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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青玄一臉愕然,須臾便反應(yīng)過來,又往回一跳,道:“你你你別唬我,哪有這么快?這也太突然了,我以為至少還得幾個月?”但方才在仙京,水師又的確是匆匆離開的,仿佛是去應(yīng)對什么要緊的事,他立即并起二指去觸太陽xue。這是通靈術(shù)的手印,然而,舉起手他才記起自己已盡失法力了,連惆悵都顧不上,連忙抓住謝憐道:“太子殿下,幫我問問,這是真的嗎?”謝憐和明儀都進(jìn)入了通靈陣,果不其然,里面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糟心極了。各位神官似乎有不少都在即時圍觀東海那邊,都喃喃道:“我的天……這架勢……不愧是水橫天!”“這這這,這能挺過去嗎……”法力越高強(qiáng)、渡劫次數(shù)越多的神官,面對的下一道天劫就越兇險。師無渡壟斷水路、稱霸財路,這又是他的第三道天劫,此劫如何,可想而知。謝憐道:“是真的?!?/br>那牛還攔在路上,裴茗不好硬闖,遠(yuǎn)遠(yuǎn)地道:“你又不是小孩兒了,誰拿這種事騙你!渡天劫又不是約吃飯,還能算好日子換身新衣服再去?說來就來措手不及!他現(xiàn)在在東海海上,東海翻起了大浪,誰都進(jìn)不去也出不來,正斗著浪突然有人報告你跑了,你讓他怎么安心渡劫!”師青玄道:“那你趕緊告訴他我在雨師鄉(xiāng)?。?!”謝憐聽了通靈陣?yán)锛磿r轉(zhuǎn)述的情況,道:“不行了?,F(xiàn)在水師大人渡劫的那整片海域都放開了一層狂亂的法力場,他恐怕正亂著,沒人能跟他說的上話!”師青玄沖了出去道:“帶我去看!”裴茗伸手道:“走!”明儀卻忽然閃身,攔在師青玄面前,神色凝重。師青玄道:“明兄怎么了?”明儀凝眉不語,謝憐卻大概猜得到他是怎么想的,又為何要攔住師青玄。現(xiàn)在去助水師渡過這次天劫,當(dāng)真是正確的嗎?若換命格一事屬實,水師必然要接受相應(yīng)的懲罰。那么,現(xiàn)在還未追究他的責(zé)任,卻要先去幫他更上一層樓,這樣做,當(dāng)真沒有什么不妥嗎?之所以能猜到,是因為謝憐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師青玄猶豫片刻,終是一聲長嘆,道:“……明兄,我……多謝你。但不管怎么說,那畢竟是……我還是放心不下,先把眼前這關(guān)過了再說!”說完,他沖到裴茗身邊,回頭道:“多謝太子殿下!多謝雨師大人!多謝牛!多謝各位!來日再報!”兩人先匆匆走了。明儀留在原地須臾,也跟了上去。謝憐望著他們的背影,沒動身,花城從屋里慢慢走出來,道:“哥哥不去嗎?”想了想,謝憐還是搖了搖頭,緩緩地道:“這件事我沒法兒管。先看看他們自己如何解決吧?!?/br>師青玄身在其中,到此時都不能想通到底該怎么做,他也是頗感為難。雖然謝憐能理解師無渡為什么非要這么做,但他并不能認(rèn)同這種做法。理想的結(jié)局是師無渡自行認(rèn)罪,自領(lǐng)責(zé)罰,明儀大概也是這么希望的,所以才攔住師青玄。但以水師之心高氣傲、驕縱霸道,這幾乎不可能。在那么高的位置上坐了那么多年,沒有誰會愿意自己下來。