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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一起行動吧,先走這條?!?/br>于是,眾人選了一條路,一齊行動。花城和謝憐行在最前帶頭。默默走了一陣,謝憐試探著小聲道:“三郎?”花城的顏色早已經(jīng)緩和過來了,道:“哥哥想問什么嗎?”謝憐總不好問他方才是不是有點生氣了,隨口道:“沒什么。就……這山洞彎彎曲曲的像腸子一樣,走的有點暈?!?/br>花城聽了,立刻道:“那要不要休息一下?”他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謝憐忙道:“不用不用。”后面裴茗道:“我沒聽錯吧,太子殿下,你走個路還會暈啊?”“……”謝憐也感覺剛才這句隨口瞎說的有點丟臉,好像沒話找話,假裝沒聽到裴茗方才那句,肅然道:“諸位,后面的一定要跟緊點,這山洞轉(zhuǎn)角多容易生事……”說著說著,他回頭一看,卻愣住了,一把抓住花城,道:“三郎!”花城道:“什么?”隨著回頭,也是眉間一蹙。他們身后,居然空無一人!就在一句之前,裴茗還在他身后不遠處開嘲諷,而現(xiàn)在,幽暗的山洞里卻空蕩蕩地只剩下了他們兩人?;ǔ橇⒓磾堊×酥x憐的肩,沉聲道:“哥哥,留在我身邊,別亂走?!?/br>謝憐也屏住呼吸,凝神戒備,道:“山里藏著什么東西嗎?”花城道:“沒有。但是,沒有才可怕?!?/br>因為這就說明,有一個東西,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他們,并且擄走所有人!☆、生同xue入土不為安謝憐輕聲道:“……再怎么說,也不可能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就掠到我們身后,干了這么大的事?!?/br>就算謝憐不相信自己的洞察力,他也相信花城的。何況,說真的,在對危險的直覺上,他非常相信自己。花城道:“往回走??纯础!?/br>二人并肩,原路返回,在洞道中轉(zhuǎn)轉(zhuǎn)折折地走了一段后,停住了腳步。并不是他們自己想停的,而是無路可走了,被迫停下的。他們來的那條洞道,雖然扭七扭八,但只有一條路,可是,如今還沒回到頭,卻憑空多出了一堵冷冰冰的石壁!二人均是面不改色。謝憐道:“這是幻術(shù)還是真的?”一只銀蝶悠悠飛上前去,在那凹凸不平的石壁上碰了一下,無甚異常,被彈了回來。花城道:“是真的。”謝憐點點頭,道:“那就很棘手了。”鬼打墻,常見者,有兩種門道:第一種,是使你看到幻象。也就是你以為這兒有一堵石壁,但其實并沒有,幻覺罷了。這種也很好破除,直接上去摸摸,不然就打自己一耳光,潑自己一盆冷水,清醒點再上去摸摸;第二種,使你對路的記憶、方向感等各種感觀錯亂。這種稍微厲害一點兒。比如,在一個岔路口,你以為自己選了左邊,但實際上,你心神恍惚了,走的是右邊。還有所謂的“鬼轉(zhuǎn)圈”,不過是個小把戲:人邁左腳和邁右腳,步距本來就有微妙的偏差,非人之物會迷惑你的心神,擴大這個偏差。如此不知不覺,走下來你以為是一條直線,其實是繞了一個大圈,繞回來后就會奇怪:咦,怎么又回到了這里?!但對他們兩人而言,這兩種門道都是雕蟲小技。這面冷冰冰的石壁,居然是第三種:它是真實存在的。謝憐正在思考要不要粗暴地打穿這石壁看看后面怎么回事,便聽花城道:“哥哥,把手給我?!?/br>謝憐:“?”雖然疑惑,但他還是很順從地把手遞給了花城?;ǔ禽p輕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另一手覆上,似乎給他戴上了什么東西。謝憐呼吸也屏住了片刻,須臾,舉起手,奇道:“這是?”他左手的第三指上,多出了一道細細的紅線,正是花城親自給他系上的。而且,這一道紅線綿綿地延伸了出來,和花城指間的那道紅線連在了一起。花城舉起自己的手,給他看二人手上一模一樣的小小蝶形紅結(jié),微笑道:“綁在一起了?!?/br>聽了這句,謝憐感覺臉皮子有點發(fā)燙,不知是不是他太敏感了,趕緊用力揉了兩把臉,仿佛怕被花城覺察到自己比平日快了許多的心跳,笑道:“這是什么法術(shù)嗎?”“嗯。”花城稍稍正了顏色,放下手,道,“雖然我們不會主動分開,但以防萬一。這根線不會斷,不會短。線沒斷,就知道另一端的人沒事。除非人沒了,否則,就一定可以順著這條線找到紅線另一頭的人。”謝憐道:“沒了是指?”花城道:“死了,或是煙消云散了。”謝憐正要說話,忽聽遠處隱隱有震動之聲傳來。他凝神細聽片刻,道:“是誰在打拳嗎?”這個力道和頻率,仿佛有個人正在一拳一拳地重重砸打山體。謝憐道:“這種力量肯定不是普通人,一定是個武神。莫非是裴將軍?”花城道:“從前方傳來的。”這個“前方”,指的自然是他們原本打算去、卻因為裴茗等人半路失蹤而不得已折返的前方。但裴茗等人是在他們身后消失不見的,如何會突然跑到前方?而如果不是裴茗,又會是誰?二人對視一眼,并肩而行,準確去看個究竟??尚械揭话?,那拳打山體之聲卻忽然消失了,不知是故意的還是力竭了。但來都來了,怎會半途而廢?于是,謝憐和花城繼續(xù)往那聲音傳來之處走去。幾只銀蝶在藍幽幽、黑漆漆的洞道前方飛舞,為他們照亮前路。忽然,謝憐眼尖地瞥見了一旁石壁上的一點異樣,道:“那是什么?紅線?”遠遠看著,還真不知是什么東西,但詭異得很,像是紅線,但比紅線粗上許多,還在不斷扭動,更像是紅色的長蟲。謝憐緩緩走到石壁邊,仔細看了,道:“這不是半月的蝎尾蛇嗎?”果然,那就是一條紫紅色的蝎尾蛇的下半身,露在墻壁外,不斷甩動糾結(jié)。它的上半身似乎埋進了石壁里,謝憐道:“它這是鉆進了個洞,爬不出來了?”花城道:“恐怕不是?!?/br>這蝎尾蛇整個身體懸在半空,蛇又不會爬墻,如何游到這么高的地方才鉆洞?況且這石壁上的洞多得很,就算非要鉆,為何非要鉆這么小的?這“洞”也奇怪,幾乎和蛇身形狀完全貼合,這才活活卡住了它。謝憐想抓住那蛇拉出來看看,那蛇卻警惕非常,狂甩蝎子尾巴,亂扎一氣,險些扎中謝憐。于是,花城彈了它一下,雖然看似隨手,那蛇卻似乎被這一下嚇呆了,一動也不敢動了。謝憐哭笑不得,正要說話,忽然閉嘴,道:“你聽到了嗎?”花城也道:“聽到了。”二人一齊望向前方。黑暗中,有一陣低低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