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8
之心,從中汲取法力?!?/br>明儀則言簡意賅地道:“你行不行。不行就走?!?/br>師青玄把那兩尊神像臉上灰塵拂去,一咬牙,抓緊了風師扇,豁然起身道:“我行!我倒要看看,究竟它葫蘆里賣的什么藥?!?/br>四人出了那破風水廟,在這小鎮(zhèn)上轉(zhuǎn)了一圈。這鎮(zhèn)子很寧靜,很安定,不繁華也不落后,并沒什么異常。不如說,最異常的,就是他們了。丟在凡人堆里,這一行人的容貌風姿、衣著打扮都過于惹眼了。因此,過不久,他們還是閃進一條小巷,換了一身行頭。謝憐原先那一身就樸素得很,倒是不用換,其余三人則都從頭到腳換了個徹底。那邊,師青玄在對明儀的裝扮發(fā)表意見;這邊,花城則變了一身清爽的黑衣,長發(fā)也難得整整齊齊地束了起來,佩以白玉,少了三分慵懶,多了三分精神,仿佛哪家名門正派里俊美過人、天資聰穎的小師弟。真是逼皇帝穿成乞丐也不像要飯的,依舊惹眼得很。看著他謝憐就忍不住想到一句老話:“男要俏,一身皂”,暗道果真如此?;剡^神來,往往那邊地師風師,記起一樁,低聲道:“三郎,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問你?!?/br>花城整了整袖口,道:“什么事?”謝憐手握成拳,抵在嘴前輕咳一聲,盡量隨意地問了一句:“……你的通靈口令是什么?”若想與另一個人能隨時通靈傳音,首先,得拿到對方的口令。比如,要找?guī)熐嘈?,須得先在心里大聲默念以下四句打油詩:“風師大人天縱奇才”“風師大人風趣瀟灑”“風師大人善良正直”“風師大人年方二八”。當然,一般的神官,口令不會設(shè)得這般令人難以啟齒,還是比較正常的。上位神官的通靈口令,都是不輕易告知旁人的,除非關(guān)系密切要緊。身為絕境鬼王,花城自然也如此。二人結(jié)識日子雖不長,但關(guān)系應(yīng)當可以說相當不錯了,居然還沒拿到對方的口令,也是有點奇怪。不過想想,每次有點什么事,他們都直接見面了,交不交換,似乎都沒什么。謝憐從不曾問過哪位神官的口令,因為有事直接到通靈陣里喊一聲就行了,要找誰私底下談話還可以由陣及人,這也是第一次主動找別人討口令,沒什么經(jīng)驗,有點擔心會不會唐突。見花城目光閃爍,卻是不動,他微覺尷尬,忙道:“不方便嗎?沒事沒事,你不用管我,我就是隨口問一句。因為待會兒有點事想私底下講,所以才冒昧問了,我想辦法悄悄問你也行……”花城打斷他道:“沒有不方便。我很高興?!?/br>謝憐一怔:“啊?”花城嘆了口氣,道:“我很高興,哥哥終于問我了。因你一直不提,我還道有不便之處,不想和旁人交換口令,所以也不曾主動說起?,F(xiàn)在好不容易等到哥哥問了,怎能又說只是‘隨口問一句’呢?”謝憐松了口氣,心情立即明朗起來,握住他的手,道:“原來我們都是一般的顧慮!方才是我錯了,那句才是隨口說的,給三郎道歉。所以,你的口令是?”花城目光微亮,微傾上身,道:“我的口令,哥哥可聽好了,我只說一次?!闭f完,低聲念了一句話。謝憐聽完,睜大了眼,道:“……這?真是這個?三郎,你沒弄錯?”花城泰然自若,道:“嗯。就是這個。不信,哥哥現(xiàn)在試試?”謝憐哪里敢試,道:“那……那豈不是每次別人找你,都要對你默念三遍這句話?這……這難道不會很不好意思嗎?”花城嘻嘻地道:“就是因為不想別人找我,我才故意設(shè)成這句話的。叫他們知難而退。不過,如果是哥哥要找我,隨時奉陪?!?/br>謝憐總覺得有點不相信,心道:“這也太壞了……”他猶豫著,想啟用通靈,卻又怎么也沒法子念出那句口令。就算是默念也不行。見謝憐捂住了半張臉,轉(zhuǎn)過頭去,始終沒能下定決心,花城終于笑夠了,才道:“好吧,好吧。哥哥要是不敢念,我找你便是了。你的口令呢?”謝憐回過頭來,道:“背誦一千遍道德經(jīng)就是了。”“……”花城挑起一邊眉。不一會兒,謝憐便在耳畔聽到了他的聲音:“‘背誦一千遍道德經(jīng)就是了’,這十一個字,對嗎?”兩人分明面對面站著,卻閉口不言,以眼神交流,用旁人聽不到的聲音說著悄悄話,頗為有趣。謝憐也以通靈術(shù)回應(yīng)道:“對的。你居然沒上當?!?/br>花城眨了眨眼,繼續(xù)回道:“哈哈哈哈,差點上當,真是太有趣了?!?/br>謝憐也眨了眨眼,笑意流露。須知,這個口令,可是他八百年前很認真地想出來的,自認為非常有趣,所以再飛升后沿用了。只是,許多別的神官似乎并不覺得有趣,即便上當過后也是一陣無言。慕情直接說過殿下你這點子也太冷了吧,恕我笑不出來,風信雖然笑得滾倒在地聲嘶力竭,但風信這個人笑點非常低且莫名其妙,他笑了,謝憐并沒有什么成就感。既然現(xiàn)在花城也笑了,大概說明真的有點趣味吧。原定計劃是去皇城最貴的酒樓喝酒,但既然沒去成皇城,在哪里喝都差不多,于是一行人到鎮(zhèn)上最大的酒樓要了個包廂,百無聊賴地坐了一會兒,伙計送上酒來,謝憐道:“勞駕問一句,這里是什么地方?”雖然這么問很奇怪,但卻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那伙計奇道:“幾位貴客居然不是慕名而來的?這里是博古鎮(zhèn)?!?/br>謝憐道:“慕名?慕什么名?”那伙計豎起大拇指道:“咱們鎮(zhèn)的社火呀!在這附近頂頂有名的,每年這個時候,都有不少外地人想趕來看個稀奇咧。”師青玄好奇道:“社火是什么?”謝憐道:“就是民間在節(jié)日時用以慶祝的游藝,會有些雜耍,地方戲什么的,可以看看?!庇悬c類似仙樂國當年的上元祭天游。但祭天游是皇家cao辦,官方把持,社火則是民間的游樂了。師青玄道:“可今天也不是什么節(jié)日???頂多明天就是寒露了?!?/br>謝憐道:“不一定非得是特定節(jié)日,有時候是為了紀念某人,選定一個特殊日子,鬧一鬧,樂一樂?!?/br>這時,酒樓下的大街上傳來一陣人群sao動,有人嚷道:“讓開讓開,小孩兒女人,別站前面!都退后,班子要來啦!”四人朝樓下望去。這一望,不得了,謝憐一下子睜大了眼。只見一列長長的游行隊伍走到了大街上。隊伍里,每一個人都化著鮮艷的紅色妝面,身穿各式奇裝異服,并且,腦門上插著一把利器。那些或鋒利或鈍銹的斧頭、菜刀、鐵鉗、剪刀,無一不深深扎入了他們的頭顱,戳進了他們的腦門,有的連眼球都給擠出來了,血淋淋掛在臉頰上,有的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