如果換個人,謝憐大約會把這件事馬上捅到上天庭去,但想到風(fēng)師一貫的親厚友好,在其兄危急關(guān)頭,他暫時沒法翻這個臉,那樣仿佛乘人之危、落井下石、分毫不念往日情面。也只能先看他們自己如何解決了,若最終解決的還是不妥……想到這里,他對花城自嘲地道:“三郎,大約你之前的忠告的是對的。哎,這事兒?!?/br>花城微微一笑,正待開口,謝憐臉色卻又倏地一變。只聽通靈陣內(nèi)靈文道:“什么?!幾百個漁民的船都被攪合進(jìn)去了???在這個當(dāng)口上?!”謝憐當(dāng)即一怔,失聲道:“漁民?攪合進(jìn)哪里了?東海嗎?”如果說方才通靈陣內(nèi)是亂成一鍋粥,那現(xiàn)在就是這粥打翻到地上喂了狗了。靈文連回應(yīng)都無暇,聲音卻還算冷靜:“勞駕,有哪位武神正當(dāng)值?老裴?”裴茗在陣?yán)锏溃骸皠e急,我?guī)е嘈沁呞s了,地師大人也在。你先算清楚確切有幾百個人被圈進(jìn)風(fēng)浪去了,我們好全都帶回來,盡量不漏一個?!?/br>靈文道:“那辛苦你了。水師大人現(xiàn)在爆開了法場,不允許別人進(jìn)入他渡劫范圍內(nèi)了,中天庭的神官一進(jìn)去肯定被打成殘羹剩菜,上天庭的神官大概還能試試沖破屏障。被波及的人恐怕超過兩百,光你們兩個恐怕人手不夠,得還要一個武神。哪位殿下眼下在嗎?南陽將軍?玄真將軍?”有人應(yīng)道:“兩位將軍不是因為毀壞仙京被罰禁閉了嗎,眼下叫不到……”“泰華呢?泰華殿下回來沒?”“沒回來!派出去了?!?/br>“奇英呢?”“誰曉得他跑哪兒去了,這人常年屏蔽所有通靈,誰的話都不聽,您又不是不知道!”除了這幾位,上天庭還有哪位武神排得上號?縱使在焦急之中,謝憐也不禁有點郁悶,難道他破爛神的光環(huán)真的強(qiáng)到大家都忘記他是武神出身了嗎?忙道:“我!我在。我去吧。去東海撈漁民是嗎?”靈文道:“太子殿下,現(xiàn)在東海上邊風(fēng)浪可兇險得很,您的法力失靈時不靈的,萬一……”謝憐道:“沒事。我在四海都打過漁,沒有一次出海不遇到大風(fēng)大浪的,經(jīng)常在海上漂十天半月,已經(jīng)很習(xí)慣了?!?/br>“……”眾神官忍不住心想:“這也行!你到底還干過些啥???”眼下形勢危急,也來不及多想了,靈文道:“好。那麻煩您了,裴將軍你們配合一下!”裴茗道:“行!”謝憐閉合通靈,回頭道:“三郎,東海那邊……”誰知,一回頭就看到花城已換了一副清爽的漁夫裝扮,丟了個骰子,落下一手抓住,另一手放在門上,干脆地道:“走吧!”謝憐一怔,隨即也笑了,道:“好!”跟上。一打開門,所見不是屋內(nèi)陳設(shè),而是一片灰色的海灘。二人是從海灘上一間小漁房里出來的,這間小房子就是東海最常用的縮地千里落腳點之一。海灘之外,便是廣褒無垠、無邊無際的大海。之所以海灘是灰色的,并非是因為沙是灰的,而是因為天是灰的,海也是灰的。烏壓烏壓,黑云滾滾,沉沉的甚是壓抑,令人喘不過氣。遠(yuǎn)遠(yuǎn)的海面上,時不時一個滔天巨浪泛起,猶如平地起了一座巍峨高墻,隨即崩潰傾塌。還有水龍一般的道道水柱,沖天而起,如龍卷風(fēng)一般肆虐發(fā)狂,起來又倒下。天邊爬過森森蒼雷,扭曲而猙獰。海灘邊泊著一艘嶄新的大船。海上不可無處落足,若是只在空中飛,指不定就被一道雷劈下來了,所以非得有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