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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大不一樣了。屋子的地都掃過了,供臺桌椅也都擦過了,陽塵也卷走了,角落里的腌臜廢物也被清理干凈了。簡直像被田螺姑娘光顧過一樣,干凈的過頭了。因為,連戚容都不見了!他一消失,整個屋子仿佛一下子寬敞亮堂了,似乎連空氣都清新了幾分。而谷子懷里抱著他特地從鎮(zhèn)上帶回來的rou餅,一探頭沒看見人,急道:“大哥哥,我爹呢?”謝憐立即轉(zhuǎn)身。還沒走出門口,便覺一道危險的寒光襲來,反手拔出芳心就是一劍?!K”的一聲,那寒光登時被高高擊飛,落在數(shù)十丈之外。他出劍如電,收劍也如電,芳心瞬間歸位,輕吐一口氣,立刻又覺納悶:怎么那一道寒光之后就沒下一招了?再看那寒光,被他擊飛后,歪歪插在遠處地上。遠遠看著那彎彎的一弧銀光,謝憐越看越眼熟,帶著兩個孩子走過去,一看,連忙蹲了下來,道:“這……這不是厄命嗎。你怎么了?”對著一把刀問你怎么了,真是無比詭異的畫面。走過的幾個農(nóng)人也對謝憐報以奇怪的目光,偷偷互捅肘子:“快看,看這人,他在跟一把刀說話……”“看到了,不要管了快走……”然而,謝憐不得不這么問,因為厄命整個刀身,以及刀柄上那只銀線勾勒成的眼睛都在顫抖不止,仿佛身患絕癥,越抖越厲害。謝憐情不自禁伸出手,道:“我剛才那下是不是打痛你了?”第101章爭喜功厄命斗若邪那彎刀抖得越發(fā)凄苦了。謝憐有點手忙腳亂,順著它的刀背輕輕撫弄下去,道:“對不起對不起,剛才沒看清是你,再不會了?!?/br>弄了幾下,厄命瞇起了眼,顫動也終于止住了。謝憐又問道:“你主人呢?”忽然,后方傳來一個聲音:“不用理它。”謝憐回頭一看,一下子站起身來,又驚又喜,道:“三郎?你怎么來了?”身后那施施然而來的少年,正是花城。他又把黑發(fā)束成了一個歪馬尾,上身白色輕衣,紅衣扎在腰間,袖口挽起,露出蒼白卻結(jié)實的手臂,以及手臂上的刺青,一走路,靴子上的銀鏈子叮叮清響,十分隨意,仿若鄰家二九少年郎,卻也十分瀟灑。他咬著根小野草,對謝憐笑道:“哥哥。”謝憐原打算安頓好兩個孩子之后,再去找花城鄭重道謝,誰知他竟是自己來了。花城不緊不慢走到他身邊,單手把插在地上的銀色彎刀拔了出來,拿在手里看了看,將彎刀扛上肩頭,道:“哥哥這邊忙,不必勞煩你特地去一趟,所以我就自己來了。你還忘了這個?!?/br>他背上竟是還背著一只斗笠,取下來給了謝憐。這是謝憐忘在那富商家的,他一怔,忙道:“我把它忘了,真是有勞了?!?/br>說完,忽然想到,昨晚某件事發(fā)生后,他對花城說過“我在找斗笠、我的斗笠不見了”,那是稀里糊涂中說的胡話,花城卻居然真的去幫他把斗笠找到了,猛地一陣難為情,好怕花城拿這個來開玩笑。幸好花城提都沒提,笑著轉(zhuǎn)移了話題,道:“哥哥又撿了兩個小孩兒?”說著隨手揉了揉谷子的頭頂,揉得人家頭發(fā)亂七八糟,谷子卻仿佛很怕他似的,直往謝憐身后躲。謝憐道:“沒事的,這位哥哥是好人?!?/br>花城卻道:“哪里哪里。我壞得很?!弊焐线@么說著,卻是一翻手,衣袖里翻出了一只小小的銀蝶,撲騰著翅膀,悠悠飛到谷子面前。