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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卻又看見郎千秋從殿外進(jìn)來。多日不見,郎千秋整個人瘦了一圈,看起來沉郁了一些,跟他對視一眼,一聲不吭轉(zhuǎn)過頭。謝憐望了一圈,這殿上居然找不到可以隨意交談的人。一個聲音答道:“沒怎么,鬼王要出世,鬼哭神號,雷收不住了?!?/br>答話的竟是風(fēng)信。不知為何,看到他,謝憐頓感親切無比。然而風(fēng)信一只眼睛眼圈是青的,謝憐忍不住回頭去看遠(yuǎn)遠(yuǎn)在大殿另一邊的慕情,慕情一邊腮幫子是腫的,看來兩人積怨多年,上次那一架打得夠狠。君吾道:“這次叫大家來,是為什么,想必大家也有所耳聞了?!?/br>眾神官參差不齊應(yīng)是。君吾緩緩地道:“天地為爐,眾生為銅;水深火熱,萬劫其中。“銅爐山,乃是一處風(fēng)水險惡的天然惡地,一座不知何時便會爆發(fā)的活火山。“每隔百年,山中蠱城打開,萬鬼震動,對先代鬼王的震動尤其之大。所有渴望升至絕境的妖魔鬼怪都會趕往銅爐山。聚齊后,銅爐山就會再次封閉,廝殺正式開始。“當(dāng)殺到只剩最后一只的時候,鬼王出世。“血雨探花和黑水沉舟,便都是銅爐山出身的絕境鬼王。二人成絕出山,黑水花了十二年,花城花了十年?!?/br>慕情冷冷地道:“一個黑水,一個花城,已經(jīng)棘手得很了,看看他們都干了些什么吧。要是再多一個,那還得了。”謝憐溫聲道:“玄真將軍,黑水做了什么我不評價。不過,花城沒做什么很過分的事吧?!?/br>慕情鼓著一邊青腫的腮幫子看了他一眼。裴茗道:“是挺棘手的。所以這次萬鬼赴會,必定要阻攔下來,是嗎?”君吾道:“不錯。萬鬼齊聚,大約需要幾個月之久,需要盡量在他們齊聚之前攔截下來。”謝憐道:“萬一來不及攔下來呢?還能挽回嗎?”君吾道:“能,但是,希望不要到那一步。目前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這次萬鬼躁動惹出了一波亂子,許多原本鎮(zhèn)壓在各地的妖魔鬼怪都逃跑了,這些里面有許多都是極其危險的非人之物,如那女鬼宣姬、胎靈、錦衣仙人,目前它們必然正在往銅爐山那邊趕,須得立即重新拿下?!?/br>謝憐道:“都跑了?那這亂子的確是夠大的?!?/br>君吾道:“所以近來恐怕各殿武神要多費心,徹查各自的管轄區(qū)域了。”謝憐道:“那……我呢?”雖然謝憐現(xiàn)在是破爛神,但他好歹前兩次都是作為武神飛升的,現(xiàn)在也是基本在把他當(dāng)武神用,不過,他并沒有什么管轄范圍。沉吟片刻,君吾道:“仙樂,你,和奇英一道吧?!?/br>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開竅了,所以誰會先告白呢~當(dāng)然,其實去躁不一定非要親親的,只是,花花他非常想親親!當(dāng)然也很想……☆、癡心子血化錦衣仙頓了頓,君吾又問道:“奇英呢?”謝憐四下望望,的確沒在神武殿上看到那少年武神。或許是近來上天庭接二連三出事,靈文殿忙得飛起,靈文也多了幾層黑眼圈,道:“奇英已經(jīng)許久沒來集議了,從來都聯(lián)系不上?!?