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2
片茂密的山頭。謝憐雙眼發(fā)紅,在林中喝道:“出來!?。 ?/br>風(fēng)信道:“殿下!你來這里做什么!”謝憐沖天喝道:“我知道你在,給我滾出來?。?!”慕情道:“若是你一喊他他就能出來,也不至于……”話音未落,戛然而止。因為,三人都聽到了身后傳來一陣嘎吱聲響。猛一回頭,坐在一根樹藤上俯視他們的,不就是那左邊臉哭、右邊臉笑的白衣怪人嗎?居然真的喊一聲就出來了!謝憐一看到他便失去了理智,飛身撲上,厲聲道:“我要你的命?。?!”那白衣人輕輕巧巧地閃開,寬大的白袖猶如一對蝶翼飛舞,優(yōu)美至極。風(fēng)信與慕情皆是“咦”了一聲,原本要上去幫手,卻硬生生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對勁,止住了動作,均是一臉愕然。謝憐卻因滿心怒火沒覺察什么,長劍出鞘,風(fēng)信喊道:“殿下!你沒發(fā)現(xiàn)嗎,他……”而謝憐已經(jīng)一手掐住了那白衣人的脖子,一手持劍,劍尖抵著他的胸口。那白衣人分明受制于他,卻突然哈哈哈的了起來。這笑聲清亮優(yōu)柔,仿佛是個少年,謝憐覺得非常熟悉,好像某個人,可狂怒之下,一時半會兒沒想起來是像誰的聲音,只是心頭有一絲疑惑一閃而過。很快,那白衣人嘆道:“謝憐,謝憐。不管你怎么掙扎都沒用了。你輸定了,仙樂國就要完蛋啦!”謝憐怒極,抽手扇了他一掌,道:“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沒讓你說話就給我閉嘴!”對他而言,這真是極為粗魯?shù)呐e動了。那白衣人的頭被他打偏過去,又轉(zhuǎn)回來,道:“你當(dāng)真要我閉嘴嗎?好吧,好吧。不過,其實,還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們轉(zhuǎn)敗為勝的,就看你愿不愿意去做了?!?/br>如果他不加后面一句,謝憐一定不會理他??伤恿俗詈笠痪?,謝憐覺得,他說的有可能是真話。辦法是有的,只是一會要他付出沉重的代價。他喘了一口氣,沉聲道:“什么辦法?你想讓我做什么就直說,少廢話!”那白衣人道:“你靠近一點,我就告訴你?!?/br>謝憐道:“好?!?/br>風(fēng)信道:“殿下!你該不會……”卻見謝憐一劍洞穿了那白衣人心口,俯下身去,道:“你說吧?!?/br>那白衣人用極低的聲音對他耳語一陣,旁人都沒聽清他說了什么。而謝憐越聽,雙眼睜得越大,聽了一陣,忍無可忍又扇了他一掌,喝道:“我沒讓你說這個!我要的是解決的辦法!辦法!”那白衣人道:“我說了,這就是辦法,就看你愿不愿意去做了。”謝憐的臉一陣扭曲,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到底是誰?”那白衣人嘿嘿道:“我是誰,你不會摘下面具自己看看嗎?”謝憐早有此意,一把摘下那張半哭半笑的面具。下一瞬,他整個人都凝滯了。面具之下,對他微笑的,是一張雪白俊逸的少年面容,雙目熠熠生輝,唇角含笑,神情無限溫柔謙順。這是他自己的臉!第87章鍍金身鼎力挽天頹謝憐怒不可遏,拔出他胸口的劍,正欲再刺一劍,卻發(fā)現(xiàn),劍上沒帶出一絲血跡。剎那,他心頭雪亮,調(diào)轉(zhuǎn)劍鋒,一劍斬下這白衣少年的頭顱。斬得是輕而易舉,可這頭顱和身體分離之后,兩邊都迅速癟了下去,化為了一攤扁平的皮囊。這副身體,竟是個空殼!兩次見到這東西,他都是用的假身,真身根本沒出來過一次。雖然并不意外,但謝憐還是恨極,長劍在這軟趴趴的頭顱和身體上亂戳一氣,鋒利的劍氣將一具皮囊劃得粉碎他還不解恨。風(fēng)信看不下去了,攔他道:“殿下!這就是殼子而已。”但是,這殼子和謝憐少年時的相貌一模一樣,所以看上去,就像是謝憐在殘忍地屠戮自己,畫面多少令人不適。謝憐喘了幾口粗氣,丟開劍,坐到一旁地上,道:“我知道!但他居然敢用我的臉!”他真是氣狠了,兩人都在他身前蹲下,靜默須臾,風(fēng)信才道:“殿下,好點沒?你別把這東西的屁話當(dāng)真,作弄人罷了。”誰知,謝憐卻道:“不,他說了一些事,倒是沒作弄我,只是……”風(fēng)信吃了一驚:“他真告訴你解除詛咒的辦法了?!”謝憐右手抓進頭發(fā)里,道:“他沒告訴我解決人面疫的辦法,他告訴我的是……制造人面疫的辦法!”二人皆愕然:“制造?”謝憐點了點頭,望望四野,覺得還是不要留在背子坡,決定先行離開。他現(xiàn)在不想看到士兵們躲躲閃閃的目光,也不想聽到病人們的哀嚎和不滿,于是,回了皇宮中謝憐空置多年的太子寢宮。關(guān)了門,謝憐才勉強平定了心神,坐了下來,沉聲道:“那些長在人身上的‘人面’,全都是永安人的亡魂。一部分是戰(zhàn)場上死去的,更大一部分,是在大旱中死去的?!?/br>慕情并不意外,道:“難怪永安人對人面疫絕緣,自己人當(dāng)然不打自己人?!?/br>風(fēng)信皺眉:“那些死于大旱的又不是被皇城的人弄死的,就算是有怨念,也不該沖著這邊發(fā)啊?”謝憐嘆了口氣,道:“話雖如此,但你們知道,人一死,魂魄是有混沌期的。”人在死去之后的一段時間里,魂魄就猶如新出生的小兒一般,懵懵懂懂,半昏半醒,不知自己是誰、身在何方、在做何事,期限有長有短,全看各人以及機緣,這種狀態(tài),就被稱之為“混沌期”。而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生前的親人或愛人,可以引導(dǎo)這些亡魂,或是對他們產(chǎn)生影響。民間的頭七叫魂等習(xí)俗,便是基于此理。謝憐道:“他……告訴我,永安士兵對皇城這邊都有著極強的怨念和攻擊之意,而他們的父母、妻子、孩子很多都在大旱中死去了。“這些亡魂無所憑依,會受親人情緒的感染,他就是利用這些士兵尖銳的意志,給亡魂們灌輸對皇城仙樂人的敵意,驅(qū)使它們寄宿在活人的rou體上,爭奪活人的養(yǎng)分。“因為,這些混沌期的亡魂已經(jīng)被反復(fù)了告知一個念頭:如果沒有他們,你們本來是可以活下去的?!?/br>風(fēng)信道:“這是什么鬼念頭?誰是該活的,誰又是該死的??”謝憐捂住額頭,道:“郎英之前無意在皇城里埋下的他兒子的尸體,這成為了他作法的引子。我讓他告訴我解決的辦法,他說了半天,卻是把這一套詛咒的術(shù)法都告訴我了。這是什么意思?”并不是知道術(shù)法就可以破解詛咒的,風(fēng)信罵道:“就是在捉弄你。什么玩意兒,我cao了!”慕情卻道:“他不是捉弄你。他的確已經(jīng)告訴你辦法了?!?/br>謝憐和風(fēng)信一個抬頭,一個