(diǎn),你就覺得對我不需要畏懼之心了?”這聲音寒氣四溢,劇痛之中,謝憐依然保持清醒。白無相似乎真的生氣了,他一手提著那黑劍,逼近謝憐,道:“你給這把劍取名叫芳心?”眼睜睜看著那森森的劍刃離自己喉嚨越來越近,謝憐神色不變,道:“不行嗎?”白無相哼道:“你根本不會取名字。聽好了,這把劍本來的名字,叫做‘誅心’。”忽然,謝憐睜大了眼,道:“什么人?!”白無相卻是頭也不回,道:“對付我你還想用這種對付小孩子的把戲嗎?”“……”謝憐詫異,道,“你……沒發(fā)現(xiàn)?”白無相冷聲道:“沒有任何東西,我要發(fā)現(xiàn)什么?”他沒發(fā)現(xiàn),謝憐可發(fā)現(xiàn)了。方才,芳心的劍刃反射了地上的火光,那火光在二人上方的石壁一閃而過。就在這一瞬間,謝憐看到了一張臉。謝憐敢保證自己絕對沒有看錯,他看到的絕對是一張人臉,一張巨大的人臉!白無相的修為只比謝憐高不比謝憐低,他怎么可能沒發(fā)現(xiàn)?除非……那是比白無相更可怕的東西!他看到那張臉的時間太短,但視覺有殘留在記憶中,那張臉五官俱全,并且……還有些面熟。謝憐微覺毛骨悚然,道:“銅爐里有別的東西!”白無相卻道:“銅爐里,除了你我,只有石頭和巖漿?!?/br>謝憐正待再說,卻忽然心道:“等等……石頭?臉?眼熟?”靈光一閃,他恍然大悟,明白了他看到的是什么東西。原來如此!一經(jīng)明白,謝憐雙手立刻在背后飛速結(jié)印。白無相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動,道:“沒用的,你就算……”誰知,話音未落,二人背后上方便傳來一陣軋軋巨響。與此同時,落石泥土如暴雨一般打落!白無相覺察有什么東西向他襲來,飛速急閃。他閃得確實(shí)夠快,不會再有人動作能比他更快了,本該完美避過的,只可惜,襲向他的東西,太龐大了。那是一只巨手,五指成拳,重重砸了下來——正正砸中了白無相!這只手,是一只巖石巨手。它實(shí)在是太大了,光是一個拳頭,就能媲美一間大屋,地上的火光只能照亮這一部分,手腕以上的部分則全部浸在黑暗之中。軋軋石聲中,它對著謝憐翻過手來,掌心向上。雖然巨型,卻是手指修長,指節(jié)纖細(xì),可拈花,亦可扶劍。謝憐奪了劍,一轱轆從地上爬起,躍上掌心。那只手剛要托著他起來,謝憐忽然想起忘了東西,忙道:“等等!”又跳下去抓了斗笠,再跳上來。隨后,巨手上升,離火光越來越遠(yuǎn),謝憐也感覺越升越高,雙手再次結(jié)印,道:“沖出去!”一聲令下,他感覺到輕微的下墜感,仿佛是托著他的巨人微微屈了雙膝,在做準(zhǔn)備。下一刻,他又感覺整個身體猛地一沉,那巨人沖天而起,向著銅爐封閉的火山口撞去!轟隆!轟隆!轟隆!伴隨著劇烈的震動,謝憐聽到了極為明顯的“咔咔”的裂聲。那是巖石支撐不住兇猛的撞擊、即將破碎的聲音!隨即,上方瀉下一絲白光。沖出來了!銅爐封頂被破開,大量刺眼的白光如瀑傾瀉,狂風(fēng)席卷而入,嗚嗚呼嘯。謝憐站在巨人的掌心上,一手按住頭上斗笠,一手遮住迎面襲來的暴風(fēng)雪。悶熱的空氣一掃而光,深吸一口冰冷清新的空氣,他大聲道:“三郎——?。?!”第一聲的回音尚在回蕩,他就一下子被一雙手拉進(jìn)了身后的一個懷抱。謝憐先是一僵,一低頭,環(huán)在他腰間的是一段赤紅衣袖和銀護(hù)腕,這才放松。一個沉沉的聲音在他耳邊上方道:“……我要瘋了!”聞言,謝憐連忙轉(zhuǎn)身,雙手捧住他的臉頰安慰道:“別瘋,別瘋,我已經(jīng)出來啦!”是花城?;ǔ呛诎l(fā)凌亂,眼中還有些失神,謝憐怎么也摘不下的悲喜面,他一把就摘下扔掉了。謝憐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雙手捧住他的臉頰,就是下意識這么做了,大概是想安慰,也可能是怕他的臉被風(fēng)雪凍壞了。畢竟,謝憐在這銅爐里面待了多久,花城必然就在這火山口上守了多久。好好的一塊兒進(jìn)去了,其中一個卻突然被扔了出來,根本不知道里面到底怎么樣了,可不是要瘋了?花城緊緊抱著謝憐,沉聲道:“……我怎么都進(jìn)不了銅爐,我居然還要讓你自己一個人闖出來!我他媽真是……”謝憐忙道:“三郎沒事,真的沒事!而且,我也不是自己闖出來的啊!”花城終于稍稍冷靜下來,道:“什么?哥哥,你怎么出來的?”謝憐卻道:“是你幫我闖出來的。你看?!?/br>說著,他向上指去,花城也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