谷子黑溜溜的眼睛睜大了,目不轉(zhuǎn)睛盯著那小銀蝶盯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伸手去抓了。如此一來,他對花城的警惕也大大減淡了。隨后,花城狀似漫不經(jīng)心地掃過郎螢。與他掃過谷子時自然的目光不同,他看郎螢時,目光冷銳,不甚和善。郎螢低下了頭,也惴惴不安地縮到了謝憐身后。謝憐把斗笠拿在手里,道:“你來就來,還把菩薺觀掃一遍做什么?”花城道:“只是順手清理一下屋子而已,不覺得把廢物都清理出去之后神清氣shuangma?”“……”謝憐記起了失蹤的戚容,心想花城該不會是把他當垃圾一樣丟了吧。這時,忽聽菩薺觀后傳來一聲慘叫:“該下地獄滾油鍋殺千刀的狗花城!殺人啦,花城殺人啦?。?!”谷子大叫道:“爹!”邁著兩條小短腿奔了過去。謝憐也趕緊跟上。菩薺觀后有一條小溪,平日謝憐洗衣淘米都是在這里,此時,戚容也泡在水里,身上還緊緊縛著若邪,極力把臉掙出水面,奮力吼道:“我不出去,我就不出去!我就要在這個身體里、呆到他死為止!我是不會屈服的!??!”花城吐了那根野草,道:“你當你是什么英勇斗士嗎?廢物?!?/br>謝憐無奈道:“……這是前幾天我在一座山上抓住的。他附到人家身上,怎么也不肯出來。這人還沒死,強行剝離魂魄,非把rou身毀了不可,真是……三郎可有什么辦法?”花城道:“嗯?你是問讓他生不如死的辦法嗎,有的是?!?/br>這話就是在威脅了,戚容罵道:“你們兩個!真是破鍋配爛蓋!蛇蝎心腸!咕嚕嚕嚕?!睕]說完便又沉入溪水中。雖然謝憐看到他便想起化為骨灰的母親尸身,心中有氣有悲,但這rou身卻是別人的,一定得保住,便把他從溪水中提了起來,放到菩薺觀門口。戚容一天一夜沒吃東西,餓得前心貼后背,又被花城一頓惡整,有氣無力,谷子給他喂從富商家偷偷帶回來的rou餅,他啃得狼吞虎咽直掉渣,真是可惡又可憐。謝憐搖了搖頭,發(fā)現(xiàn)戚容四肢僵硬,并非是由于若邪捆綁所致,大概是花城施了什么法術(shù),定住了他身形,于是道:“若邪,回來?!?/br>若邪綁了好幾天戚容,早已委屈得不行,“哧溜”一下便下來,像條白蛇一般一圈一圈地把謝憐整個人都纏住了。謝憐開了門,一邊安撫它,一邊把它從自己身上解下來,道:“好了,好了。待會兒給你洗澡,別難過。先到旁邊玩兒去吧?!?/br>若邪便沒精打采地游到旁邊去了。花城也隨手把厄命一丟,厄命自己尋了個體面的姿勢,落下立住。面壁的若邪忽然發(fā)現(xiàn),一旁倚著一把銀光閃閃的彎刀,小心翼翼地靠近。厄命刀柄上的那只眼睛也骨碌碌地轉(zhuǎn)到這邊,打量起它來。芳心則死氣沉沉地一動不動,沒有任何表示。謝憐這段日子潛心研究廚藝,自覺頗有心得,正是信心倍增之時,一心想大展身手,好好款待花城,于是挽留他下來吃飯,花城自然欣然應允。從鎮(zhèn)上回來時謝憐買了一大堆菜,眼下一股腦堆在供臺上,抄起菜刀,一陣叮叮咚咚,敲鍋剁板。這供臺既可作書桌,也可作廚臺,放得了碗筷,坐得了小孩,可謂是一桌百用?;ǔ且锌吭谝贿厜ι?,看了一會兒,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