/br>旁的神官有砸了咂嘴的:“這小子又跑哪兒去了?”“又沒來???可以天天不來集議,真羨慕?!?/br>君吾道:“奇英現(xiàn)下不知去了哪里,找到他后,我會通知你們盡快匯合。”謝憐欠首,道:“是?!?/br>人間早已入秋,天氣微涼,菩薺觀亦是如此。謝憐雖身著單衣,卻并不覺寒冷,不過,回去路上,他還是用收破爛的錢買了兩件新衣,帶給郎螢。花城回了鬼市,戚容抓了谷子逃跑,眼下,菩薺觀也只剩下一個郎螢了。前段時間覺得很擠,卻仿佛突然冷清了。謝憐遠(yuǎn)遠(yuǎn)便看到郎螢?zāi)谟^前掃地,將金黃的落葉掃作一堆。不知是不是錯覺,謝憐總覺得郎螢之前勾腰駝背,畏畏縮縮,眼下肢體卻舒展了許多,看著總算是個疏朗的少年模樣了,不由微感欣慰。上去拿了掃帚,正要攜他入觀,埋伏多時的眾村民卻都圍了上來,大媽大爺、大叔大嬸、jiejiemeimei,七嘴八舌道:“道長回來啦!”“又去城里收破爛啦?辛苦了辛苦了……那個,最近怎么沒看到小花呀?”“是呀是呀,幾天沒瞧見了,怪想這小伙子的?!?/br>“……”謝憐微微一笑,道:“小……花回家去了?!?/br>村長道:“啥?回哪個家?我還以為這就是小花的家,他不是已經(jīng)跟你住一起了嗎???”謝憐道:“沒有沒有。他只是出來玩的,現(xiàn)在我們都有事,就先分開了。”那夜,花城后來又連連追問,謝憐始終一口咬死了二人只是打了一架。銅爐山重開,花城也多了些事要應(yīng)付。如果真的讓新一位絕境鬼王出世了,對三界都會形成沖擊?;ǔ呛秃谒?,雖然一個高調(diào),一個低調(diào),但都很有格調(diào),都算是自持身份、自有分寸,誰知道這次會生出個什么樣的東西?萬一生出個戚容那樣的瘋子,還要和他們分地盤,那就棘手得很了。于是,謝憐借口近日多事之秋,說二人最好這段時間各自忙各自的,暫時先別見面,忙完了再約,便和和氣氣地告別了。雖然似乎顯得突兀又冷淡,仿佛翻臉不認(rèn)人,但謝憐實在是沒辦法。他暫時沒信心能藏好。這時,他身后的郎螢忽然開口道:“火?!?/br>“……???”謝憐這才發(fā)現(xiàn),心不在焉中,一時沒留神,他居然又拿起了鐵鍋和鍋鏟,把剛帶回菩薺觀的rou和菜又糟蹋了。鍋底的火躥了幾尺高,就快燒著天花板了,連忙一掌拍熄滅。但是拍得太用力,把整個灶臺都拍塌了。這么砰砰乓乓一陣,謝憐懵了,一手拿鍋,不知所措。正是吃飯的時刻,村民們都捧著大碗在門口吃得歡,被嚇得又圍了過來:“怎么了?!怎么了?!道長,你屋子又炸了嗎?!”謝憐忙打開窗子,道:“沒事,沒事!咳咳咳咳……”村長過來看了一眼,道:“哎喲我的媽,慘成這樣!道長,我看你還是把小花叫回來吧!”默然片刻,謝憐道:“算了。畢竟……他又不是我家里的人。”等他回過神來時,郎螢已經(jīng)幫忙收拾了滿地狼藉,桌子上也多了一盤姹紫嫣紅的東西,是他走神的時候胡亂裝盤的。如果上次那碗東西,配取個名字叫百年好合羹,那么這次,就應(yīng)該叫萬紫千紅小炒rou??峙鲁嘶ǔ牵瑳]第二個人能吃下這種東西了。謝憐自己都看不下去了,轉(zhuǎn)身去洗鍋,揉了揉眉心,道:“算了,別吃了,倒掉吧?!?/br>誰知,他洗了鍋再一轉(zhuǎn)身,卻見郎螢接過了盤子,已經(jīng)默默吃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